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这么大岁数了,一天到晚为自己操心,在她心里,是实属不安的。我要真的不听爷爷奶奶的话,长时间不来,爷爷奶奶还不得想死,爹娘更不用说了。要是这样,我不是落了个不孝的骂名,成了千古的罪人了嘛。白哩想到这里,跪在她爷爷奶奶的面前,甜蜜的喊道:“爷爷,奶奶,您把我拉扯这么大,还没在您面前行孝,我咋一走就不回来了呢。爷爷,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您的话记在心里的,早出早归,不让爷爷奶奶和爹娘为我牵肠挂肚,担惊受怕,心神不安的。”
“那就好,你打算咋出去的呢?”老夫妻俩一起问道。
“爷爷,奶奶,我这次出去,一是为人行医,二是到山里采药,充实药铺,您看如何。”
“这样很好,和你爹娘说说,爷爷奶奶这边同意了,没说的。”白哩磕了个头,高高兴兴回到她爹娘房间里。
白哩一进门,父母在说话,“爹爹,娘,还没睡呀。”
“还没呢,这么晚了,你也没啊,有啥事吗?”白霞问她。
“我从爷爷奶奶房间来,有事和您说说。”
“几天来,我也看你有心事,正说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婆家,或者……”
白哩听出母亲话意,一下打断了,“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还有哪个意思,你的心我知道,我是过来的人,女儿心莫过于母。有些事自己不能说出口,都是爹娘在心里操办的,爹娘能没这个数。这个,你不用说了。你说,你是嫁出去,还是留在家里,两者任你选,爹娘没有怨言,一切听你的。”
白哩钻了个空子,“娘,你说的是真的。”
“娘啥时和你说过谎,你不知,娘从来说一不二的,你长这么大,娘骗过你吗。”
“我知道爹娘疼我,对于成家的事我也想过,但不是这个时候。虽说不小了,也到成家的时候了,我想啊,再压年把也不晚哪。”
“既然认为该成家的时候了,为何还要压年把呢,不如现在成了家,省了爹娘多少心呀,这样不是更好吗?”
“娘,你不知,我有一桩心事还没完成呢,等我完成了,我全听您的,您看成吧。”
“女孩子还有啥心事,都是您老太太、爷爷、奶奶把你贯坏了,说怎着就怎着,我可不能依着你。如果再压几年,你大了,还能说个好婆家吗。”
“娘,我不是说压年把吗,谁说压几年了,要是这样我也等不及啊。”
“你说的也是,要是这样,你是等不及了,那你说说,你到底有啥心事。”
白哩一说,夫妻俩吓了一大跳。一个女孩子家,刚刚十三四岁,就要出去,那还得了。深山老林,狼虫虎豹,啥都有,一旦有个闪失,我上哪再找到我的女儿,这可万万使不得,回头好言相劝,“孩子啊,啥事都能依你,惟独这件事,娘不能依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时候,我就听说,深山老林去不得。也没听有人到过那里,自个去,那不是有去无回吗,说啥你也不能去。”
“孩子,你娘说的对,我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有人到过深山老林,你自己行吗?”白山也在帮腔阻拦着。
“老太太教我这一身武艺,在家没有用武之地,不是白费了吗。让我到深山走一趟,有何惧哉。爷爷奶奶都同意了,让我过来和二老说说,不信问问爷爷和奶奶。”
“不用问了,我们来了,我知道你父母想不通,不会让你出去的,俺就过来了。”
白山,白霞看爹娘这么晚了还过来操心,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能替爹娘分优,还给二老带来不必要的事来。过来搀扶二老坐下,上官英道:“你们不必阻拦白哩了,她想去就让她去吧,过了年把给她成亲,了确咱们全家的心。如不让她去,她会偷着跑出去的,到那时,咱不是为此更焦虑更担心了吗。既然白哩有这样的想法,让她出去磨练一段时间,对她是有益的。你爹爹啥话都和白喱说了,她会承诺自己诺言的。”
