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朱睿是低估了女子的购物能力,中午时分,这群购物扫荡大军,货物已经是把马车塞了满满的一车,朱睿已经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可是看那三人,还是兴趣不减,欧雪墨又催促着快去付账,朱睿一阵腹议:‘败家娘们儿,败家娘们儿,这都花了多少钱了,还不歇歇。’
举头又看见前不远就是李明利家的‘食为天’酒楼,便走上前去付完账对欧雪墨说到:“夫人,前面不远就是食为天酒楼了,我们去歇息歇息,吃了午饭,再美美的睡个午觉,休息好了,咱下午再大杀四方吧,我这实在是尽了全力了。”
欧雪墨兴趣不减,看见朱睿的模样,便嘲讽说到:“这才刚开始呢,你就这幅样子,还说大话,这才用你几个银子,你就心痛成这样?”
朱睿又是一阵解释,直说钱是大大的有,只是这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夫人还是体谅一下,为夫这身体可是才病愈不久。
欧雪墨听见朱睿竟使出了杀手锏,一方面怕朱睿的身体万一真的又病倒了,可是得不偿失。一方面又是仔细想了想,大概今天花费了多少钱,又看了看马车里的货物,心里一阵吃惊,竟花了这么多钱了?也就不再坚持,便顺坡下驴到:“算了,先就这样吧,真有点乏了。”
于是,朱睿就跟着欧雪墨一众往食为天酒楼走去,转过头又对朱忠说到:“先把东西都搬回家去,然后再去账房取五万两银票,等下回来偷偷的拿给我,可不要被夫人瞧见了。”朱忠也不多问,只答到一声:“是,老爷。”便赶着马车,往家走去。
欧雪墨一众,刚进去,食为天酒楼的掌柜的,便看见了朱睿。这不是老板?便赶紧上前,也不称呼老板,说到:“朱公子可是逛累了?酒楼里面还剩一套上等客房,朱公子和夫人就先歇息,歇息,吃了午饭,再洗浴一番,也好解解这暑气?”
朱睿也不多话,说了一句:“带路。”便跟着掌柜往房间走去,一入门,便看见这里面布局高档,宽阔明亮,只腹议一句,‘乖乖,总统套房啊’。不富丽堂皇,但装潢清雅,客厅,厨房,沐浴房,卧室都有一大两小三间。
朱睿也不露怯,只对掌柜说到:“尚可,账就先记在我的账上,年底一起清算。”掌柜马上一副笑容的说到:“朱公子看得过眼就好,只是这房钱,大可不必,李少爷也时常过来,都是自家的产业,不用钱。”朱睿回到:“行,传膳吧。”便挥挥手示意掌柜的下去。
不一会,几人吃饭完毕,欧雪墨沐浴完毕,就当仁不让的径直走去那个大房间睡美容觉了。朱睿也不客气,也占了一个小房间,潇潇巧巧两人住一个房间。
朱睿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半下午。起床后,看见潇潇巧巧两人早就醒来,只写字的写字,做女红的做女红,朱忠也早就过来了,朝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发呆,也不知道这欧雪墨为什么还没起来,平常在家可不是这样啊,难道知道花钱花多了,现在醒悟过来,也不想认短,便借口睡觉不起床?睡觉可不花钱。
朱睿默默想到,太好了,这下午可算要躲过去了,这炎热的天气,她们有伞打着,我这是直接对抗这大太阳啊,再加上腰酸背痛的身体,虽然睡了一觉已恢复大半,但也耐不住下午再来一遭啊,再看看这发瘪的钱包,哈哈,差点笑出了声。给了朱忠一个眼神,朱忠便把银票偷偷的给了朱睿。
朱睿拿了银票,便信心大振,就想着去逗弄逗弄欧雪墨。就走去欧雪墨的房间,欧雪墨早就醒了,眼皮一直默默的眨着,看向朱睿进来,马上就闭上了眼睛。朱睿也不拆穿,到了床边顿时轻脚轻手起来,对着欧雪墨的耳朵,哇的一声大叫,吓得欧雪墨一声惊呼,立即就抓着朱睿又捶又打起来。
朱睿说到:“都酉时了,还不起来,我身上的银票,今天你们可才花了五分之一呢,就放弃了?”
欧雪墨也不做作,直对着朱睿说到:“败家子说话就是不一样,今天买没用的珠宝首饰衣服前前后后都花了一万多两,接近两万两了,刚才我才把这些账算清楚,你也不知道阻止下我,这要让别人知道,连带着我,都要被别人数落败家,到时候朱府可就大大的在杭州城出名了,牌匾也可以换掉,就直接改为,一群败家子府。可不是吗?一上午就逛街,都花了两万两银子,都抵得上一千户中等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朱睿不接话,只嘲笑说到:“我的大爷呢,现在知道心痛了?我看你们上午可是起劲得很,我不说休息,非得把这杭州城都给搬回家去呢,只是家里面装不下,又得败家扩充府邸了。”
刚一说完,朱睿的胳膊又是一阵绞痛,欧雪墨又反驳到:“怎么了?你为那些教坊司的狐狸精些都花了五六万银子,我这还没到两万银子,你就心痛了?”
