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瓯越轻轻靠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从未把情绪带进工作的自己还是失态了。“小希,要怎么做你才肯听我的解释?”低喃着取出颈子里白金链子,看着链子上的一对戒指上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光泽的钻,只觉得身体似没了气力一般,只能靠靠着门支撑站立,虽然钻石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却依旧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可以划伤任何东西,包括在它的见证下的爱情。
“小希,我的人生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拜托拜托~”蔚蓝双手合十抽抖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看着要穿衣服准备出门的庄维希,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今天的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中到大雪,上一场大雪也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了整整一夜,路边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就要涌来新一波的寒流。
揉揉有点阻塞的鼻子,庄维希裹好了围巾。
“我真的不想去,别再折磨我的耳朵了好不好?”庄维希戴上了厚厚的羊绒手套,只是手依旧冰凉的让人觉得害怕,天生暖不了自己手的人应该是幸福的吧,因为注定有一个人听命于命运来为自己的需要而存在。
“可是威廉要参加什么GP交流会,我身边能拿得出手的男人也只有你了,小希,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见庄维希不为所动,“好~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蔚蓝作势朝庄维希的胸口撞来,还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你明早开车来接我。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庄维希无奈的翻翻白眼。
“谢谢,谢谢小希,感谢庄爸庄妈感谢党感谢地球~嗯~感谢感谢~”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庄维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停的挠头思考接下来该感谢谁的蔚蓝,推门离开,而后又想起什么推门回来,“在我的两个无良的姐姐回来之前,麻烦你帮我看家。”
“看家?对了,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们家不请保姆的?”
庄维希神色微怔,而后轻笑着说道,“因为没钱。”
“鬼才信啦~”蔚蓝抄起临近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就朝着门口扔去,可是我们的主人公早就已经骑着自行车‘逃之夭夭’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司徒傲然淡淡的说道,只是嘴角的那抹不易觉察的笑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看着庄维希不停的抽吸着鼻子,眉头渐渐堆积的强硬开始软化,在庄维希到来之前他曾无数次提醒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毕竟小希现在正处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可是看到他红红的鼻头,因为寒凉眯起的双眼,却是那么的高兴那么的心疼。
“怎么会,对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给你买了两套保暖内衣。”
“就为了这个?”司徒傲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惊喜的伸手接过袋子。一阵从未有过的火热感觉急冲冲的涌向头顶。
“这是我欠你的。”庄维希盯着自己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轻声说道。
“你没有欠我什么,以后不要再这样讲。”司徒傲然的手轻轻揉着庄维希有些乱的头发说道,盛满而且快要溢出来的温柔让庄维希讶异司徒傲然有这般温情的表情之余,开始陷入并不愉快的回忆之中,那个超爱抚摸自己头发的男人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丢不掉的过去,不是吗?”手指穿过发丝那种柔顺的触感很奇怪但是莫名的舒服,司徒傲然好像上瘾了似的,看着庄维希默许的模样,心头却是咯噔一跳。眉头微微皱起,果然是这样,庄维希在自己对他的亲昵动作中寻找往日的温存感觉?
“是庄简的内部消息?”庄维希的表情黯淡的让人心酸。
或许是真心相爱或许是为了逃避寂寞或者只是习惯,人们可以在爱上达成一致,却在对‘爱情’的理解上难以交汇。瓯越的爱就是无限的包容,还有因为爱的无休止的隐瞒,怕受伤害却在不断的隐瞒积累中伤的更深,想再去解释的时候,火热的感情已经被浇灭。
“也不算是,你有听过他的解释么?如果因为太爱对方而因此失去,只能说你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当你真正醒悟了之后只会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关心你的人最不想见的就是你难过你明白吗?”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的话。”
“这也是最后一次,当你相信永远的那天,记得把我的位置还给我。希望那天不是很远。”
“谢谢你,傲然。”庄维希看着面前又回归骄傲的狮子本色的司徒傲然,由衷的说道。想想自己如果深爱着一个人却是绝对做不到这般洒脱的,虽然和司徒傲然的关系有点尴尬,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庄维希已经开始欣赏这头特别的野兽。
天空还是承受不住雪花的重量,不多时,雪花便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不急着回家的庄维希先给还在学校里准备交流会文件的威廉打了电话告假,但是没说是为了蔚蓝的事情。而后推着单车,走在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上,明亮的路灯灯光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直至看不见,有雪花竟然掉在了庄维希卷翘的睫毛上,凉凉的然后在温热下化成了温热的水,与眼泪缠绵流下,对面肯德基店里传出很好听的歌声,每一个地方爱着你,天黑还是天亮哪里都一样,快乐和悲伤不用讲,只要你能看见我就敢去闯,任何天气我们一起来呼吸,爱上了你生命也要交给你,只为了你看天空抱着地球,你就是我的宇宙爱到别无所求,只为了你才能相信我自己,每天每分每秒都是我们的天地,因为有你走到最后的勇气,一生一点一滴是爱你的意义。
为什么这如同告白一样的词句都可以透露出对爱的执着,而作为当局者却不能冷静的看待事情执着自己的爱情呢?是这样的禁忌之恋不被承认还是从自己看见开始便一直错误的理解着一切?
想起那天瓯越急于解释的模样,确实是自己放弃了事情回转的余地,‘你有听过他的解释么?如果因为太爱对方而因此失去,只能说你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当你真正醒悟了之后只会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关心你的人最不想见的就是你难过你明白吗?’
如果隐瞒的初衷是为了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不,不是自己的错,无论如何隐瞒就是不对!两个人在一起最应该做的就是彼此信任和坦诚,如果这个都无法做到的话,应该质疑感情是凌驾在什么之上了,是真正的爱还是年轻出众的面容还是生理需要?
轻吸了吸鼻子,庄维希继续慢慢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只是步子如同脚踝上绑着两个大铁球一般沉重,从刚开始的愤怒,到辗转的委屈,再到现在的不确定,庄维希越来越觉得胸口的疼痛难以忍受。
隐约的看见路口泊着一辆车,可能停留的时间应该很长了,车身已经被白色的雪完全覆盖了,而在车子旁边,还分明站着一个满身是雪的人。慢慢的走近一些,庄维希才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心口的痛楚就如同河里的水一般越来越清冽,喉咙口涌入一阵苦味。
那个翘首伫立的男人是瓯越!被冬雪几近冻僵了的瓯越~
那个让自己在爱与痛的选我苦苦挣扎的男人。
那个让自己心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