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郎,果仙夫妻二人辞别了母亲和姐姐,一路说说笑笑,心情十分舒畅。看不尽两边的山峦,赏不尽路边上的花草,听不尽山林的鸟鸣,观不尽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美丽风景。清凉的风微微地轻拂着他们的脸庞,越加显得清爽红润好看。
两人一路欣赏,一路幸福。果仙清脆、优美、婉转、动听的歌喉响彻云霄:看山水的盛装,看田野的画廊,你我灿烂的笑容,是生活的春光,啊哈……吉祥鸟陪伴着我,走在幸福的路上,心里甜蜜,脸上流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走在幸福的路上,幸福的路上。路旁是花落,前方有朝阳,还有风调雨顺,还有心花怒放,好日子来日方长,走在幸福的路上,幸福的路上。听百鸟的歌谣,听喜鹊的伴唱,啊哈……你我美妙的心声,是咱幸福的乐章,啊哈……快乐的风伴随着我,走在幸福的路上,手上宏图,脚下铿锵,走在幸福的路上,幸福的路上。路旁是花落,前方还有朝阳,还有风调雨顺,还有心花怒放,听百灵鸟的歌谣,听喜鹊的伴唱,走在幸福的路上,幸福的路上……
白郎喜滋滋地沉浸在这甜蜜美妙快乐的歌声之中。夫妻情真意切,时时拥抱,盘算着今后幸福生活和美好的憧憬。
再说白母卖完豆腐,回家做好饭菜等着儿子回来。太阳下山了,也没见白郎的影子。这回白母心里有了底,自个吃了饭,早早安歇了。
白母刚躺下不久,听到一阵鼓乐喧哗之声。起来一看,原来是儿子领着一位如花似玉、美如天仙的姑娘在拜堂,然后进入洞房。外边宾朋满座,欢天喜地,好不热闹。
一会儿,小夫妻俩手牵着手来到自己面前,双膝下跪,口尊,“母亲在上,儿媳给母亲请安了。”白母看到这般漂亮的姑娘高兴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喜得合不拢嘴。白母想去搀扶,可是啊,怎么也够不着,不住地叫着,我儿,快……快过来呀……白郎……我儿……我的好儿媳妇……你快过来啊……儿媳妇站在那儿只是甜甜地笑着,就是不开口。白母起来想抱抱儿媳妇,好好看一看,却扑了空,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白母坐在床铺上,沉思着,这就奇了,咋会有这种事。人常说:梦里成真,难道真的如此。白母再也睡不下了,起来点上灯,坐在床沿上,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外边,鼓打四更,眼看就要天亮了。白母穿上衣服,院子打扫一遍,两间小屋又拾掇拾掇。端来一盆清水用破布把门窗擦抹干净,这才回到院内小板凳上歇息。
接下来,忙着做豆腐,刚做好,天光大亮。两只喜鹊叽叽喳喳闹着飞来,落在她家梧桐树上,向白母不停地叫着:“报喜,报喜,我来报喜。喜事,喜事,喜事临门。天增岁月人增寿,喜临门第门生辉。”
白母望着喜鹊喊道,“喜鹊呀,喜鹊,人都说,你是吉祥之物。可是呢,俺家这么困窘,穷得锅碗瓢盆叮当响,哪有啥喜事降到俺家呢?要是真的如此,今后的日子,你不用发愁了,我养活着你们。只要你不嫌俺家穷,你就在上面搭窝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带好自己的孩子,安心地过日子吧。”
喜鹊拍打着翅膀:“喜事,喜事,降你家门,和你为邻,我不嫌弃。”说完,喜鹊展翅飞走了。白母望着喜鹊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喜鹊呀喜鹊,我知道你是来报喜的。要是真的象你所说那样,我老了,也有个依靠,谢谢你了。”想罢,白母挑着豆腐上街了。
白郎,果仙夫妻二人脚不停留,急匆匆赶路。正行之间,来到一个去处,这儿山青水秀,十分优美。在路边的一棵柳树下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一缕银须飘洒胸前,手拿拂尘,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无量佛,请问那个年青人,你不是白郎吗?”
