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只知道红枫人经常造反。以为民风十分彪悍。”何青对陈茜道。
“这个弹丸小国的历史又有多少人会感兴趣。你知道它经常造反已经很不错了。”陈茜道,“其实你说的很对,红枫人确实民风彪悍,但是又十分的……”陈茜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形容红枫土著。
“十分理性对嘛?”何青问。
“不,他们十分冲动,但是恩怨分明。”
“这个国家真有意思。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后来你的家族怎么又回到红枫国去了?”
“那就要感谢我的师父了。”
“你的师父?那个剑客?”
“是的,但不止是一个剑客,简直是一个完人。”陈茜说到,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师父帮你们打败了土著?这么说来这场战争不远。”
“不,我们没有发动战争。”陈茜道。我师父九岁的时候来到红枫国。当时土著们正在内战。
“这么小?”
“是的。但他从小事个天才。”
陈茜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将她师父的事迹娓娓道来:
师父来到红枫国之前。土著们决定废除流亡在外的王室。但他们不想恢复36个部落的制度,所以决定建立自己的王室。然而他们又认为,王室制度是南来人发明的,只有南来人才能更好的掌握它,土著人部落终究不合适。不过这只是个借口,实际情况是36个部落的首领都想当国王以至于没法推选了。但最终王室还是建立起来的,但却成了个空壳子,完全没有实权,底下36个部落依旧各自为政。这就又导致了相互的摩擦和争斗。有的时候甲部落洗劫了邻国的商队,邻国却让与自己相邻的乙部落赔偿。秋山国王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不断的邻居,甚至直接入侵了红枫国。此刻,36个部落又立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经过浴血奋战,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于是红枫国各部落开始商议,如何建立一个协调的国家。而我伟大的师父正好也来到了红枫国。他年纪轻轻,却令人信服。他给了人们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每个部落控制一个官府部门。例如甲部落控制御史台,乙部落控制中书省,丁部落控制门下省,他还允许部分人根据爱好不受部落限制从事别的部门工作。他管这个办法叫意式王国。究竟为什么这样叫我也不知道。职位最高的国相大臣由实力最大的部落首领来当,不论管不管得住各部门都没有关系,因为36个部落少了谁,国家就瘫痪了,这样没人敢欺负任何人。这个制度运行下去了,很有效。但却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边国家说我们是异端。你注意,尽管当时南来族不在国内,但我还认为那时的红枫国也是我的国家。为了不受外国敌意,师父又建议迎回南来族,作为和帝国沟通的桥梁。国相也还是交由南来族来做。除了国相外,南来族还控制教育,因为我们毕竟是文化人。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王室差不多作为一个空壳子回到了红枫国。
“军队呢?军队在谁手里?那天抓我的官兵好像是奉了国相的命令。”
“每个部落都有军队。但都要抽调一部分组成王国的联军,归负责兵部的部落首领管辖。当然国相也是可以调动的。”
“南来族有没有军队?”
“有,皇家卫队归南来族。别的部落的人以个人身份也可以加进来。”
“那天来抓我的是王国联军吧?你们这样的国家不可能还存在专门负责治安的官兵。不然太复杂了。”
“确实没有负责治安的官兵。刑部和御史台的部落军队具有治安的权利,但一般很少用到。你很聪明,别说书了,当国相去吧。”
“不行,我是土著人不能做国相。这样说起来也难怪那天那个土著人敢和官兵叫板。”
“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天来抓你的不是王家卫队?”陈茜好奇地问。
“如果是皇家卫队,他们会不认识他们自己的公主?”
陈茜开怀大笑起来,“你好聪明呀。”但笑容又突然收住,“你那么聪明,你且看看,那边的人是不是来抓你的。”说着,拿剑指向何青身后。
何青转过头看时,只见远处山坳里开出一只军队来,一路向自己方向奔来。他大吃一惊,想到自己现在打扮怪异,若是真来抓自己的,却怎么也掩饰不过去。但他又想,抓自己一队寻常官兵就行了,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一开始,何青打算打马逃跑。直到看到后边的马步军都带了弓箭。他在东南方说书时途径过战场,知道战争的残酷。一支军队的弓箭齐射形成的那叫箭雨,在箭雨面前,无论高手低手死得和阿猫阿狗完全没有区别。这种时候,一身武艺,远远不如一块盾牌来的有效。何况他一跑,万一真个万箭齐发,岂不是连累了身边的金枝玉叶。
军队渐渐开近。何青反倒放起心来。因为如此一来,动起手时,弓箭手势必投鼠器忌。在这狭窄的山道,短兵相接时,真正和自己搏斗的其实只有七八个兵勇。他自己虽然不济,但只要官兵不列枪阵,以散兵或者刀剑对抗陈茜,那只是一个一个的送死。他俩只要紧挨着敌人,拿其当做挡箭牌,且战且退,一旦到了山路拐角处,打马一鞭逃走不难。但问题是,陈茜公主又凭什么再一次救自己呢?何况还要杀害官兵!
军队来到了面前,但却并没有询问他俩,而是继续自顾开进。何青松了一口气,但陈茜却紧张起来。她心想“这么多军队开向红枫国方向,却是为什么?”何青也看出了陈茜的焦虑。“会不会是红枫国出什么事了?”何青问。
“我得快赶回去看看。”陈茜道。话虽这么说,但此刻,狭窄的山路已经几乎被军队全占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俩跑马?再着急只怕也只能跟在军队后方前进了。
然而放眼望去,尽管前边的队列已经见不到头了,后边的人马还在山坳里不断涌出,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