白霞,白山听爹娘一说,无话可说了,答应白哩的要求。白哩当着她爷爷奶奶和爹娘的面前做了保证,四位老人这才吃了个定心丸。
次日,白哩早早上路了。她行走如飞,不到半个时辰进入了深山老林。白哩入林,虎啸猿鸣,此起比落。再往里走,见有几所茅屋,茅草房内几位妇女探头探脑,白哩没多理会,径直往前走。房子周围用粗大的竹竿和木棒围成起来的,既结实,又牢固,看那样子是防范猛兽的。白哩来到一所靠近的小屋旁,向里探头张望,里面无人,知他们到深山老林去了。白哩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行走,尽快找到中草药。
到了午时,肚中饥渴,找了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再往里走。正在这时,忽听一阵风响,紧跟着里面传来搏斗之声。不知里面发生何事,白哩顺着博斗声走去。来到一看,见一位老者正与一只吊眼白额老虎博斗。这只老虎正处年轻气盛,老人六旬之多,仍不减当年之勇,闪电腾挪,如同飞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那只老虎一扑,一剪,一掀拿不住人,气力早卸一半,急得嗷嗷直叫,爬在地上,纹丝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老者。
老者累得气喘吁吁,站在那里歇息,积攒余力,以力再战。白哩想,人总归是人,不像畜生那么歇息之快。再说了,老人上了年纪,怎能胜得过这只年壮气盛的老虎呢。
她正要过去,只见老虎性发起来,猛的向老者扑来。老者向旁边一闪,老虎又扑了个空。正当老虎再向老者扑来之时,白哩嗖地一声窜了上来,一把按住,一手抓住老虎的顶花皮,另一只手抓住老虎后屁股,双手举起朝着身边不远的一块四股八棱的大石头扔去,只听咕咚喀嚓一声,老虎立时气断身亡,再也动弹不得。
等老者转过神来,老虎死于非命。他定眼一看,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这一身手,使老者大为惊骇。心想,这是谁家的女孩,这么大能耐,孤身一人,来到深山老林,我在这里几辈子了,从来没听说有这一家,真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我与老虎搏斗了大半天,也没擒住,一位不起眼小小的女孩,只一下至老虎于死地,真了不起呀。赶来感谢救命之恩,“请问小施主,你咋自个来到这深不见人的深山老林,为何不与大人一起来呀?你伸手不凡哪。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未曾见到这般能耐,真是可敬可贺呀。”
“老爷爷,我没啥本事,就这一手,也是别人教的。”
“你有这一手,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个教你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呀,你说,教你这个人她(他)是谁,能告诉我吗?”
“老爷爷,是我老太太教的,也是女的。可是……她……她老人家……”
“你说什么,是你老太太教的,还女的,可她咋的了?”
“可她……我的老太太已经去……去世了……”说着不由得掉下泪来。
“哎呀……你老太太去世了,太可惜了,你为啥自个来到深山老林呢?”
“俺家是行医的,为了寻找中草药,自个出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孩子,我也是行医的,只是……我不是给人医病的。”白哩纳闷了,不给人医病,又给谁呢?老人看出白哩的心,“孩子,你觉得奇怪吧。”
白哩确实不得其解,问道:“老爷爷,为啥不给人看病呢,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我一个,还有个老伴。”
“老奶奶在哪里,我咋没见到呢?”