白郎听到那位老道叫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芦花村茶馆里吃茶的那位赫赫有名的‘一看透’北半仙—博一副。
博一副咋来到这里的呢?他自从茶馆一别,便来到多年不见师兄弟马天龙住处。两人相见甚是高兴,一连几天高谈阔论,相叙几年离别之情。马天龙从师兄的眼神里看到师兄好像有啥心事,问道:“师兄,这次来不光是想念我,你一定有啥重要之事想和我商讨商讨吧?”
博一副哈哈大笑,“师弟啊,人都说我‘一看透’。其实啊,我并不比你高明多少。‘一看透’这个雅名,不如给你好。是的,我的确有一桩重要的心事要和你商讨。前两天,我在芦花村赵胜茶馆遇见了我们的知音,年纪一十五六岁。就是白凤落果仙扒纲寨西的那个白郎,他气度不凡,有仙天道骨之气,是个修道成仙之大才,将来必成大气,是一个能轰动天地极了不起的人物。
“我已发现,他和很有来头的仙家姑娘往来。据我所知,这个姑娘就是观音菩萨、黎山圣母的小徒弟名叫果仙,是北山树神之小女。在他的身上已注入了成仙之灵气,以后,必有大作为。你知道嘛,他们原是上苍安排,是非同寻常的。你看,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如何给以帮助,实现上苍的意图,为天地吸收一位好神仙,也算是咱的功德啊。”
“好啊,小弟全听师兄的,我一定在你面前马首是瞻,任你调配,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有需用之处,小弟万死不辞。”因而,博一副来到此处等候白郎果仙到来。
白郎见了博一副倒头便拜,“天师在上,白郎这相有礼了,您真是神人也。没出您所料,喜事的确降到我的头上。我太感谢您了,请您不要推辞,万望到我家喝杯水酒。”
博一副还礼,“暂时不用了,到时我自然会去。”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交给了白郎。伏耳叮嘱几句,白郎记在心里。他看果仙仍站在那边欣赏山景,趁她不备,将小盒揣入怀里。
白郎拉过果仙,“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北半仙’、‘一看透’博一副老仙家。”
果仙早知此人是谁,她不便说出。听白郎一说,向他施礼,“多谢了,今后还需你多多帮忙。”
“哪里,哪里,但凡有用之处,说一声就是了。”说完飘然不见。
果仙拉着白郎,“天色不早,咱快走吧,母亲在家等着咱呢。”
白郎,果仙归心似箭,再无心观赏山中景致。白凤落果仙扒纲寨越来越近了。
今天逢大集,赶集的人特多。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人们看到白郎带着倾国倾城一位姑娘,不时回头张望赞叹。
“白郎小弟,这是你家的小娘子吗,啥时娶的,咋没听说呢。”白郎点头笑笑。
二人来到街口,赶集的人更多了。见了白郎带着天仙般的姑娘,说啥的都有。
“别看白郎人家穷,人就有这个命,有这个福。”
“这回白郎再也不用砍柴了。你看,这位姑娘不是豪门富户也是官宦人家。”
“你说怪不怪,这样大户官宦人家,咋把美如天仙的姑娘嫁给一个穷光蛋呢?”
