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龙听到黑袍客的话语暗道不好,正要上前迎战,却感到脑中一阵眩晕,忙提内力。好不容易屏气凝神,突然感到后方一股凉风袭来。史文龙飞快地侧身躲避,刚想出刀抵挡,想了一想,还是刀没出鞘往后一架。等他定神一看,果然是自己人向他捅了一剑。
史文龙再次感到情书宝策的可怕,他又趁机看了看四周。此时整片营地已经陷入混乱之中,每个人都带着杀意向周围的人砍去。哪怕是伤员,也强撑着站了起来参与厮杀。不过片刻,就陆续有人彻底失去意识,重伤倒地。
史文龙看得目眦欲裂,既为手足相残而痛心,也为黑袍客的手段的卑劣而痛恨。只是攻击他的也是七位镖师其中之一陆斩原,武功也算不弱,史文龙对着兄弟更是放不开手脚,竟就这样被自己人死死拖住。只是就算他成功打倒陆斩原,怕是也挽救不了其他中招的兄弟。
此时黑袍人并没有亲自动手,他斜靠在路旁的大树上,像是在看话剧一样,笑吟吟地点评各处的厮杀,不时还啧啧两声,表达对这些镖师不够狠辣的不满。奇怪的是,每当有镖师面临死境的时候,他又会飞快的现身阻止。
史文龙再次看了看周围激烈厮杀的众人,咬牙紧了紧手中的刀,终于不再留手。一手大成的风雷快刀疯狂砍下,陆斩原勉强硬抗了几刀就招架不住,被史文龙近身一记手刀劈晕在地。史文龙打倒了陆斩原,也不在意自己和黑袍客的差距,径直杀了上去。
黑袍客见史文龙杀了过来,笑道:“有趣,还真有不怕死的人。”说完又飞快地阻止了王原迟对另一个镖师胡磊的绝杀,接着又迎着史文龙的刀锋站回了原地。
史文龙见他让过,又顺势下劈直取中门,黑袍人又侧身闪过。史文龙再次趁势拦腰横扫,黑袍客后仰避过。史文龙又不依不挠地快攻了几刀,黑袍客仍是一一避过,间或还会再次去拦截镖师之间的必死攻击。
史文龙久攻不下,见黑袍客一直闪避,早已猜到他不过是在戏耍自己,然而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若是他一时大意被我砍中一刀,今天就安全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史文龙的七十二路风雷刀法就快施展完了。哪怕他在这紧张地战斗中对刀法的领悟更进一步,也还是没有碰到黑袍客一下。更可怕的是,他终于发现黑袍客躲闪他刀法时竟然一步未动。史文龙的信心动摇了,他的刀也丧失了锋芒。
黑袍客也发现了这点,他终于出手,两指轻轻一夹,就锁住了刀锋。接着又轻轻一弹,无可匹敌的巨力自刀身传至刀把,史文龙再三抵抗还是被震飞了大刀,自身也被震倒在地。这下,史文龙连抵抗的心也没有了,只想速求一死。
黑袍客,轻蔑地看了史文龙一眼,就没有再管。此时,营地内除了王原迟还在对着空中乱砍一气,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黑袍人顺手将王原迟也打倒在地,再次感叹了一声无趣,掏出一块自然发光的玉石,走入了营地之内。
他走走停停,每到一个人跟前,都会将玉石贴近查看一番,只是玉石一直保持着柔和的光亮丝毫没有变化。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向下一个人走去。谁知到了货车旁,竟从车下窜出来两团黑影,径直扑向他的大腿。
黑袍客其实早已察觉车下有人,只是仔细辨别后发现仅仅是两个普通人,因此没有躲闪任由两人缠上。谁知这左腿还没什么感觉,右腿却是十分沉重。低头看去,原来只是两个少年。只是右边这个长得实在圆润,粗略一看活像是一颗大肉球。
黑袍客或许是觉得好玩,竟试着抬起右腿,又再次放下。缓缓试了两次后,黑袍客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飞快地抬腿,放腿。那肉球却像是长在脚上,怎么也甩不掉。这时,一道破风声响起,黑袍人抬头扫了一眼,又再次低头甩起了右腿。
其实,这抱大腿的正是早先躲过混乱的乔玉郎和王三胖,这破风声则是唯一会点武功的张世成准备趁机偷袭,只是他竟被黑袍客一眼吓懵,手脚冰冷,难以再动。
要说为什么这三人能躲过之前的混乱呢?这第一,三人开始时就处于混战的边缘位置,因此侥幸躲过他人的攻击。这第二,乔玉郎因为前世记忆的觉醒,精神力量十分强大,得以保持清醒。王三胖也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没被影响。张世成则是被王三胖牢牢抱住,直到黑袍客停下来去查看玉石才恢复。接着三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计划,就造成了上面的一幕。
黑袍客乱踢了一通,却始终不能奈何王三胖。恼羞成怒的他,直接使用了真气震飞了王三胖。当他想要再试试能不能甩飞乔玉郎时,手中的玉石却光芒大盛。黑袍客看看乔玉郎,又试探着将玉石向前递,果然玉石光芒更盛。
黑袍客不再犹豫,伸手举起乔玉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乔玉郎,拼命的挣扎,却像是干涸淤泥里的池鱼,挣扎的再用力,也无济于事。
黑袍客像是烦了,两眼怒瞪着乔玉郎,乔玉郎正不知所措,头脑中却忽起一阵眩晕,只是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黑袍人看着一切正常的乔玉郎,两眼放出了光芒。他兴奋地低语道,“不愧是…”
乔玉郎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让敌人高兴的必然不是好事,因此再次死命地挣扎起来,这次黑袍客没有再用精神攻击的法门,反而只用了普通的点穴手法将乔玉郎制住。他再次举起手中的玉石,靠近乔玉郎的额头,手中还不断往玉石输送内力。
乔玉郎被点住穴道,只能瞪大双眼,任他施为。却没想到,头脑中竟凭空多出了许多的文字图案,仔细辨别开头正是:情书宝策,开卷者必须铭记,情之一物最不可控,若不怀敬畏,任意施为,必遭横祸……
黑袍客一边施为,又再次开口道:“小子,你跟着这群镖师,又不会武功,想必就是那位废物的乔家大少。我实话跟你说,小池镇就是我屠的,你爹娘也是我杀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心意门屠千凶是也。若是你想报仇,就好好给我练武。若是到了先天,我就给你报仇的机会,否则你来也是白白送死,还浪费大爷的力气。”
乔玉郎闻言睁大了眼睛,灭门仇人在此怎还顾得上武功,只是他被点了穴道,也只能死死瞪着眼睛,像是要看穿这黑袍底下的真面目。
黑袍人还要再说,却被一阵呼啸所打断,正要躲开已是不及,只能匆忙间回身击出一掌,谁知这一掌下去竟被震退五步有余。黑袍人定神一看,一把玄黑色的大剑正插在乔玉郎身前。
黑袍人捂住有些震痛的胸口,一字一顿道:“薛,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