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好有爱心。”苏语堂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此时站在殿外沉声说道:“经诗抄的如何了?”
冷北月倒是大大方方,毫不作做。
收了药,走出偏殿,直视着苏语堂:“应该从明天开始吧,今天我怎么能写出一百遍经诗,我又不是长着十只手。”
说的理所当然。
瘟疫一事让苏语堂有些焦头烂额,想着来后宫缓和缓和心情,却来了冷北月这里,这是自己没事想找抽了!
“从今天开始。”苏语堂生气:“还有,记住,他们是奴才,你是主子。”
“一直都记得。”冷北月偏了偏头:“那又如何?我愿意。”
这冷北月是有意与苏语堂对着来了。
苏语堂瞪着冷北月,就差抬手掐死她了,她这几日越发的明目帐胆了,就是知道自己不舍得杀了她!
冷北月也瞪着苏语堂,眼底全是不服气。
让她抄一百遍经文,去死吧,她才没有那个闲心,她有时间去研究一会儿毒药来的多实际。
“冷北月,悦兰……”苏语堂气的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铁青,却轻轻开口说道,话不说完,效果却绝对能达到。
“我体己下属,可是为了皇上着想,他们好端端的就被你打了,那其它暗卫看到不是会心寒吗?”冷北月忙话峰一转,却说的咬牙切齿。
“对了,这几日不要再出宫了。”苏语堂还是白了冷北月一眼,一脸疲惫的说着,边说边拉着冷北月的手向大殿走去。
动作倒是十分自然。
“这得看我的心情。”冷北月才不会答应,皇宫这座金丝鸟笼根本束不住她的,她也不喜欢这里。
既然要与凤凌翻脸了,她也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
以凤凌现在的态度,他们一定无法合作下去了。
她不是前皇后娘娘,无法做到与他默契联手。
“冷北月,不要惹怒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苏语堂边说已经抬手掐向了冷北月的脖子,微微用力,双眸如嗜血的寒鸦,幽冷似霜。
一瞬间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冷北月反手去推苏语堂,脸色紫胀,眸底带着恨意。
她也不想闹到这样的局面,可是她真的无法在苏语堂面前装乖巧。
半晌,苏语堂才猛的松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懊恼,反手搂了冷北月,边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冷北月则趴在那里用力的咳着,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
她此时真的恨上了苏语堂,他竟然也要杀了自己。
真想问他:地图还想不想要了!
“月儿,你怎么样?”苏语堂的脸上也满是担心,顺着冷北月的后背轻轻抚着,深深叹息一声:“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也要崩溃了。
“给我自由。”冷北月毫不犹豫的接道,咳了半晌,终于缓和了一些,心口还是闷闷的疼。
“你要的自由,朕给不了,你是朕的贵妃,必须遵守宫中的规矩。”苏语堂却面色一凛:“离开,更不可能。”
冷北月看着苏语堂因生气而侧过去的半边脸,倒也生得俊逸非凡,只是不择手段。
“你想要的是我,还是地图?”冷北月终于十分认真的问道,一边正了正身体,直直看着苏语堂,看进他的双眼。
“都要。”苏语堂只是顿了一下,便低声说道,眸底透出几分邪魅的气息。
四目相对,冷北月的眸子里浮出一抹雾气,她似乎问错话了。
这不是要让苏语堂对自己表白吗!
这……应该用不着的,自己根本不在意他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唉,真是让他给气的糊涂了。
“月儿……”苏语堂一手搂着冷北月的腰,一边很轻柔的看着她:“你相信我,我曾经答应你的一切,都会做到的,给我时间。”
不是说“朕”,而是我。
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
让冷北月有些消受不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却被苏语堂搂的更紧了。
“地图就留在你身上,你的就是我的。”苏语堂再次深情款款的说着,将冷北月深深搂进怀里,唇瓣在冷北月的颈间划过,随着说话,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冷北月的颈子里,耳边……
让冷北月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而苏语堂的另一只手也划上了她的腰间衣带,他觉得现在是最佳时机,不能错过。
冷北月没有沉迷其中,反而觉得有些冷。
在苏语堂的唇吻向她脖颈的时候,下意识的反手推开,力道之大,直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冷北月一边反手扯了自己的衣衫,一边眼神慌乱的说着:“皇上……现在还是白天……”
她似乎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这个苏语堂太心急,自己必须得找个理由出宫了,不然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一边在心底暗自打算是,是毒死他?还是毒死他?
只要苏语堂一死,自己就解放了。
从前她是怕苏语堂死了,自己更没有靠山了,现在有凌亲王了,却是想了想凌亲王也有心杀了自己。
一旦苏语堂死了,自己的日子可能还不如现在。
所以,她手中的毒药还是缓缓收回了袖子里,最重要的,这皇宫里大内侍卫如云,暗卫数量惊人,她就算能成功杀了苏语堂,也未必能活着出去。
所以冷北月三思三思再三思,才收了杀意。
苏语堂有些懊恼,扯了扯衣领,一脸的不耐:“白天怎么了?你本就是朕的女人!”
他就不信,他搞不定一个冷北月。
他不喜欢烈女,可是他喜欢冷北月。
“皇上……影响不好,本来……臣妾就骂名如潮了,你还这般,让臣妾在这后宫之中如何立足?”冷北月低着头,咬着牙,却是很温顺的样子。
这话苏语堂当然不信。
如果怕白天,他每日夜晚都在明光殿,也没能如愿以偿。
他们之间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他是明白的。
“好吧。”冷北月都这样说了,苏语堂也不好继续,只能理了理自己的长衫,正了正脸色:“你去抄经文吧,朕晚上会再来。”
气得冷北月咬牙切齿,这个家伙竟然还不死心……
真是找死的节奏。
凌亲王府,封景捂着心口,伤口还没有痊愈,昨天夜里又泡在水中,已然有发炎的迹象,整个人都有些虚。
“王爷,你怎么能亲去几州?很危险的。”封景的面色灰白却透着潮红,倚在桌子旁,不可思议的瞪着凤华,一脸的担心:“这是皇上要趁机除掉你。”
“我知道。”凤华却面色沉稳,一边细细擦着手中的软剑,修长白晰如竹节般的手指轻轻划过剑身:“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这瘟疫就是有心人安排的一个死局啊。”封景真的急了,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高了几分:“而且秦相的家人,属下都安排进府了。”
“很好。”凤华这才觉得安几了几分:“我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他们,我已经让冯铁去请寒梦姑娘了,你再忍一忍。”
他也知道,封景伤的不轻,只是掩饰的够好。
此时已经高烧不退,却还撑着。
若不是封景这伤的不是时候,他定会带上封景一起去几州界的。
“王爷……”封景一脸懊恼,起身,却扯动了伤口,面色更苍白了,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将剑收到腰间,凤华看向封景:“其实……皇后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后了。”
他那日对冷北月有些过份了,竟然动了杀机,他自己都怪怨自己了。
甚至无法原谅自己了。
封景有些懵,直直看着凤华:“什么意思?”
“没事。”凤华又很随意的应了一句:“一会儿宫中会派太医过来与本王一起起程,你避着点。”
王府发生的一切事情,凤华都不会让苏语堂知道的。
特别是苏语堂一旦知道王府管家受伤了,派人调查,很容易就查出封景的真实身份。
“是。”封景无奈了,他真的无法与凤华一起,怕只会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