“一定不是正经货,说不定从烟花妓院勾引来的呢。”
“你们不能在背后说人家的损话,今后会遭报应的。”
“你说的对,人家白郎哪点对不住你们了,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像白郎这样安分守己的人又有几个。”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很不服气,“这一定是仙女下凡,如果这话传到姑娘耳里,看人家将来咋收拾你们,竟说这种浑帐话来。”
说话间,从那边走来一人,细高个,恬静脸,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敞。行走翩翩,文质彬彬,风度潇洒,一缕银髯,飘洒胸前。面色亲切和善,眉宇间流露出一双炯炯有神慈善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是一位很有威望,很有学问的人。他没开口说话,总要笑呵呵几声,给人一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之感。
“哈哈哈……还是这位小姑娘说的对,我们可不能说人家的坏话,多积点德,将来对自己是有好处的。现在大家能不能听我的。你们都看到了,今天白郎带来这位姑娘,的确不同一般。我一看就知,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白郎家穷是穷了点儿,但为人诚实,平时邻里相处融洽。白母待咱不薄,不如大家随自己的心意凑点钱,为白郎操办这桩喜事,大家一起热闹,共同喝一杯水酒,你们看如何?你们不用担心,话是我说的,我就带这个头,你们……”
那位年长的老人话没说完,一位老奶奶话说完,抢先着道:“我赞同大哥的意见,你咋说,俺就咋办,我第一个报名。”
老奶奶话音刚落,那边开了锅,个个勇跃报名。你道这位老者是谁,咋经他一说,大家为何一致响应,这么齐心呢?
说起这位老者,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老人家。他为人正直、善良,德高望众。他很有能为,诗文写字,一肚子的墨水。占卜算命,看宅子,查日子,写启封,写对联,红白两事,无一不能,是大家用得着的人。他为人正派,办事公平合理。无论在谁家办事,从不拿谁一文钱。为此,大家非常敬重他。因而,经他一说,能不拥护吗?
这位老人姓许名世清,乡亲们管他叫许老爷,叫常了,都叫许老,喊得亲切。大家一致推荐他为办事总管,经这一提,大家相继而去,回家准备去了,这些不在话下。
一时间,白郎家的事可就传开了,乡亲们纷纷赶来看热闹,门前熙熙嚷嚷,门庭若市,比逢集的人还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男女老少,竟相争看。
再说白母,卖完豆腐,收拾担子准备回家。忽见几个小伙子,姑娘们,和她很要好的老嬷嬷跑来,小伙子嗓门最大,“大婶子,快回家看看吧,你家有大喜事了!”
“看你们说的,俺家能有啥大喜事,无非孩子砍柴回来呗。”白母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基本有数了。
一位大嫂扒在白母的耳边,“大妹子,你家来了个好媳妇,长得可漂亮了,就是仙女下凡也比不了她,是老天爷安排!还不是大喜事?刚才,在许老爷的带领下,大伙儿正在为你家捐钱办喜事呢。”
其他几个一起叫喊,“是的,是的,一点儿也不假,没有哄你,你赶快回家吧。”白母一听,确信这是真的,她不敢怠慢,挑起担子回了家。
白母看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为她祝贺,“恭喜大嫂,恭喜大妹子,恭喜大婶,贺喜伯母……”白老夫人喜得脸上笑开了花,只好用一个字来表达“喜,喜,喜,喜呀……大家都喜!唉,家太小,没个地方,亏待大家了,亏待姐妹大嫂子了,亏待大爷大伯了,请各位多多原谅。”
白母刚想进家,恰巧白郎果仙从里面出来,迎面碰了个满怀。白郎喜不迭声地连忙向果仙作了引见,“这就是咱娘。”
“娘,儿媳妇给您见礼了。”说着,果仙跪下。
白母一见,心花怒放,一把抱住果仙,看了又看,“乖孩子,家不随常礼,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外面风高,不是叙话之地,快快进屋吧。”
早有一个小伙子把白母的担子挑到院中,白郎过去感谢,“谢谢小兄弟了。”
“哎,白大哥,咱不是别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是小弟应该做的,谈啥谢字。伯母进屋了,快进去照顾伯母吧,我还有事。”说着,那个热情的小伙子又忙着别的事去了。
果仙扶着她母亲小屋坐下,双膝跪倒,倒头便拜,“母亲在上,不孝儿媳给您叩拜了。俺母亲教导我,让我好好尽孝,不能给娘家丢脸,今后如有不到之处,望母亲多多批评指教。”
在场的人看到姑娘如此识大礼,赞不绝口。这么大的场合,这么多人面前,婆媳刚一见面,跪拜在婆婆面前,真是一位大能、大德、大贤人哪。个个竖起了大拇指,“真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啊!”
