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原一口答应,“好,咱就开办药铺。我家里宽敞,药铺就在我家里,你们看怎么样。”
“这样更好啊,因陋就简,就地取材,既省力,又省钱,两全其美,甚是合适。”
全家一齐动手,药铺开张了。庄里乡亲,各个村寨,南来北往得知开张药铺赶来医治,没有不夸好的,都说这里又出了个小白郎、小果仙。陈兰英将自己平时带来的神奇的果种拿出来,奉献给他们,让他们种植,好好管理。
从此,陈兰英一家专心致志地教,孩子们专心致志地学,一学就是两年多。
在这段时间里,两个孩子的心越发变得不可思议。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的规律。不说别人,就说他们的女儿韩明丽吧,她早有这个心思了,何况这几年。一天到晚在一个家里,一块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又挡着谁呢。平日里,韩明丽有意无意碰白玉堂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时韩明丽趁白玉堂不注意,爬在白玉堂的耳朵上柔柔地说一句,“我爱你,我要和你过一辈子。”白玉堂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心一下子触在了一起。可白玉堂有这个心,没那个意。他深知自己的处境,是个流浪的人,不可能给人家温暖,也不可能给人一个完整的家,他只能淡淡的回应着。
一天晚上,没有月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学完医,白玉堂出去办理私事,韩明丽悄悄地跟了出去,躲在一边等候。正当白玉堂回家,韩明丽出其不意,一下将白玉堂抱在怀里,白玉堂吓了一跳。他一看是韩明丽,定下心来,“哎哟,我的妈呀,你可把我吓死了,你咋这么闯火,也不和我说一声,突然来一下,能不吓死人吗。”
“我咋和你说,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和你说了,你能让我这么做吗。”
“那也不行,要是把我吓着了咋办。”
“看把你娇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吓着。”
“这不是突然吗。”
“那又怎么了,谁叫你不理不睬,给我冷漠,没有喜笑颜开,欢天喜地的。”
韩明丽望着他,心里像融化了甜蜜的冰糖,甜甜的,融融的,她一把紧紧地抱住白玉堂,将自己的身子贴在白玉堂身子一起,热烈地亲了起来。“你不爱我吗?”
白玉堂被亲的不知怎么才好说道:“我爱你有什么用,只是有缘没分哪。俺是过路之人,无家可归。自己无有定居,没法生活,咋养活得了你呀,你跟着我,会受苦受罪的。”
“我不怕受苦,也不怕受罪,只要能跟着你,逃荒要饭也心甘情愿。”
“你学会了医术,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像你这么俊美的好丫头,啥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何非得跟我这个穷光蛋。你走你的阳关道吧,不要跟着我这个独木桥了,不然的话,将来会后悔的。再说了,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你别说那么多了,父母要是同意了呢,你会如何?”
“这……这也不行。你不知,俺去的地方是很遥远的。翻山越岭,拔山涉水,弄不好,命都丢了,这是很不划算的,你想到了没有。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得和我去受罪,母亲还不知同意不。”
“你母亲同不同意,那是另一回事,关键在于你。刚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一切我是心甘情愿的,怪不得你们。只要你收下我,再苦,再累,再受罪,我都不嫌。”
白玉堂知道说不了她,哄着她,“好吧,既然这样,你让我和父母说说,你也征求你的父母亲意见,两下老人同意才行,你说是不是啊。不能你怎么说,就怎么了,这是不行的。”
