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大块大块的冰堵住了喉管,庄维希不自觉的紧紧抓住衣领,难过的挣扎,可是痛却是愈来愈强烈,强烈到自己没有办法承受,同样被塞了大把大把冰块的眼角,被迫流出了经滚烫混合后冰凉的眼泪。
瓯越依旧翘首望着庄维希家别墅的窗口,仿佛全世界仅有的存在也只有那扇依旧明亮着灯光的窗子,已然忘记了从脊柱里不断蹿升的无法排解的寒意,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冻僵了吧,那个温热的胸膛,那个出众安静的面容,就要冰冷了吗?不要!绝对不要!
司徒傲然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这回,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庄维希丢掉手边的车子,朝着瓯越飞奔而去,眼泪虽是不停的淌着,但是却是觉得前路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勾起畅然的笑靥。
紧紧抱住瓯越结实却冰凉的身体,如同哈雷彗星撞上了地球,一切都在颠覆中土崩瓦解,被不断放大的所有的疑惑猜忌不信任和痛苦悲伤被满溢的情感打回了原形。只要看得开,果然情况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庄维希微微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司徒傲然鼓励的笑容,
“当你相信永远的那天,记得把我的位置还给我。”永远并不是本身就存在的,而是在于人们的小心维护与经营,司徒傲然谢谢你。
“小傻瓜,我想你。”瓯越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了,被突然回归的幸福吓住了,转身抱住着自从那次在庄繁店门口决然离开的温热身体,只觉得幸福的即将被融化,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满身是雪,连忙作势推开紧闭着眼睛抽噎的庄维希。“不要动,你身子这么凉,我帮你暖暖。”
良久,倾听着彼此加快的心跳,瓯越双手慢慢合住庄维希凉凉的脸颊,借着路灯温润的光芒,揩住那份久违了的柔软,庄维希害羞的紧紧闭上了眼睛,逐渐有了火热温度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瓯越的手臂,用在手臂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仿佛在用着勇气,庄维希身子猛地向前倾,抓住了这次亲吻的主动权,由于没有经验竟然咬到了瓯越,还发出了羞人的‘啾啾’声,“小傻瓜,不是这样的~”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飘落,只是再也不能做怪夺取别人的温度,霸占所有的地方作为栖息地,两人周身仿佛出现了一层不可穿透的屏障,雪花在触碰到时便会化得无影无踪。
恰巧在车子里远远的便看到这一幕的威廉紧握住车子的方向盘,把车灯关掉,沉浸在无限的哀伤之中,看到两人在车旁甜蜜的拥抱亲吻,胸口的沉闷似乎更加严重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大度到看到他幸福便会放开,但是现在却是如此的痛苦,原来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过,以前的决然离开也只是想固执的证明自己在瓯越心中的位置,只是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现在哪里还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尽管有余地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做破坏别人感情的卑鄙的第三者呢?
“要不要这么浪漫呢?看得我心潮澎湃此起彼伏啊。”庄繁双手举着可夜视的望远镜看着楼下的romantic场景,“这个瓯越实在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只不过这进了家门该如何称呼呢?弟妹肯定是没戏了~”
“庄繁,你能不能不那么不要脸啊,再说了我们现在在讨论怎么联手对付老不死的事情,你也稍微专业一点能死吗?”庄简抄起抱枕就朝着在阳台上一边扭着屁股一边自言自语的庄繁扔了过去。
“要对付老不死的哪有那么容易,但是能看到小希和瓯越的亲热画面更是难得的说,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你到底看不看啊,不看可真的就是你的损失了啊。”
庄简端着架子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喝着咖啡的卓君言,终于没有忍住,舍弃自己女王的架子,奔向了喜好八卦的三姑六婆的行列。
“趋热的臭虫~”卓君言冷不防的一句话显然激怒了两个还在厚着脸皮看弟弟和瓯越甜蜜热吻的女人,“卓君言,作为家里最没有权力讲话的人,我希望你可以闭上八百年没刷牙的臭嘴。”庄繁斜着美眸说道,继而抢过庄简手中的望远镜。
“还有对于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感情的人,实在是不容置喙,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什么,在用恶毒的话语攻击别人之前,至少不让别人找到你的弱点吧。”还是庄简讲话比较专业而且一针见血。卓君言的异常表现终于引起了两个女人的怀疑,在四目相对之后,终于张着讶异的嘴巴,达成了共识,不会吧~~~
“跟我回家吧。”庄维希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点点让瓯越砰然为之心动的性感,不由的把紧紧抱着的力道用的更大了些,紧的庄维希有点喘不上气来。
“找个时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瓯越轻声问道,温柔的声音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坚硬的事物,于是,庄维希仅存的那点芥蒂荡然无存了。
“嗯。”幸福的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庄维希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司徒傲然霸道又有着温柔眼神的面颊,“越,这个世界有没有永远?”
