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城倒也过得舒坦,自己的阿爹并没时间管着自己,于是我总能够上街上去,看那些哲孟雄人在街上杂耍。
他们会的本事可多了,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们耍猴了,那些长得古灵精怪的猴子跟着那些哲孟雄人的动作跳来跳去的简直比人还机灵。
只是有一段时间,我发现有一个人总是会偷偷跟着自己,不是我善于发现,只是这个人跟踪得实在太明显。终于把他揪出来,那个人穿着中原的衣裳,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那个人见到我却是高兴,他好生奇怪的问,怎么不去找他,他说他找了我很久,我竟听得懂他说的话。
可他说话的内容我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或许他以前和自己有关系?身边的侍女见到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我问他是谁,那人抢先回答,说他叫做魏宁,是自己的老相好。
我一听却不敢相信,因为凭我现在的性子断然不可能喜欢这样的人,怎样的人?看起来十分无赖,实际上也真的无赖,虽然看起来的确比我见过的人白净清秀得多。
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无赖呢?于是赶紧丢了一个钱袋子,让他赶紧走,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莫要来纠缠。那人收了钱袋却没有承诺不再来,反而眨了眨眼睛,说自己会一直暗中保护我。
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日日跟在我身后,每次乔装出去玩遇到有人想要欺负我,他就会从身后出来和那些欺负我的人斗个你死我活。
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了,也会带上侍女偷偷跑出去和他喝花酒。魏宁总是要叫上几坛桃花酿,我也跟着喝起来。
魏宁会和我说他们以前的事,说我们两人小时候便相识,我们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从小青梅竹马,两人也是互生爱慕,只是后来我突然不见了,他找了很久,才知道我被带到了西城。
他说了很多,可是每次到最后我都是醉醺醺的,也没听进去,我仿佛在听他讲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他和另一个女子,因为我至今没想起什么。
我发现只要魏宁说到我们之间的故事,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总是看着我的眼睛,温柔极了,饶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也能看出他满眼浓浓的爱意。我很不习惯,打了个寒颤,推开他就要离去。
“翎落,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他唤我翎落,他说是我的中原名字,而我这个中原名字便是他给我取的。
“他们说我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我当真不记得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是掩不住的神伤。
“我要回去了,要不阿爹又该骂我了。魏宁,不管以前怎么样,你现在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急急地跑走,不再看他眼底的神伤,只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回到西城宫殿,发现阿爹已经等在那了,我小心翼翼的跑过去,笑嘻嘻的
“阿爹,你怎么来了。”
这满身的酒味是藏也藏不住,只能故作乖巧的拉着阿爹的的手臂。
“阿爹找了个大夫,说是医术高明,叫来给你看看。哪知道一来你又不见了,你这丫头成天跑出去喝酒。”
“谁让咱们西城的酒那么好喝呢。”
“你一身孩子气,你这样子阿爹以后怎么忍心把你嫁出去。”阿爹嗔怪道。
“女儿才多大啊,才不要嫁人呢。”我抓着阿爹的手撒娇起来。
“好,我们不说这个了,先坐下来让大夫给你好好瞧瞧。”
我乖乖的坐下,让那个大夫给自己好生仔细的检查一番。
“王上,你是说公主曾经受过伤?”
“对。”
“我这番检查发现公主并没有任何问题,头部也没有受伤的痕迹,至于公主为何还失忆,我实在找不出原因。”
奎琅的医术在西城也是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竟也没检查出什么来,阿爹也不能无故的怪罪他庸医,便只是吩咐他下去。
再看到活蹦乱跳的我,阿爹却起眉头来,我为何失忆,我也觉得好生奇怪呢。
我每日都在做梦,梦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梦中,身边都是飘零的花,茫茫的飘着白雾,迷迷蒙蒙的看到他对我伸出手,我想抓住却发现他越来越远,我追着他,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我知道我很爱他,常常在梦里也在呼唤着他,可自己唤着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或许我梦中出现的那个白衣男子就是魏宁吧,可如今一点也记不起来。
魏宁还爱着我,可我对他没有了感情,我也不知道梦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在极乐天堂和无边地狱里不断徘徊着,在爱和恨当中徘徊着,无法选择,只是让噬人的梦魇把自己淹没。
想到这有些头疼,便不想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