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到账房拿了钱迅速的跑到教坊司,还是刚才那小厮,问到:“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朱睿却不理他,又找到老鸨,竟是打开窗户说亮话,直接问那三个官员的内眷有多少?他要全部赎回去。
那老鸨却吃惊的望着朱睿,这是赎人赎上瘾了啊,难道就这么承受不住那芸娘的美貌,竟是让芸娘捏着鼻子走?却不敢,只答到:“朱大人感受到了芸娘的好了吧,这样仙子般的美貌,却让大人五千两就给骗了去,我可是心痛得紧,到现在才刚缓过来,大人却又来挖我的心了?可别说笑,那三个官员的内眷,大大小小加起来三十八人呢,你都要赎回去吗?如果大人实在想发这个善心,那些年老的十二人倒不值钱,送与大人结个善缘都可以,其他的大人随便出价就是,我绝不还价,但是却有一个条件,如果赎买回去,可绝不能反悔的。”
朱睿听完老鸨的话语,高兴得无以复加,心想果然做了官,待遇都不一样,上午刚才赎芸娘开价都是十万两银子,只上面的靠山说了一句话,马上五千两银子都卖了,现在三十几个人,却让自己随便出价。这就是走后门啊,但也不敢说低了,怕落得个强买强卖的名声,被别人抓住把柄,只说到:“我却只有五千两银子了,老鸨你就行行好,看在芸娘的份上,就全部卖与我吧。”
朱睿是一个实用主义者,竟然别人愿意示好,自己也犯不上得罪别个,这老鸨明显后面有人,只是自己也得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吧,态度所以也好了起来,还跟老鸨说起了好话,只一心想达到目的。
老鸨却说:“五千两银子,可是有点少,不过看在朱大人年轻有为,又这么诚心的情况下,也罢了,老鸨我就算做个好事,卖与朱大人,不过朱大人却是要好好对待她们,不能再转卖出去了,朱大人能够答应?”
朱睿却说到:“拿卖身契来,再去衙门把文书办了。”老鸨给了旁边小厮一个眼神,说到“还不快去?朱大人这次把三个官员的内眷全部给赎身了,可是大大的善人,却得一次性办理好了,免得以后又麻烦。”
那小厮似乎听懂了,说到:“小的知道了,小人立马就去,绝不耽误大人时间,一会儿就好。”
朱睿却不知道老鸨与那小厮这一番为自己考虑的对话是为什么,只觉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办理文书,却不是很麻烦啊,因为教坊司是官办妓院,其他人等却不得入内,当然赎人也只能是官场中人,老鸨这一番话却有点画蛇添足了,难道教坊司的妓女被官员赎身还要走程序?官场不都是官官相护的?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人家跑两趟?上午赎芸娘却没有这么多话,只一会儿功夫就办理好了啊。一时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一位头戴绿巾的男人,带着那些朱睿要赎的人走了过来,朱睿看见,这就是正宗的绿帽子啊,只心里一阵讥笑,不免对这些人又有点同情,因为太祖皇帝下令妓院里的娼妓男人必须头戴绿巾,与良人区分。(自此号召各位女性同胞可不能追求时尚,给男朋友买绿帽子戴)
不一会儿那小厮就回来了,这小厮却不一样,只负责跑腿却不戴绿巾,可能是那个官员的亲戚走后门谋得的这么个差事,一想就知道,多半是败家子,不然谁会做这种差事?
朱睿拿起卖身契,让老鸨准备了一些帽子轻纱,又嘱咐了老鸨晚宴的事情,说到:“本打算让这些女子作陪,五百两给她们当体己银子,现在这些女子都叫自己给赎身了,却是用不着了。”掏出四千五百两给了老鸨,老鸨一阵苦笑,说大人可真是算得精。朱睿又让老鸨另外再准备一些可人的,让她们服侍那些大人们多喝一点酒,一定要玩得尽兴。心中却想让这些女子灌死那些人面兽心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所谓正直无私的官员们。
让这些女子戴上面纱和帽子,朱睿又想到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女子走在大街上,可是有伤风化,自己现在可是官员,不说起带头作用支持这封建礼教,却不能和早就深入人心的礼教对抗,这要是带出去,走在大街上,后面三十几个女子跟着,实在是有点招摇惹眼,自己便要大大的风光了,不过谁也不会想出这种风头,心中一阵酸楚,便叫那个小厮,给他说了地址让他带这些女子到朱府去,自己却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快速的往家里走去,只跟后面的大部队拉一下一段路程,让人联想不到后面的人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终于到达家门口了,朱睿赶紧走了进去,那大部队却没走正门,只找一偏僻的地方,瞧着四周无人,才陆陆续续的进了门。
朱睿进到内宅,看见了欧雪墨,便说到:“给她们都赎回来了,你看怎么处理呢?”不一会儿,那群人就由潇潇和巧巧带了过来,王芸娘却也在里面,走在她们的前面。
欧雪墨看到这么一大群女子,直瞪着朱睿说到:“你干的好事,你看看,这怎么处理,我却不管了。”说完便朝屋里走去,还没进门,似乎就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朝朱睿说到:“这么多人?芸娘不是说,赎她一个人都花了五千两银子?这么多人……”看向那些女子哭泣的女子,顿时心软,便不再说了。
朱睿却没有想那么多,只一心想给欧雪墨解释清楚,却没管那些女子的感受,当着她们的面谈她们值多少钱。说到:“却不知那老鸨为何手下留情,可能是上面的人打了招呼,现在自己大小也是个官员了,还有密折专奏之权,应该是想交好与我,却也没花什么银子。”
欧雪墨却不信,只思索了一会儿,就说到:“你个从六品的官,虽然也算是肥差,但是却没什么权力,那些大官就至于这么上赶子巴结你?别是为你挖了一大坑,在等你跳呢。”
朱睿听完欧雪墨的话,却一阵默然,还真是有些道理,难道这密折专奏之权,这么大?但是自己也插入不进别人的那摊浑水里去啊,那有什么用呢?却再次分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还是没有分析出任何问题,便宽解欧雪墨到:“没事,你放心吧,这么件小事,应该问题不大。”
欧雪墨便不理他了,径直朝里走去,朱睿顿时心慌,这怎么处理啊,这些人已经被抄了家,家中的男子却是被杀的杀,发配的发配,也不知那里冒出了亲戚二字,便问她们:“你们家中可有没有什么正直良善之家的直系亲戚可以投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