书接上文,施大壮为乔玉郎讲述了豪赌的第一场比拼。
其实这施大壮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哪能看出这二者比拼的名堂,也不过是门外汉看个热闹罢了。只是这施大壮也是市井中摸爬滚打过的,竟用平时听到的评书故事拼凑着情节为主仆二人仔细描述,虽然总是磕磕盼盼,却也让乔玉郎和回过神来的王三胖为之心潮澎湃,悠然神往。
得到薛无名“随意”的回答刘三爷面上平静,心中却已暗暗着急。
“第一局输了也就罢了,不过是损点面子。这第二局要再输可就连里子也要赔个干净。只是再与他拼技巧,他要还是与我比内力。我又怎么去赢呢?”
此时,乔玉郎正被施大壮描绘的武林高手过招的画面所吸引,也忘了自己来耍两把的初衷,只等着往下看好戏。可这左等右等不见开始,只把这十几岁的少年急的面红耳赤,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还不开打?”
乔玉郎也是被施大壮误导,真以为,这赌局是真刀真枪的武斗。
刘三爷经这提醒却是突然醒悟“对呀,就是打!想不到我退隐多年,连血性都消退了。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到底还是要做过一场。这样赌斗哪有真刀真枪过瘾,还连我自己也被限制。我本就是江湖粗汉不如直接开打,毕竟这搏斗厮杀可不是靠内力就行的。”
刘三爷想的透彻,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我就是一粗汉,偏要和你玩这雅斗,实在是不过瘾。不如你我直接打上一场,直接决定后两局的胜负如何?也让爷见识见识这威压江湖白衣门首座的厉害。”
薛无名讶异地看了眼刘三爷,起身笑道:“我也不过瘾,只是本以为阎罗刀已死,想不到现在又活了过来。你想见见我的厉害,我也想见见你的手段。既然要斗,速去取刀。”
“哪里需要取刀,自我退隐我的刀就埋在柳商古坟头。现在随意取一把就是。”
刘三爷说完,扫了两眼四周,直接找看赌坊的手下,取了一把砍刀。这把砍刀一看就是随意找家铁匠铺几两银子就能买到的普通货色,实在是配不上高手相争的舞台。
然而,不仅薛无名没有被轻视的不快,就连刘三爷也没有任何的不甘遗憾。
刘三爷既已拿刀,就让手下人清场,不一会就整出一片空地。
薛无名走到空地前,握住自己的剑柄,看着对面的刘三爷道:“阎王刀,果真不需用刀。”
刘三爷很是坦然地回道:“阎王刀,确实不需用刀。”
薛无名点了点头,拔出无锋剑。
两人相对而立,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只听到“呛啷”的一声,刀剑已经撞在一起,刃上火花四溅。薛无名刚想移动,却感到一股震荡内劲顺着剑身往体内五脏六腑攻去,他暗道不好,急忙运使内力前往防护,竟一时难以移动。
“早知这阎王刀不靠刀身锋利,不靠刀法犀利,只凭一股劲力杀人于无形。中刀之人,七窍流血立时毙命。这才有阎王刀不需用刀之说,只是没想到仅仅兵器相碰就有劲力袭来。他若是此时给我一刀,我不是要命丧黄泉。”薛无名心中暗急。
刘三爷此时也不好受,这无锋剑实在太重,加上薛无名自身神力,又有刘三爷总归年纪大了,筋骨衰微。即使有内力相助,竟一时被震的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刀。他也发现薛无名露出破绽,只是有心无力,局面竟一时又陷入僵持。
因原王朝武风昌盛,兼有百姓生活富足,因此多有人喜欢围观比武。比武双方或是为了成名,或是并不在意。久而久之,江湖比武完全不禁旁人围观。因此,之前刘三爷所谓清场,只是清理出场地,想要观看的人,仍可以站在场外,只要不影响场内双方就行。
乔玉郎主仆二人自然身处其中,只是这二人也是门外汉完全跟不上薛刘二人的速度。只听到呛啷一声,竟发现二者已经碰撞在一起。直把主仆二人惊得合不拢嘴。
此时,薛刘二人竟同时缓了过来,只是薛无名仅凭内力对抗刘三爷的劲力,刘三爷也只能靠内力抵挡薛无名的巨力。两人竟是又要陷入苦拼内力的局面。
刘三爷之前吃过亏,自然不愿再拼内力。咬了咬牙,率先使出杀手锏——乱刀斩。江湖人对阎罗刀的认知就是不靠刀法,却没有活人知道他的刀法也不错,刀速更是少有人及。因此当刘三爷乱刀砍向薛无名时,他竟一时只能防守。在加上时不时有劲力扰乱,薛无名竟是连挨几刀,显得狼狈不堪。
只是,这乱刀斩,也就是飞快的往下乱劈,虽然没有具体招法,难以招架。但先攻更耗体力,高手过招更是精气神一同消耗。眼看这刘三爷就要获胜,他体内运转的内力竟突然一滞。
薛无名看出刘三爷身形一滞,立刻当头一剑劈下。刘三爷无奈举刀防御,却因力道不够被薛无名一剑将刀斩碎,眼看就要死于剑下,薛无名却在最后关头停下剑势。
“你身上有伤?”薛无名皱了皱眉头,收剑问道。
“老伤了,你不是知道吗?不然你带三彩灵芝干什么?”刘三爷看了看已经出血的虎口,苦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不过输就是输,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
薛无名握了握剑,只是把灵芝用剑挑着扔给刘三爷。
“这是让你做事的报酬,会有人来找你的。”说完薛无名径直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他停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接着便步入人群消失不见。
刘三爷看了看手中的灵芝,张了张口,最后只是挥了挥手说道:“今日,赌坊关门,大家去别处耍去吧。”说完示意手下将玉石观音抬上直接转身,回了屋内。
看热闹的众人虽然眼热,但一来位居刘三爷武功高强,二来赌坊人多势众,只能陆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