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能是女人?”
也许是因为我擅自掀开她盖着面容的帽子,此时她脸上隐约可见丝丝怒意。但丝毫不影响这张绝美容颜的观感。
肌肤白皙如凛冬飘雪,弯眉如九天银河,最令人神往的便是在那撩动人心的弯眉之下一双猩红的双目清澈如琉璃又似星光点点,精致琼鼻之下双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
可惜,如此绝美的脸庞上却如千年冰狱,拒人千里之外,加上此时微怒,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额头之上一轮新月冉冉升起,比这遍地白花更加耀眼。
满头银丝无风自动恰似璀璨彩练,摄人心魄。
修长的身躯被紫黑长袍盖得严严实实更多一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好奇感。
此时她矗立在万花丛中,仿佛一尊众神精心雕刻的雕塑,摄人心魄。
“发什么呆?”她秀眉微蹙,面无表情看着呆滞的我。
“呃……好看……”我一惊,赶紧收神,看着这张如梦似幻的面庞,无数形容只能化为两个最简单的字。
“即使我是你的魂刃,也要放尊重些。”声音还是那个苍老男子的声音,疲惫依然,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怒意,转过身,修长的手掀过背上的帽子,再次将脸盖住,这片空间虽然还是阳光灿烂,但是在我感觉中像是顿时黯淡下来一般。
“你怎么会是女孩子……”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我怎么不能是?”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你的声音……”
“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的世界,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主观,一切都是我随心所欲的。”
“那你能恢复到本身的声音么?”我瞬间化身无耻痴汉,贪得无厌。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魂刃啊,我们要坦诚相待才对。”我不禁为这个不要脸的借口脸红片刻,看到她转身过来,我赶紧轻咳两声,不再说话。
我感到帽下的目光静静的注视我片刻,看来我这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对她而言还值得考虑。
又过了好一会,她再次开口,“恩,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她原本的声音,依然略显疲惫,却已经不是前番那般苍老的男声,换上了一声较为轻灵女声,宛如空山清泉,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可以了?”
“恩……”我赶紧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阴影盖住面容,露出有些苍白的轻薄双唇,“总要说些正事,不然我就继续睡去了。”
我赶紧摆摆手,“大姐,你好不容易才醒来,再一睡不知道又是几十年,我哭都没地方哭了。”
可以看到她明显的撇了撇嘴,举起手,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凭空虚点,一座凉亭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一言不发,似飘似浮,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之上。
我赶紧跟了上去,坐在她的对面,“我看你还有些虚弱,怎么醒了?”
“你不知道?”
“我?”
“几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嘶……几个月前……”我才回忆起来前番变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身上的长袍反问道:“你这袍子从何而来?”
“恩?”她低头看看裹在身上的宽大长袍,不解我的问题,“一直就在,怎么了?”
我疑惑着想尽力从她语气和神态中发现什么,却一无所获,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十一号’的事情讲述了一番,“……,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所以我不清楚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
“照这么说……”她站起身,声音中也透出一丝困惑,双手背在身后,“他们强行催醒了我。”
“不可能!”我猛地站起身,她回头静静的看了我一眼,我就又坐下身,“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你对他们的身份有什么线索?”
她背对着我,低下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沉睡太久,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事。”
“我一直想问,我才成为侍不足百年,可是你总说你沉睡很久,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魂灵应该是伴随着侍的产生而产生的啊……”
她不禁一愣,双唇以一个难以发现的角落上扬,像是嘲笑,不过很好看,“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呃……”这会换到我愣住了,“侍盟都是这么说的啊……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她语气笃定,毋容置疑,又摇了摇头:“不全是。”
“那是……”
她缓缓转身,“你猜不到?”
“这怎么猜?”
“原来宿主竟然是个白痴。”
“这是什么话?!有话好好说,骂人干嘛?!”
她不理我,掀起头上的帽子,银丝散落,再次露出绝美的容颜,“这样呢?”
我再次被她的天仙般的容貌所震惊,痴痴地摇了摇头。
突然,感到一股电流经过全身上下,时间像是静止一般,我愣愣的望着她猩红诱人的双瞳,嘴角不禁抽搐,整个人险些瘫倒在地,指着她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玉唇上扬出一个完美的角度,向我迈出两步,身上的香气胜过铺天盖地的花香,“猜到了?”
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指着她的手颤颤巍巍,“啊!”大呼一声,转头就跑。
我以前跑的很快,不仅是因为我的唯一的魂技,光光论跑我也敢说侍盟中我是所向披靡的,所以师父说我是最容易活下来侍,但是此时我双腿发软,跑两步就感到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就算如此,我还是不甘心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十米,直到撞到她。
“你往哪跑?我不是说了这是我的世界,你怎么可能跑出去?”
“你!”我抬头,望见那祸国殃民的容颜,那一醉千秋的笑容,不禁头皮发麻,紧紧抱住头,发疯一般的大喊:“这是幻境!这是梦!这是我的灵海!你杀不了我!”
“这确实是你的灵海,但是只有这一小块是我的世界。”
“啊!救命啊!慕子卿!”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侍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她秀美微蹙,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下巴。
“你才胆小!”我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嘴里不停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魂灵怎么会是一个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