“也好,免得双方产生误解,明天你我都和父母说说,能成谁也没有二话说。如若不成,我也不再纠缠你,算我命薄,就该如此。”韩明丽小姐嘴里虽这么说,心里仍在想着,他不是不要我,也不是不爱我。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他在关心我,爱护我,疼我,怕我吃苦受罪,这是事实啊。可是,他不真正理解我呀,我是铁了心想跟着你的。哎!话说到这个份上,有没有缘就看明天了。韩明丽拉着他的手,一同进了家。
韩明丽哪曾想到,两人的事,被她弟弟看到了,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哎呀!我的姐姐啥时爱上白玉堂哥哥的,你看他们亲热劲,尤其姐姐那种冲动疯狂劲,是我从来不曾见到的。平时姐姐外表老实,其实心里并不老实啊。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别人咋说,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听他们一说,白玉堂哥好像不愿意接受姐姐似的,姐姐这么漂亮,别人想要,姐姐还不愿意嫁给他呢。今天,姐姐亲自送到他的怀里,还往外推。不对呀,刚才,明明听白玉堂哥哥说,我爱你。是的,他怕姐姐将来受苦受罪才这么说的,看来呀,就为这,他是爱我姐姐的。看姐姐与白玉堂进了家,自己才回了屋。
韩明丽没有进自己的房间,一转身来到她母亲这里。母亲见女儿进来,知她有话说,“孩子,到啥时候了,没安歇啊,是不是有事啊。”
“是的,我有话和娘说。”
“是不是提亲的事。”
“娘,你咋不说呢。你看我多大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他们走了,那就晚了。”
“你是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心就是急。好吧,明天说,把你嫁出去,我也了心啦。”韩明丽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看了母亲一眼,喜滋滋地跑出去了。
老夫妻俩看女儿高兴劲,不住地点点头,“这个丫头,真的长大了。”
再说白玉堂回到房间,回想刚才的事,心里怦怦直跳。韩明丽的确是个好姑娘,泼辣,大方,稳重,聪明贤惠不用说了。娘是否同意这门亲戚呢,全家流利失所,没个安定的家,叫人怎的和俺过日子呀。爹娘出来寻父救母的,带着人受苦,受累,受罪,能行吗。爹娘会考虑这一点的。思来想去。哎!还是说于爹娘吧,不管咋说,一切听爹娘的,想到这里,来到他父母房间。
陈兰英见孩子带有愁容的样子,知他心里有事,“玉堂啊,平时你那么高兴快活,今天咋的了,面上焦愁,是否有为难之事。”
“爹,娘,说起这事,不光我为难,说出来恐怕连您也为难。”
“啥事,说来听听,咱家出了这么大难,都能解决,在你身上能出多大的难题呢。说出来,没有解决不了的。”
白玉堂将几个月来的事说了一遍,特别今天晚上的事,讲得清楚明白。陈兰英听了,笑了,“这个没大不了的,你也不小了,也到成家的时候了。这个事,不是咱赶着她的,是她先赶着咱的。只要不嫌咱穷,这个事好办了。说实在的,我和你爹也看中了这个女儿,不知你怎样。”
“爹,娘,我都听您的。”
“好,明天见话,便知分晓,你休息去吧。”夫妻俩看孩子高兴地出去,两人又商量了一件事,“孩子爹,我还有一事和你商量。丫头白琼也不小了,等咱走了,也不知再到啥地方,要是这样,不是把孩子的事给耽误了吗,女孩子家,到啥是个头,你看韩光临孩子如何。”
“刚才说玉堂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儿子成家了,女儿也不小了。咱能再带着她跟咱走吗?到哪又能碰到合适的呢,这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正要和你说,你提到这个事,这个孩子不错,你有何打算?”
“一个牛是牵,两个牛也是放,不如明天一块解决了。”
“那得看明天进程如何,恰倒好处,你出面处理。”
“行,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的早饭桌上可就热闹了。饭还没吃,韩夫人打开了话匣子,“大兄弟,大妹子,一两年来,你对俺有天高地厚之恩,俺没说的。我要再说,那就外气了,真人不说假话,也不拐弯抹角。我想啊,两个孩子的事你也清楚了,俺心甘情愿将女儿嫁给你们白家,你们走到天涯海角,俺也不问,那是你们白家的事。人不说了吗,能管三尺门里,不管三尺门外。嫁出去是你们白家的人,女儿心意已决,非你孩子不嫁。要不,她出家当尼姑,永不还俗。”
“大哥,大嫂子,你把话说得太重了。天下没有好男儿了吗,就我孩子好,俺穷啊。你看看,流浪在外,哪有个家啊。”
