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南玥双手抱膝,可怜兮兮看着墨紫轩,墨紫轩为她披上衣物道:“说吧,我在。”
一切,娓娓道来。
“我幼时师从南月寻,一介女流,却修得帝王之术,自是学会皮毛,一切变故,还要从弑夫道来。叔母弑夫一事,我觉得读书无路,又碰上了南月寻,帝王之术,我满心欢喜,每日都会认真留意每一字每一语,也许有这么一个好景不长,我开始发现师傅总是外出,后来在,在我结识了晟楚曦后,我开始发现师傅还有别的徒弟,本来没有什么,只是,我突然得知,自己不是若絮苳的女儿,开始慢慢发现,当年结识师傅,并不是意外之举,况且,若絮苳向来与他夫人相爱,为什么,这样巧合,二人不能养育,偏偏我就到了若府,心中有这样的困惑,便是无论如何,也分心不到学上,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对我好,仍就不会责骂我,仍将记得我的喜好,你也晓得,儿时,我也就与你交好,有了这样一人对我好,内心的矛盾日益加深,我想不管不顾,直到,见到妘妺,我感觉到,她对我的好,与师傅不同。”
墨紫轩:“你,还是忍不住,偏远了你师傅。”
“妘妺姐的好,与别人完全不同,她会知道我内心的点滴,默不作声的委屈,她总能发现,然后给我一个拥抱。师傅将探花楼交于我,妘妺明明欢喜师傅,可还是毅然决然在我归京之时,陪同我,她说,我们的影玥其实很可怜,可怜在悲伤从不轻易说出,好像珍惜金子一般,这样不行,我要亲自看到,她在火红嫁衣下,肆无忌惮的笑。她从不会叫我南玥,她说讨厌师傅起的破名字,若影玥,只能是若影玥,不能是旁的。这样一来,对于师傅的惺惺作态,我冷静下来,但师傅便是师傅,一个半吊子的徒弟,能查出什么,又何况,我的人脉是师傅给的。”
墨紫轩:“什么都没发现吗?”
“疏远,顾夜白,是师傅,授予的,他总能告诉我顾夜白是叛徒的证据,从他第一次说,顾夜白是皇帝的刽子手,此刻,我也有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人脉,可我不管怎么查,就是与师傅给我的一般,但久而久之,我越发觉得,他希望,我能亲手逼死顾夜白。”
墨紫轩:“你,还是放不下他,对吗?”
南玥瞪大含泪的眼,看了半晌墨紫轩,末了,下了榻,留下淡淡的一句:“我,累了,回去,休息。”走回房的路上,她不住的颤抖:刚刚明明说了那么多,为什么墨紫轩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的每一次发问,都让她后怕。为什么顾夜白对自己好,她会强迫自己补偿,为什么知道顾夜白的所作所为,她会刚好出现,还,有一把刀,而顾夜白,又为何会毫不犹豫自尽,那样的情况,就算再深情的人,也不会这样果断。
榻上,纵然辗转反侧,纵然疲惫蔓生,却仍旧,睡不着。
“影玥,睡吧,晚上,一切都会好的。”她猛地睁开眼睛,墨紫轩怎么会在这儿,她可是将门闩,关的严严实实。一股困意袭来,她还是,不受控制,闭上了眼睛。
.......
茫然的看着房梁,她好像,睡了很久。
“醒了?”转头看向发声之人。“夜白,我,睡了多久?”好像,上了船就在睡着,也不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