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上三楼走进办公室,将房间监控关掉之后拿出抽屉里的未实名的电话卡插上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他后天要去中央路尚林小区,你们能先把人抓了直接审吗?”
“你TM想啥呢,我给你说,你先去搜证据,最好是直接拍下来失踪的那些人,找到她们的具体位置。我们要先有确定的证据才能下逮捕令。”
“失踪的那些人都在他店里的负二层,但那里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这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你们这些条子最TM狡猾!我——”没等白信说完,那头直接挂了电话。“靠!”白信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狠狠踢了一脚桌子。
他想下去找陶然,但想着刚刚那场不太愉快的谈话有些犹豫,给她发了个消息。
“解子许把人还锁在地下二层?”
白信承认他是个混蛋,他知道陶然喜欢他,他利用她的这份喜欢,去达到他的目的。他对她有愧疚,但这份愧疚不足以抵消掉他的野心。
等了一会儿,陶然回了他:“对,那里下去的电梯除了他的虹膜认证,其他人根本下不去。”
白信看她回了,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陶然,你今晚帮我拖住他,七点半到八点这半个小时,他不能下到负二层,我有办法进去。”
“你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你吗?”
白信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陶然,这是最后一次。”
晚上六点五十,白信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这家泛着奢靡金光的娱乐城。他耳朵里带着一个肉眼看不到的微型耳塞;脸上带着一个墨镜,墨镜前方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从他踏进大门那一刻开始,他面前270度范围内的场景全都拍了下来。
耳塞里传出景延的声音:“已经黑掉了电梯的安全系统,20分钟内他们会发现,你只有二十分钟。”
白信轻触一下耳蜗,示意知道了,那边会听见清晰的触碰声,代表收到消息。
白信走进大厅,大唐经理是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他愣愣的看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是谁后,睁大了眼睛忙小跑上前:“小白,天呐我没花眼吧!居然真的是你,他们还说你被条子抓住了,开玩笑不是吗!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在条子面前失手过,说别人我还——”
白信笑着打断他,递给他一支烟:“王哥说笑了,我确实被条子抓了,对了,解哥呢?在楼上吗?”
王哥脸上的笑僵住了:“那你——你怎么?”
白信抽了一口烟:“我跑出来了,车从高速上翻出去,护送我的俩警察全摔成了残疾,怎么样,刺激吧?”
王哥脸上的肥肉僵了僵:“刺激,刺激,不愧是咱小白,你不是找解哥吗?楼上,楼上。”
白信随意应了声直接往楼上走,关上电梯门,他按了三楼。待电梯到达三楼后,他又从三楼的楼梯往负一楼下去。穿过那条走廊,白信来到了到达负二楼的专梯门口。
按开门键,果然,不需要虹膜认证。耳塞里再次传来了景延的声音:“还有十五分钟。”
白信出了电梯,没有看见人,他有些疑虑,但想到时间紧迫,这里全是房间,他没法一间间打开去找人在哪个房间。
他走完了好几条走廊,都没有看到人,突然听到一个房间传来了声音,白信贴着门听。
“红姐,咱这次直接下三倍的量,我就不信那几个女学生被下了这么猛的药还能硬着不从!”
“下吧下吧,别搞死人就行,这些有钱人口味真是高,喜欢这些嫩的女学生还要人家扭着屁股去主动求艹......”红姐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了,吓得她拿药的手猛的一抖。
红姐脸色苍白,手还有些发抖,看见来人,有些惊魂未定:“你怎么来了?”
白信面色如常,声音平静:“解哥让我来看看那几个云南送过来的美术生。”
红姐有些疑惑:“他不是昨晚才来过吗?明天要直接送蒋老板那儿去。”
白信脸上表情一僵,但时间短的看不出来,神色如常的说:“他怕你下不去手,让我亲自来。”
红姐将手上的白色粉末放在桌子上,白信耳塞里再次传来声音:“靠近些,拍一下那药。”
白信不动声色走进桌子,将脸上的墨镜取下来,支起一只墨镜腿挂在胸前:“红姐,我等会儿还要去给解哥汇报,新来了一批货,你需要我打电话给解哥确认一下吗?”
