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便走边说:“以后可别这样露富了,小心被这些坏人盯上了。”
岳灵英轻轻一笑,“他不就是要银子吗,怕什么?他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秦重微微一愣,旋即就明白了,笑道:“你用了法术?”
岳灵英笑道:“幸亏他们还算是知足,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背上多少泥巴回去。”
秦重听了,嘿嘿一笑,“这种人,作弄一下倒也无妨。”反正岳灵英修为够高,对方想要发现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转念一想,岳灵英倒也没有自己想的的那么不谙世事。
两人找了客栈,开了两间房,两人就到秦重房内说事,毕竟林墨阳没有到过红林县,实在令人奇怪。
抵达海西行省境内之前,一路之上的每一站。在两人达到之前,林墨阳已经提前经过了这些地方,还一定为他们两人的到来做好了一切安排。虽然他们到现在也猜不出清灵山诸位长老为何做此安排,但是半个月来,两人早就习惯了这样。
可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他们抵达红林县的时候,林墨阳去像是消失了一般,不曾为他们安排好任何事宜。
这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情。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林师兄他们没有路过红林县吗?难道和你猜想的一样,林师兄只是有一段路程同我们交叉而已,到了这里,他们往别的方向去了?”
岳灵英笑道:“谁知道呢?有可能他们往别的方向去了,也有可能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没有经过红林县吧。”
这倒也是,一路之上,他们对于林墨阳此行有过种种猜测,但是这一切毕竟只是猜测。至于他们历练的真正目的,即便是此时此刻,两人还是也难以下个定论。
“师姐,会不会林师兄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到是好,竟然去猜想可能遇到的最坏结果。
岳灵英笑道:“怎么可能,自打五千年前末法之战之后,天下的修行人,全都是集中在咱们七山之中,尘世中怎么会有人有这么高的修为,能够为难林师弟。”
这话倒也不错,林墨阳的天分虽然不如岳灵英,但是在清灵山的众多弟子当中,也算的是佼佼者。他入山六年,眼下也踏入了入玄境,腰带上可也是有着五道丝线的。
岳灵英看着秦重,忽然是嘻嘻一笑,道:“这样到好,一路之上,咱们两个被林师弟这么照顾着,到是忘了下山来历练的目的了。”
“正好,正好,师姐,咱们可是想到一处去了。”
秦重咧嘴笑了起来,一路之上,只要林墨阳行走过的地方,总能干几件除暴安良伸张正义的事情。而眼下红林县并未被林墨阳染指,岂不是机会来了?
除非这红林县是天下间的上善之地,没有一个恶人。
可这又怎么可能吧,光从自己进城时候那个捕头三番两次刁难来看,这地方应该没有这么多好人。
岳灵英白了他一眼,道:“男人啊,有了钱就想变坏,有点儿能耐,就想要充英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想法。行了,既然这样,咱们现在这红林县住下了。明日开始,你先去打听一下。”
秦重得意的笑了起来,“对,就应该打听一下,看谁又不平事,我来帮他摆平。”
岳灵英白了他一眼:“德行。”然后就亲自下楼,吩咐店家弄些酒菜送到房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店家就将酒菜送了上楼,秦重一看,竟然是满满一桌子的菜,不由得看了岳灵英一眼,心想着:“真是大手大脚的婆娘。”
岳灵英也不知道他的腹诽,开口道:“看什么看?知道你因为能大展身手而开心,所以为你准备了这些。怎么样,酒够不够?不够的话,等会儿叫店家再上。”
这话倒也不错,他心里就是高兴,就想要喝酒,就如同岳灵英讲的一样,心中不由暗想:“自己到是错怪她了,原来她处处为自己想好了。”心里一股暖意涌了上来,干笑了两声:“你想得真周到。”
岳灵英白了他一眼,“就你的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店家和店小二站在两人身后,见两人这般说话,只道小两口打情骂俏,忙放下酒菜,就出了门去。
两人坐好,秦重想着总算是有些机会展露一下拳脚,又想着岳灵英这般体贴,酒喝起来就如同是喝蜜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
此情此景,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岳灵英兴致也不错,陪着他喝了几杯酒,又同他有说有笑的聊了许久,直到秦重已经喝的头晕眼花,开始胡说八道之后,她这才离去。
秦重在她走后,又喝了一会儿,终于熬不住了,这才沉沉谁去。
岳灵英回房之后,只听到隔壁没有的声响之后,换了身衣服,翻开窗户,出了客栈。
这时候夜色正好,赌场里却是人声鼎沸。
李干心情不错,今日索拿卡要弄来了四十多两银子,给两个跟班分了些,落在自己手中,还有接近三十两。晚上吃了饭,也不管老婆孩子,匆匆就到了赌场。
他一向是个急性子的人,由来的不喜欢打马吊,甚至于推牌九,他都觉得有些磨叽,远远来没有掷色子来的爽利。所以,照惯例,进了赌馆,他就直接朝着掷色子的桌前走去。
习惯于迎来送外的伙计眼尖,看到李干过来,已经嚷了起来,“李爷,你来了?”
