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薛无名携三彩灵芝要与柳商古对赌。
“阎王刀早已不在人世。”此时赌坊坊主刘三爷从内室缓缓走出说道。
“可白玉观音还在。”薛无名说话间直接坐在了最中央的赌桌,手上三彩灵芝往桌上随意一扔。那晃动的彩光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为之转动。但薛无名周围聚集的赌徒却争先恐后地让出空位。
“你是为白玉观音而来?”刘三爷一边发问一边坐到了赌桌另一侧。
“我是为阎王刀而来,白玉观音只不过是个添头。”薛无名很是随意地将灵芝往前推了推。又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赌这一局?”说话间又取出自己的佩剑放在桌上。这把剑比一般的剑要宽厚的多,剑体通身呈玄色,在剑柄处有两个不起眼的铭文“无锋”。
此时已经有旁观的江湖客忍不住喊道:“这竟是无锋剑!那他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同行之人拉住。有些人就是名字也不是一般人有资格喊出口的。
刘三爷扫了扫人群,有些意外地看着薛无名说道:“想不到你这样的大人物也会来找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赌钱。怎么,朝廷连巡捕的俸禄都发不起了?还要你这鹰犬头头出来捞偏门。”
薛无名好像没有听到刘三爷的嘲讽,只是敲了敲桌子,问道:“到底赌不赌?”
“赌,当然赌。开赌坊的可从不会把客人往外推。只是不知你赢了怎么办,输了又怎么赌。如果你输了赖账,我们市井小民可斗不过白衣门的豺狼虎豹。”刘三爷一边扫视四周,一边回答道,似乎在害怕周围随时有白衣门的人跳出来给他一刀。
薛无名依然没有在意刘三爷的阴阳怪气,说道:“以我的身家性命做担保,无论输赢,不会再有人来找一个退隐多年的懦夫的麻烦。如果白衣门有人找你麻烦,我亲自清理门户。”
“好!我就信你一回。来人,把我房间那个箱子搬出来。”刘三爷得到准信也不拖延,直接回头喊人去搬箱子。
“你想怎么赌?”眼看赌坊手下已经下去,刘三爷又回头问道。
薛无名想了一想说道:“不如三局两胜,第一局赌一个问题的答案和我这把剑,第二局赌灵芝和玉石像的归属,第三局就赌一个承诺。为了公平,赌局方式由你来选如何?”
刘三爷听后冷笑道:“我要你的剑何用?你所谓的承诺又值几个钱,我让你自杀也干?”
薛无名摇了摇头说道:“让我自杀自然是做不到,这个承诺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至于我的剑…”薛无名说道一半拔出自己的剑问道:“坊主可知,我这把剑有多重?”
刘三爷听他这么问,暗自思量这剑必然是不轻,又见这剑通体玄黑,不禁惊问:“莫非这剑是用天外玄铁所铸?”
薛无名点头说道:“不错,这把剑完全由玄铁打造,虽只比普通长剑宽半尺,长半尺,却有三百斤重,只是好的铸剑师难寻并未给剑开锋。哪怕你把剑化了当材料也是万金难求。”
刘三爷听到此处心中疑窦暗生,暗道:“这人找到此处必然是已经确定我就是柳商古,若是仇家寻仇,也没必要花这么大代价。他到底找我做什么?”想到就问。“不知大人找柳商古到底有何要事?”
薛无名抬头正对着刘三爷说道:“坊主可曾听说过隐世门派长青门?”
“长青门?原来如此。”刘三爷听到此处,终于明白,这是朝廷又派人来追查长青门的线索。他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反悔不赌。却又舍不得三彩灵芝,更放不下面子。恰巧手下已经抬出白玉观音,他只能硬着头皮赌下去了。
刘三爷起身打开箱子,只见一尊通体乳白色的玉石人像立于其中。这玉石人像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丝杂色,再看周身线条和面部表情的雕工也是浑然天成,可见是大家之作,这也确实算的上是件珍宝。
既然已经让对方验过赌资,刘三爷直接问道:“第一局就直接比大小可好?”
薛无名之前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对,他略微点头示意继续。
刘三爷见他点头复道:“既是江湖人,自然用江湖手段比大小。这有七个骰子,我们同时摇盅罩住骰子,盅落桌即开,大者赢。可有异议?”说到这种比法,也包含着刘三爷的小心思。真正的高手都是专精一方,比如刘三爷就是专精大刀。刘三爷见薛无名携带重剑,料定他对这灵巧手段必定不擅长,哪怕高手五感敏锐,又怎比得上刘三爷开赌坊磨炼出的技艺。
薛无名依然平静地点头同意,他右手往前抓住一只摇盅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刘三爷见他点头,也拿上一只摇盅,口中平稳地数着数字。周围的赌徒,难得遇到如此豪赌,也不敢打扰,齐齐屏气凝神认真观战。
只听刘三爷一声“开始!”,薛无名直接一掌拍向赌桌,将骰子全部震离桌面,刘三爷丝毫不让,双手舞动竟多出几双幻影。只是薛无名竟不与他争抢,待到刘三爷将骰子全部网住,才抛出自己的骰盅。刘三爷此时已经觉出不对,心中暗暗叫糟。原来薛无名早已知道比灵巧自己可能要输,竟从开始就打算一力压十会,用内力取胜。
只见薛无名的骰盅撞上刘三爷的骰盅,两者底面竟被吸附在一起,七颗骰子在其中随着两者内力的搏斗,激烈地翻滚着。不过片刻,两者又再次分开,分别回到双方面前的桌上。
刘三爷看了看面前的骰盅,面色铁青地翻开一看,里面竟只剩下一堆白粉,刘三爷这局竟是一点也无。
薛无名依然平静,他一边说道:“承让。”一边随手翻开自己的骰盅,里面只有一个一点的骰子。刚好只比刘三爷大了一点,可见薛无名的内力恐怕胜过刘三爷不止一点。
这番争斗虽然激烈,却结束极快。几乎没有人看清他们的动作。好似一晃神,结果就出来了。因此众人只能为之倒抽一口凉气,齐齐愣住。
恰在此时,王三胖喊了一声打破了僵局,才引得众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