红姐哂笑道:“哪儿能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儿一直是他亲自来,从没派别人来过,有些惊讶而已。”
红姐说着就起身在前带路,白信看她走到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门口,掏出匙打开了门。白信没想到人居然是在这么普通一间房间里,他刚刚路过了这间房间,但完全没想到是这里。
打开门,耳塞传出声音“走过去拍到脸,你还有8分钟,还剩五分钟时立刻出来。”
白信走上前,托起那女生的脸,他对这女生毫无印象,云南那一批人中他基本只记得姜樱的脸。白信拍拍她的脸,女生毫无反应:“她昏了吗?”
红姐上前,用注射器给她打了一针,那女生缓缓睁开了眼,红姐说:“打一针就醒了。”
白信点点头,走进绑在钢管上的另外两个女生,将她们头都抬了起来,确保摄影机拍到了她们脸。
“可以了,现在离开。”景延说完后,白信正准备离开,突然门口出现了鼓掌声:
“可以啊,白信,没想到啊,我以为你至少不会那么快就背叛我,这么迫不及待帮条子做事啊——”
解子许带着一副金丝框眼睛,但就算有镜片的遮挡依然挡不住他冰冷锐利的目光。白信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表面仍维持着平静。
解子许走上前,两人身高差不多,解子许的脸离他只有五厘米。
“你还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白信冷嘲一声:“哦,是吗?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解子许冷眼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他打了个响指,进来了几个手下,他冷声说道:“抓起来。”
那几几个黑衣人将白信控制住,其中一人往他后膝盖窝狠狠踢了一脚,白信被踢的跪了下去。解子许俯身看着他:“我会用你来告诉所有人,背叛我,会是什么下场。”
解子许冷笑着站起身:“先把手筋脚筋挑了。”
“你把陶然怎么样了!?”白信知道景延那边已经听到了这里的情况,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拖到警方过来。
解子许转过头,玩味的看着他:“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还真是有一个——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走到白信面前,将白信耳朵里的耳塞取了出来,一脚踩在地上,又将白信胸前挂着的墨镜取了下来,对着墨镜笑了笑:“警察同志,辛苦了,可以下班了。”
白信没想到他发现了这个,脸色苍白,解子许嘲讽的看着他:“陶然对你还真是情深呢,三个男的轮着上她,她硬是没有供出你,那又有什么用呢?她的一片痴心也抵不过你的野心啊——”
白信气的全身发抖,眼眶充血,挣扎着想扑倒他:“解子许!你TM的没有人性!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听信了你的鬼话,为了几个钱跟着你干!你TM有没有人性?!你怎么下得去手!”
解子许不屑的低头看他,一脚踢在他胸前,白信被踢倒在地,双眼死死瞪着他。解子许一脚踩在他脸上,脚底在他脸上扭着摩擦:“我从来不需要,养不熟的狗。”
白信从下往上看他,突然发现他脖子侧面有一个红色的痣,他记得解羽的脖子侧面也有一颗痣,他以前从来没有近距离和解子许接触过,白信被心中的猜测震住——
他猛然挣脱压住他的人,死死抱住解子许的腿,将他裤管往上一撩——他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果然看到了那个伤口。
那是他和解羽一起执行一个任务时,解羽替他挡的一刀,那刀直接砍到了脚踝上,留下了很深的疤。但是现在,解子许和他有着同样的疤和痣!
白信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解子许看他发现了,没有丝毫慌乱,眼中闪过嗜血的阴狠,他从一旁手下腰上夺过刺刀,冲白信刺过去。
白信被巨大的信息量震住,没来得及反应,躲闪不及,刀直接刺入他腹部。
解子许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可惜了,小白,你现在才知道。你说陶然怎么不早告诉你呢——她在我床上的时候就早知道了呀,看来,她也没有那么爱你——”
“嘣——”解子许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侧腰,那里正冒着鲜血,他转头看向门口,陶然正颤抖着手拿着枪对着他。她穿着被撕烂的衣服,遮不住她满身的伤痕。
“啊——”她尖叫一声丢掉枪,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惊恐状态,她跑向白信,用手堵住他流血的伤口“白信,白信,你怎么流血了,白信——”
“我没事,陶然,我还死不了。”
解子许捂着流血的伤口,冷笑一声:“陶然,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能活着从那几个人床上爬下来,还真是低估你了。”他对着那几个手下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拿刀砍人吗?需要我教你们吗?”
那几个手下听到吩咐将两人拉开,躲在一旁的红姐急忙冲上去扶着解子许:“解哥,你小心点儿,我给你打电话叫宋医生过——”
“不许动!全部放下武器站角落去!”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了地下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