李干只是个小小的捕头,每个月那点儿薪水也只能养老婆孩子,赌资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所以一向没有多少钱的。想他这样的,来赌场,无非是过过赌瘾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的客户。但是他有个县里捕头的身份,赌场却也不敢小觑了他,所以对他倒也恭敬。
这么一嚷,众人就连忙扭头,果然看到李干过来了,不自觉的竟为他让出一条路来。李干也不谦让,来到桌前,大喇喇的坐下之后,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碎银,约有半两,嚷道:“大!”说罢,就将银子放在押大的那一侧。
倒是有人关心他,“李爷,你才来,要不要先看一看?”以他对李干的熟悉,李干进了赌场,定要先看上几局,方才押宝下注,没注也就几十文钱的样子。只是今日的李干非但不先观望,而且还很阔绰,出手就是半两银子,不得不叫人意外。
李干摇头道:“这有什么看的?开吧。”
他这么阔绰,到是教人开了眼界,有和他熟悉了,就嚷嚷了起来:“李爷,今儿个遇到肥羊了?”
李干骂了一句,“闭上你的乌鸦嘴。”就在这时,骰盅打开,却是个小,他骂了一声“晦气”,又去拿银子。
谁料就在这是,他忽然感觉到怀中的银子不对劲,怎么一块一块的银子忽然之间手一碰就碎了,用手一摸,又像是沙土。心中奇怪起来,一把抓起怀中“银子”,掏出来一看,顿时间脸色大变,这哪里是银子,分明就是泥土。
眼尖的已经看道了,“李爷,你怀中揣这么多泥巴干什么?难不成拿泥巴当银子?”
李干心中慌乱,也不理会,依旧是伸手入怀,将他白日里得来的银子全数拿出来了,可一放到桌上,顿时就惹来哄堂大笑。他手中拿着的哪里是银子,分明就是泥巴,其中还有一锭“泥锭”。若是银子,可得是二十一两的官银。
李干依旧是茫然无措的样子,看到玩笑的人也开着他的玩笑,就在这是,忽然听到庄家叫了一声,“李爷,你拿银子来糊弄我,可就不对了吧。”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到庄家手中正指着眼前钱财堆的一小块泥巴,这是李干方才输的那块银子。
若非他还有个捕头的身份,只怕是今日真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李干心中奇怪,可眼见为实,自己身上的银子真的变成了泥土,这可如何分辨,只是嚷着:“我傍晚收到银子的时候,就是银子了,怎么这个时候变成了泥土?”
那庄家开口道:“你确定下午收到的是银子?”
李干骂了一句,“怎么,老子我什么时候还说过假话?”说道这里,却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好端端的银子忽然变成了泥土?”
“莫非你撞鬼了?”
忽然听到这话,为这桌子的众人脸色不由得都是一变,他们刚才都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儿银子变成泥土了,这不是撞鬼了还能是什么?
李干听到这话,心里发毛,暗想这这事情邪乎,当即拔腿就走,冲着那庄家喊道:“行了,我先走了,欠你这五钱银子,过几天我还给你。”
转身出门,就往家中走去。
已经是深夜,街上并无什么行人,李干心中本就害怕。真是境由心生,一路之上,只感觉凉风嗖嗖的,身后不住有“沙沙”的声音传来,只吓得他几次回头,可偏偏身后并无什么人。真是越走越紧张。
正行走之间,忽然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口中同时叫道:“你站住。”
李干抬头看去,就看到身前站着一个女子,分明就是下午给她钱的那个女子,这时候脚不沾地,身子浮在空中,无风而衣袂翻舞,如瀑青丝摇曳在半空之中。
道听途说中,“鬼”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李干只觉得喉咙发干,双腿发软,战战兢兢,话都说不清楚,颤颤微微的叫着:“鬼啊,鬼啊。”
就在时,忽然听到那女子叫道:“李干,你随我来。”话音落时,李干就感觉到白影飘过,同时后背被人提住了,接着身子一轻,不由自主的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