朱睿一阵困苦,又提这茬,便立即讨好说到:“我错了,我错了,快起床吧,再迟些,吃了晚饭都赶不上晚上看花灯了,我可不是心痛钱,再说了,我可没让你不花钱,只是要花得高兴就好,你这愁眉苦脸的心痛钱,这钱花得也不痛快不是?等下你就大方的花,我这可还有五万多两,不花光,咱不回去还不行?”
欧雪墨听完就微笑说到:“你竟然带了这么多银子?还算你有良心,那好吧,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两个人花钱都是大手大脚,却又是财迷到了骨子里,在这卧室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一阵玩闹,欧雪墨就叫潇潇巧巧过来服侍自己起床,又对朱睿呵斥到:“你还不出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朱睿苦笑的摇摇头,退出了房间,让朱忠去传饭。几个人吃完饭,便出了食为天,坐在马车上,没有了货物,可是宽敞了不少,朱睿便大大咧咧的躺在了欧雪墨的腿上,一边时不时的张嘴吃着潇潇递来嘴边的水果,惬意得很,还翘起二郎腿,大手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欧雪墨却是任由朱睿躺在自己腿上,还用右手挨着朱睿的头,却一会儿看看朱睿,一边又仔细的学着巧巧做着女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花市街出发。朱睿看了看欧雪墨和巧巧,心里发笑,原来这巧巧的名字,是由这双做女红的巧手而来,跟她的智商却是没有半点关系啊。
由于七夕节,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走了好一阵,连一向耐心的潇潇也因为想急切的看花灯,而打开马车的窗帘往外一直看,计算着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巧巧和欧雪墨因为有事做,异常的没有催促朱忠,而朱睿却看着窗外的风景,最是悠闲。
不知到了那里,马车的速度竟然快了起来,朱忠说到:“我们往这边巷子穿过去,这边比较破败,,倒是没有几个行人,也不似闹市那么喧闹,可以更快的到花市街。”
朱睿看了看外面,说到:“这里看似倒是一家高门大户啊,为什么这么破败,离我们府上左边只一条街的距离,如果买下来,重新修建,倒是个美事。”
欧雪墨说到:“那是张家的老宅,是做木材生意的皇商,家里生意可是遍布全国,现在都安居在了京城,杭州家中只一管家和几个小厮打理,最近听说急缺钱,连这房子的木料也是拆得拆,卖得卖,是以看起来这么破败,不过估计要不就明年就又会恢复如初,甚至修建得更加富丽堂皇。”朱睿便叫朱忠停车,下去看看。
朱忠走近就去敲门,迎面出来的果然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朱睿便上前说到:“老人家,我看府上是不是遇上了难事?最近有没有出售这套宅院的想法?”
老人却似乎认识朱家的马车,说到:“不瞒朱公子,家中因为要供应皇上最近要修建的道观,急缺好木料和钱财周转,如果价钱适当,倒是有意转卖这座祖宅。”
朱睿心里立即便就有了计较:“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谁也不会这么不孝到敢卖祖宅的地步,又想到,皇帝家的生意,果然不好做,这不,随随便便都要逼得你卖祖宅的地步,不过倒是一桩好买卖,买过来开个酒吧洗浴娱乐一条龙服务的游乐城,那不是大赚特赚?”
朱睿便对老人说到:“既然老人家坦诚以待,我也就直说了,我对府上这块地可是中意很久了,不知张老太爷打算出售多少?我们两家也算是邻居了,老人家尽管说,我绝对不让张家吃亏便是。”
老管家便立即说到:“朱公子快人快语,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老爷早就吩咐了,低于四十万两银子,就不谈。”
朱睿想到:“价钱倒也是合理,这宅子就是这地也不止四十万两啊,如果不是遇上周转问题,上那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再杀杀价估计三十八万两也能成交。”不过欧雪墨听见要四十万两银子,便立即过去朱睿身边,扯了扯朱睿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买。一切都被那张家看在眼里,但也不说话,就看谁先松口。
朱睿便说到:“想必老人家也听说了,前不久我们家才毁家纾难的筹措了一百万以助军饷,这四十万两却是一时半会筹措不过来了。这样吧,我再和李家和贺家去筹借,你们也吃点亏,三十三万两咱们三天内就可以办理交接手续。”
老管家听到这报价,急忙说到:“朱公子,这三十三万两实在是太低了,没有你这样砍价的啊,一下就砍掉7万两银子,这样,最低价三十八万两银子。”
朱睿一听,有门,便立即说到:“实在是家里现在周转困难,如果几月前,这四十万两银子,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你。”
老管家暗自腹议:“几个月前,东家还看不上你这几十万两银子呢,朱睿还是不松口,又怕朱睿改变注意那这宅子在这杭州城,还能卖给谁去?”便又对朱睿说到:“这样吧,三十五万两银子,不过这府邸内的全部木料我得拉走,如果朱公子再不同意,这生意就没法谈了,老奴我也只好送客。”
朱睿立即笑到:“好,就这样决定,三十五万两,这木料我是一根也不要,你全部拉走,我只要这地和石料就行。”
欧雪墨却急了,但对着外人,也不好发作,只急着把朱睿拉到一旁去,轻声说到:“三十五万两,你就这么就决定了?再说了,你买这个宅地干什么,钱多了,没处花?你个败家子,我不同意,你要是真这样做,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朱家的祖宗,怎么对得起养育我们的爹娘?”
