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到许哲的时候,他满脸的笑容。这个时候的男孩子,已经发育了,浑身有了一股成熟的味道。从面如冠玉的翩翩青年,逐渐显露出胡须和喉结,从此看见男生的腿毛迎风飘扬,男性的声音多么的嘹亮。
这个春天,我脱去了一层一层沉重的外衣,感觉到了很轻松。昔日呆板的南小果,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成了活泼的开心果。
在这个陌生的校园里,我第一次参加运动会。
春季运动会,老师动员说,“大家都报名啊,咱们要给别人一点颜色看看。”
大家都不踊跃,我站起来,“老师,我报1000米长跑。”
好多次,我都在想,当时的我,一定因为青春期作怪,所以脑子有点不正常。
后来,在我喘的如牛一样跑到终点的时候,我看见第一名已经在上优哉游哉的喝着水,满脸惬意。
而当时运动会的主持人的声音隔着远远的人海,在人声鼎沸的操场上,他的声音嗡嗡传来,悠扬的进入到了我的耳朵里,’“那个同学,你快点跑啊。怎么跑的和乌龟似的,快点。”全校哄堂大笑。
恨得我咬牙切齿。
当时,我在记住这次难忘的运动会的时候,顺带着记住了这个讨厌的男生。
我一觉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去摸桌子上的闹钟,不行看到了时针正在10点。哎呀,妈啊。怎么就一会的功夫我就迟到了呢。我一咕噜爬了起来,飞速的穿衣,刷牙,洗脸,匆匆的奔向教室。
不知是因为我最近体重见长,还是那个男生太苗条,在教室门口,我硬是把一个足足1.80的男生撞倒在地。随着一声惨呼,教室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精彩的一幕。我脸上一定红一下,白一下,和变色龙似的。
我正想拉他起来,一看,原来是那个讨厌的主持人,我把手收了起来,我看到他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很多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在地上的他。那个男生艰难的爬了起来,声音颤颤巍巍,“小姐,你看看你,运动会的时候,你不表现,跑的和蜗牛一样,这会跑的很快啊。”
我给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你叫谁小姐呢?我叫南小果。再说我跑的快慢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笑了,我也笑了。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让我有一点眩晕。
第二天,我又在操场碰见了他,他见到我就扯开嗓子喊,“喂,长跑蜗牛,今天又撞到人了吗?”
“管你什么事情,离我远点,忙着呢。”我吼他。
他依然嬉皮笑脸,还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就冷哼,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心,泡妞找别人去。我没空。
刚说完,我就发现不对,这什么破词啊,他是黄鼠狼,还是我是鸡啊?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但是,硕大的校园,竟无我藏身之地。操场上,食堂里,教室前,他都跟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后来,我知道他叫许哲,比我高一届。
我生日的那天,对着生日蛋糕,许了两个愿望。除了那一个恒久不变的希望可以找到艾君的愿望,我又多加了一个,那就是希望许哲滚出我的生活。
我的心里默念,上帝啊,玉皇大帝啊,求求你,开开眼,让许哲这个死小子滚出我的生活中去吧。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同时向着上帝和玉皇大帝许愿,我想着怎么着这两个其中的一个也会百忙之中,满足我的小小的愿望吧。
但是,很可惜,上帝或者玉皇大帝都是很忙的,没有听见我的小小心愿。早晨,我刚到班级,就看见许哲舔着一张脸,向我靠近。
我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滚开,你这个大沙猪,离我远着点。”
“大清早,你怎么就骂我。我跟你可没有仇啊。”许哲摆出一张特委屈的脸,如果我不认识他,一定会被他骗了。
“我也跟你也没有仇。”我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唉,这种病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得的,你得了这种病真不幸啊”说着,摆出他那张灿烂的笑脸。“你说,咱们很配吧。你不觉得咱们是灰太狼和红太狼吗?”
“快了。”
“快什么了?”
“你快挨揍了。”我狠狠的像他头上敲去。“这是学校,不是精神病医院,不要在这里犯病。”说完,我匆匆的溜了,否则我会被他打死的。
很不幸的,让我一语成真,很快许哲躺在医院里。
其实,这和我是有一点关系的。
我那时候,我被齐风的突然离去,刺激大发了,并且深受言情小说的茶毒,每天做梦,都是有人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整天晃荡着黄瓜菜一样可怜的小身材,游荡在校园的角角落落,幻想着有一个大帅哥从天而降,和我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当然,球场这个汇聚着校园帅哥最多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我坐在操场边,一边看着球场上奔跑的帅哥,一边流着口水。我刚坐在操场边,之间对方的一个前锋一脚凌空抽射,这个球根本就射不进球门。我看清了这个球的路线,如果这个球直射过来,那个声势浩大的球就会砸中我。当时帅哥没有从天而降,从天而降的是一个足球。别人催促我,让我快让开,我没动。不是我勇敢,而是我的腿在那时候很没有出息的软了。幸好,有一个人扑救在我面前,代替我被那个足球砸进了医院。
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许哲。
我记得他被足球打得口鼻流血,依然两眼漆黑装的很潇洒的样子,“南小果。电视里面,英雄救美,就会有美女以身相许。你不是美女,我也勉强收了吧。”然后,彻底昏厥。
他最后的一句话,我并没有当真。但当时的他凄惨的样子,却换来我满满的感动。当时,我就想,将来他如果欺负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他了,顶多小小的惩戒他一下。
我在病房门口一看,吆家伙,里面开会呢。
一个打扮的格外喜庆的姑娘,对着另外一个衣着暴漏的女生说,看你丫那个贱样,长得和搓衣板似的,还敢惦记我们家哲哲,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吗?整一傻蛋。
另一个姑娘,不堪示弱,“你他妈不贱,穿的和她妈出家似的。你他妈就是1和3 之间,A和B之间。
我一看见这阵世,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
这时候里面一头发整的和金毛狮王似的姑娘看见我了,立马脸拉得和售票员似的,这谁啊?没张开的大白菜似的。看你人魔狗样的,也是来窥见我们家哲哲的?还是保洁大妈走错门了。你的位置应该出门右拐。
这时候,围着许哲转的大姑娘们,都看见了我,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和变色龙似的。一个个进入到一级戒备。
我这人特冰雪聪明,见机行事指着许哲,装着一副特乖巧的模样说,那是我哥。我来看我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