“大妹子,孩子不嫌,她人大心大,不是我的事,也是我的事。嗨……你不知,女儿认准的事,一头走下去,不然的话,一头撞到南墙上,我也没法呀。”
“婶母,我长得丑点,比不上玉堂哥哥。昨天晚上,我说啥,他也不肯。我再说一遍,再穷,再苦,再累,再受罪,就是走偏天涯,我也不嫌。没有家就没有家,没什么的,我心甘情愿。玉堂哥哥,你是不是嫌我配不上你呀。”说着,呜呜地哭起来,“玉堂哥哥,你不要我,我现在就走。”
“哎呀!你这个丫头,咋说着说着哭起来了呢。咱不是在说着吗,别哭,我问问他,有没有这回事。”
陈兰英没来得及问,白玉堂在那边发话了,“明丽妹妹,也不象你说的那样。我没说要你,也没说不要你啊,你咋哭了呢?不是你说的吗,今天再定的吗,刚说你就哭了。”
陈兰英一把把明丽姑娘拉过来,抱在怀里,“你这个丫头,这么大了,咋学哭鼻子,多丢人。你要再哭,我真的不要你了。你要不嫌俺家穷,不怕受苦,不怕受累,不怕受罪,今天,我当家娶你,做俺白家的儿媳妇,行不。”
韩明丽爬在兰英的怀里笑了。“你坐起来,听我说。”韩明丽坐在陈兰英面前。陈兰英借题发挥,“今天,在这个场合上,咱两家老少双方同意没得意见,咱的亲戚就这样定了。但是,我也有一件事,不如在这里一起解决。”
“妹子,你有啥事,说出来吧。”
陈兰英把事一说,两家高兴得差点儿没把牙笑掉。尤其韩夫妻俩,出乎他们的意料,“难道是老天安排的吗?真正成了亲家加亲家了,这是天下少有的事。好,好,好啊,俺双手欢迎。大妹子,你说咱啥时给孩子们办,咱就啥时办。”夫妻俩满心欢喜。
“现在在你家,你说咋办就咋办。”
“好来,事情咱就这样定下了。”饭还没吃,看病的人早就坐满了院子。饭罢,各人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简短截说,选了好日子,四个孩子成了亲。在当地,成了奇闻,喝酒的人,无不道好。真是天赐良缘,皆大欢喜。大家喝了酒,喜滋滋地离去。
又直春暖花开之际,三佛一家,准备起程。晚上,陈兰英对女儿道:“你是有家之人,无须和俺一起起程了,在家好生孝敬公婆,别给白家丢脸,有你嫂嫂陪着就行了。你回去告诉婆母,明天动身。对于医术,无须再说了,行医讲究个‘德’字。这是咱白家的‘宝’,这个‘宝’交给你了。”
白琼回来告诉公婆,知道弟妹说走就走,他们心愿未了,她是不会走的,心愿了啦,你是无论如何留,也是留不住的。说了不如不说。事已成就,没说的。当天夜里,夫妻俩准备停当,才去安歇。
第二天早饭,邻里听说要走,都来挽留。一位老奶奶带着儿媳妇哭诉着,“三佛,白夫人啊!要不是你们,哪有俺这一家人哪,儿媳妇和孩子的命都是你们给的,俺啥时候才能报答你们哪。”
陈兰英去安慰婆媳俩,这边又过来几个,抱着陈兰英,“你们不能走,你是和俺说好了的,到俺家坐坐,孩子爹在家等着你们呢。刚刚康复,没来得及答谢,听说要走,打发俺过来了。”
陈兰英正要解释,那边又来几个拽着三佛,这几个拽着陈兰英,还有拽着白玉堂的。人越来越多,都来挽留。
陈兰英安慰乡亲们,“各位父老乡亲们,这算不了啥,治病是白家的本分。这么多的家,我能全到吗,这儿有我的女儿,一家都是好郎中,会给你们看好病的。寻父救母,是我的大事,等我找到了,一定会回来的。要想走,几年前就走了。我为啥不走呢,你们非常清楚。我心愿已了,能放心地走了。”
大家挽留不下来,只得答应了,“你们去吧,俺不能耽误您的大事啊。俺在这儿等你回来,可不要忘了我们哟。”
“忘不了,这儿还有我的女儿呢。”
三佛一家上路了。白琼抱着母亲、爹爹哭着,“爹,娘,一路我一直陪着你们。今日来到此地,把我搁在这里,咱母女何时才能见面,爹,娘,可不能忘了我呀。”
“好孩子,你不要难过。女儿无论长多大,总要嫁人的,不能在娘家过一辈子。你也知,出外哪有个准呢,无论来还是不来,要好好过日子。你的任务是发扬白家的事业,像你爷爷,奶奶那样,流垂青史,万古颂扬。去年种植的几棵神奇树,要多多照看,将来是人世间的宝,按照方子认真细心配制,为人造福。将来必有见面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吧。有你嫂嫂陪着,你放心吧。”
乡亲们和白琼一家一直在村口目送,一直看不见踪影,才陆陆续续返回。
要知陈兰英三佛几口能否寻到白郎,能否搭救果仙出苦海,他们几口又来到何所在,做了一些啥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知详情,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