朱睿却笑着安慰到:“你不用管。这地方,这么好的位置,又挨着咱们的祖宅,干什么不好?实在不行,把这和家里连接起来,此事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便叫潇潇拿出纸笔,跟那张府管家签字画押,又叫朱忠和张府的一个小厮去官府画押留证,交了五万两的定金,其余的三十万两,约定后日一早便交接,老管家也是爽快人,说明日一早便叫上几百人一起开工拆迁木料,最多十日,朱家就可以完全统筹规划这房子了。
本来张府给这管家吩咐的是,只要有人买,出到三十万两银子就可以卖。这管家却认为太吃亏,于是暗中把价码提高了,
一切完毕,笑着跟老管家告辞后,朱睿心里暗暗的开始着手规划这娱乐城该怎么开办。
欧雪墨恨恨的看着朱睿,说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就是皇上和太子也没你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啊,前不久才从家里搬了一百万两银子,现在又往外搬了三十五万两银子出去,家里现在可是只有十万两银子可以动用了。”
朱睿反驳到:“前面搬了一百万两,我不是后面又赚回来了吗?还多赚了二十万两,现在加上这三十五万两,这来来去去这一两个月,也就才花了二十几万两,不过,你放心,这三十五万两,也会很快就回来的。”
欧雪墨似乎气得不轻,走上马车后,连呼:“败家子,败家子,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朱睿又笑着在车上哄了一会儿,欧雪墨才算暂时不想这些糟心事,目的地还是不变,马车终于悠闲的逛到了花市街口,却不允许马车同行,众人只好下车走路去逛。
果然这古代的七夕节不同凡响,这条街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除了街两边的路边摊,走夫贩卒也是边叫卖边游逛的穿梭于人群中,时不时的还有一些书生和名门闺秀吟唱一些七夕诗词。更有些大胆的名妓穿着暴露,在临时搭建的台上翩翩起舞,只让一些老学究们连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堪入目等类似语录,只不过这等警示良言却淹没在人潮的叫好声里。杭州府衙对于这类似的一些节日也是大开方便之门,早就发榜下来,延迟宵禁至凌晨,一定让大家能够玩得尽兴,好好感受这强盛大明的繁荣。
欧雪墨和潇潇巧巧也都紧紧跟随朱睿,这逛逛那看看,只觉得这里小玩意儿比较新奇,那里的花灯最是好看。只不过,欧雪墨从买完那张府宅地就发下话来,不可再用一分一厘的银子,便是潇潇巧巧的自身贴身银两,也被***般的强制不准使用,朱睿也不反驳,只是一阵附和,说:“应该如此,应该如此,现在家里钱财不宽裕,我们花钱也太过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道理,还是夫人持家有方,使我朱家能够一直大富大贵,也安慰潇潇巧巧说等以后一定多多买些好东西补偿她们。”只把欧雪墨夸得忘乎所以,完全相信他。只不过刚一说完,就回头偷偷的交代了朱忠,留意欧雪墨和潇潇巧巧注意过的一些小玩意儿,然后再偷偷买下来。
一行人,只逛得亥时时分,朱睿腿肚子又开始抽筋,也丝毫不减兴趣,这是朱睿,因为刚才又花了钱的原因,却也不敢似上午那边有丝毫抱怨,只看得一家大型花灯摊位,花灯比其他家的格外新奇摊位前的人也格外的多。便凑上去,朱忠却是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一个高凳子,朱睿给了他一个无比感激的眼神,便坐了上去,又对欧雪墨说:“这家花灯有意思,还有猜谜的谜语也不同凡响,我们就在这好好看看吧,待为夫给你猜上几个秘底,取几盏最好的花灯回去。”却丝毫不提想歇息歇息的事情,欧雪墨那还不知他是想歇息的意思,只不揭穿,说到:“那好吧,刚好我也有点累了,就看看夫君今晚怎么给我取那个最美的花灯,就是最上面最亮的那个哦。”说完还给朱睿指了指那个花灯,朱睿看了看,原来这个花灯却是不仅要猜出谜底,还得对上掌柜的对联才行。
朱睿无可奈何,心想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但也不好反驳,便看向那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