“有,只要相信与坚持就会有。”瓯越轻轻吻了吻庄维希的眉心,“回家吧,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明天我要参加个宴会,蔚蓝求了我好久,我只好答应了。”
“那就更应该好好休息,不过,不许对别人笑,我怕你给我惹回一大堆老少皆有的情敌来。”轻轻刮了一下庄维希的小鼻子,眷恋这个时间的所有甜蜜和感动。
“你不跟我回家吗?”“还是不了,最近因为想你的事情,工作影响了不少,我想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开始好好工作。”
“对不起。”庄维希轻声说道,眸子瞬间有了黯淡的色彩,“其实是我不应该瞒你那么多事情,从今晚之后,以前的种种不愉快要统统忘记可以吗?”瓯越吻吻庄维希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头发。“嗯,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知道了。我最爱的小傻瓜。”
一夜舒适又安稳香甜的睡眠,庄维希俨然恢复了精神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周身洋溢着甜蜜的感觉,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昨晚讨论未果的人反而是一身疲态,看到庄维希如此幸福更是不愿意那些不近人情的长辈破坏掉这份美好。
“被骗了么?”一袭黑色贴身西装搭配纯白色简约风格的衬衫,系着与一脸风的蔚蓝一样颜色的领结。庄维希看着面前这场人头密密麻麻的如同大饼上密密麻麻的芝麻的宴会,只觉得头变得异常的痛,最讨厌这种无谓的应酬,而且还是在某无良的人的欺骗下,来往的人们看到刚刚走进门口的这一对无不停足注目,如同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和好命的灰姑娘,让人羡慕嫉妒又向往。庄维希扯着面皮微笑,竟然有女宾客作势要晕厥。
“对不起啊小希,如果不骗你你是不会答应来做我的男伴。”蔚蓝一面傲慢又风的摆手一面凑在庄维希的耳边道歉。
“现在你赶紧应酬,然后我们就打道回府。”庄维希凉凉的说道,“你不会是要我像图像快进似的穿梭人群里吧,像交际花一样,很丢脸哎,拜托你都已经来了就给我点面子吧。”蔚蓝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太假了,这个女人在一次又一次利用与出卖自己之时和之后完全没有悔过之意!
“再说,这里聚集了好多名流帅哥,看看也没有关系吧。”说着蔚蓝的眼睛却向老板的方向看去,顺着蔚蓝的视线,庄维希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冷汗阻塞。那个谈笑风生的老男人不就是在庄繁店里调戏自己的男人么。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再看旁边的蔚蓝,目光完全定格在了那个薛老板旁边,一身浅灰色西服,满面笑容容貌极为俊气的男子身上。
“你不是发,春了吧,蔚蓝。”庄维希暧昧的附到蔚蓝的耳边说道,满脸的揶揄之色,蔚蓝倒也不羞涩,“好像是吧,就是看见他心里直突突。”说着蔚蓝抚着垫了厚厚的bra硬生生挤出了乳,沟的胸脯说道。
“这不是薛老板手下的得力干将蔚蓝吗?今天看上去实在太美丽了。”一个身穿宽大的过分的西服却难掩那傲人的啤酒肚的男子拉着面色娇羞的看着庄维希的艳妆女人说道。
“是陈老板啊,好久不见您了呢。”蔚蓝顿时拔高七十度的音调还是给了在旁边的庄维希不小的震惊,身边的女人仿佛再说,‘努力配合,不然你的小命不保。’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只蛰伏着的恶魔。尤其是这种外表看起来不强势不起眼的女人,内心的魔鬼更是强大的让人震惊,好吧,承认吧,这个蔚蓝与家里的女人实在是难分伯仲,一水儿的野兽派。
“是啊是啊。”两个人在一旁寒暄着,那个陈老板身边的艳妆女子娇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陈老板的秘书庞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