之前说人家闲话的那些人,看到此番情景,丢得无地自容。其中一人仰天叹息,“真是天意啊,人家白郎是哪辈子积的德,今日倒有这么好的报应”。说完,到博一副那儿报名捐资去了,惟恐落到别人后头。
白郎从外边回来,见果仙跪在母亲面前,泪水夺眶而出,心里越加肃然起敬。果仙啊,你真是我的好贤妻!
白母扶起儿媳,“刚才不是使过大礼了吗,咋又磕头。”想想昨夜梦中的情景,爱抚之心一下涌上心头。一把抱住果仙,“我的儿呀,这是哪辈子,老天安排咱母女在此相逢,真是天赐良缘!我有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死也瞑目了,只可惜……”
果仙打断白母的话,“只可惜啥啊,娘,您别说了,我知道您要说啥。临来时,娘交待过,让我好好孝敬您,一直到您百年之后。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我图的是忠诚、老实、憨厚、守本分。您老又这么贤德,我还有啥不知足的呢?知足者常乐,是人世间的快事。只要精诚团结,和睦相处,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再大的困苦也能顶得住,我就是不怕吃苦。”
白郎看母亲于果仙这么投缘,没再插话。外边人又多,事务又忙,让果仙好好陪伴着母亲吧。于是,一转身又忙着照顾客人去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可把白郎忙坏了。一个人忙火了这边,又忙火了那边,里里外外,不亦乐乎。
天色将晚,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白郎这才腾出空来,回到屋里,见母亲和果仙依然抱在一起,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白郎正要说啥,忽然传来,“白大哥在家吗?”白郎出来一看,是本家几个弟兄,一个叫白天,一个叫白亮,一个叫白水,一个叫白地。
白郎很生气,责怪他们,“刚才你们到哪儿去了,也不过来帮帮我。那一阵,可把我忙坏了,这时来,有啥好说的。”
“俺确实有事缠身,望哥哥原谅。”
“既然这样,也不能怪你们。刚才我和母亲商量着,正要找你们,可巧,你们都来了。”
“俺也有急事要找伯母呢。”
“那好,快快进来吧。”
弟兄几个来到小屋,拜见了伯母和果仙。
“刚才俺弟兄几个没过来,是家父和许老爷叫去共同商讨如何给白郎哥完婚之事。大家都不富有,水帮鱼,鱼帮水的,自愿凑了几个钱,让俺弟兄几个拿来,请老人家过过目。望您拿个主意,白郎哥的婚事应该咋办,俺好回去交差。”说着,将礼单承上。
白母看罢,心想,这可如何使得。都是穷人家,挣点钱实在不易呀!这点钱还得养家糊口。“孩子们,回去转告许老爷和你父亲。就说,心情我领了。大家的日子都紧巴巴的,这些钱,还是退还给乡亲们吧。”说着,把礼单递给白天。
“这……这……这咋行呢。伯母,我……我……我们回去如何交代。”
兄弟几个骑虎难下,走,走不得,留,留不得。正在为难之时,许老带着几个一步跨进门来,“大妹子,你别客气了,刚才打发孩子走,俺一商量,知道孩子必定白跑一趟。所以俺就急匆匆赶来了。大妹子,你想想,这不是钱,这是乡亲们滚烫的心哪。你不收……你能真的忍心这么做吗?”许老前前后后向白母讲述了一遍。
白母实在难为情,真怕伤了大家的心,只好收下了,“既然是大家的心,我领了。俺非常感谢乡亲们!大哥,这事就麻烦你们老哥弟几个了。”
许老告诉白母,“喜日我已查好,定在五月初八,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咱这里是个集市,啥都现成的,买啥用不着你操心。鼓乐队也安排好了,你陪着儿媳谈心,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白母非常高兴,心想,许老安排就是周到,没啥好说的。大家商定,这才起身离开。
老哥几个并没有回去,直接去了白亮家。他们一起商量如何操办喜事,怎样安排后天的事务。
要知喜事办的如何,家庭将会有着一番如何发展,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