“她在家里呀。”
“刚才路过几座茅草房……却……”
“其中一座是我的,老伴在里面休息,因此,你不曾看到。你刚才也看到了,这里猛兽特多,以防万一,我没把她带来。如果不是你,恐怕今天难和老伴见面了,有可能被老虎吃掉,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呀。”
“老爷爷,也不见得。我看了,那只老虎虽然气盛,已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了,只是费点力气,才能擒住这个畜生。”
“你说的是,天色不早了,咱回家吃午饭吧。”白哩想问老爷爷为何不给人治病,话到嘴头又咽了回去,心想,到家再问吧。
老人拽那只虎,哪提得动,白哩道:“老爷爷,还是我来吧。”说着,白哩轻松拎起老虎,随老者来到家里。
来到门旁,老夫人正在做饭。老者拍打着柴门,“老伴,你看谁来了。”老夫人听老头子回来,一边开门,一边问:“还能谁来,我在这里一辈子了,也没见到有人来过。”当她打开柴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下,可就傻了眼。连忙赔礼,“你看我这个人,胡说些啥呢。好,好,好,赶快进家,赶快进家,哎呀,我真没想到,哎……来了个小姑娘。”
“你没想到还多着呢,到屋里再说吧。”
“哎哟,我的老天,今天打死一只大老虎,可不得了啊!”
三人进了屋,老夫人摆上饭,白哩一看,是山林里的松子、蘑菇、芋头,还有一些野味。
老夫人很抱歉,说道:“这儿没啥好吃的,只有这些了,不知姑娘吃得惯吧。”
“年头年终都是这个,芋头还是几十年前从山外带来的,一直留到现在,如果连种子都吃了,恐怕现在也没有了。俺吃惯了,不知姑娘如何。”老汉作了解释。
“老爷爷。老奶奶,出外之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随风随俗,吃饱就行,啥惯不惯的。”
“哎哟,真没想到,姑娘这么通情达理,既然这样,别客气了。”正要端碗,门外来了几位妇女,探头探脑的。老夫人一看是自家邻居来看热闹的,“你们过来一块吃吧。”她们摆了摆手,笑笑,一起回去了。
饭罢,老夫人收拾餐具,到外边上了门,回到屋里坐在白哩身边,问道:“孩子,你是咋来到这里的?”白哩说明家里情况,老夫妻俩赞叹不已,“你们白家真了不起呀,俺身居深山老林,不曾出外,听你一说,全明白了。这是上苍造就你们白家,降临地界,为人造福,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福分。你奉命千里走单骑,孤身来到深山采药,真是可歌可泣啊!”
“你还不知道呢,今天要不是白哩姑娘到来,咱老夫妻俩有可能阴阳两界,见不上面了。你知,这只老虎是谁打死的吗?”
“是谁呀?”
“是白哩姑娘呀。”说着,老人把刚才打虎的情况向夫人说了一遍。
“我还以为是你的功劳呢,弄了半天,是白哩姑娘打死的,她可是咱的救命恩人啊!”
“谁说不是呢,老伴说的对,你看,这只老虎,不同寻常。往日,我只不过三拳两脚,今天斗了好半天,也没降伏。正当老虎再反扑时,白哩箭一般飞了过来,一只手抓住老虎的顶花皮,一只手抓住老虎的后屁股,轻轻照石头一摔,老虎当场毙命。象我这样的身子,再斗下去,这条老命就喂老虎了,不是白哩给的还能是谁呢?”
“你说的对,白哩姑娘就是咱老夫妻俩的救命恩人。”
白哩谦虚道:“老奶奶,不必客气了,都是老爷爷命好,即使我不伸手,爷爷照样能擒住。也是赶巧,被我碰到,没啥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古人云:没有擒虎将,怎敢上山冈,没有搅动三江水,怎敢下海捉蛟龙。我看你呀,就是一个不平凡之人,只一下,至死老虎。并且,你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的了不起!要是大人,我就不说了。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般身手的,你怎么来到……”
老人家一说,老奶奶完全明白了,“您爷爷说的对,如果没有你,俺老公俩说不定真的阴阳两界见不上面了。”老妈妈不住地夸赞白哩姑娘。
“老爷爷,老奶奶,别客气,都是碰巧的,搁谁都会救。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一下。”
要知白哩姑娘向老人所问何事,她有啥事不明,老人如何向白哩讲解,要知详情,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