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是张家府邸外院的一处禁地,门前几个士兵懒懒散散的看着,防守极为森严,平日除了寥寥可数的各房长辈,以及各房数位嫡长子有资格进入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封闭状态。
除非是手执藏书阁暗金豪卡的年轻男子,方才有资格可以踏入其中,而张祈盛,他身为二房庶长子,身份特殊,也就正好有着这么一张暗金的土豪黄卡。
那黄卡整体色调呈现出一种暗金的颜色,正面刻着三个字“张祈盛”,下面一条深黄的平直卡纹,背面是卡纹的凹槽,以及各种金卡遗失之后的补办后果,那字体写得极小。
待张祈盛把那暗金豪卡交给了守卫的护卫,那男子把那豪卡贴在大门上面,对着关闭的藏书阁大门槽口轻轻一扫,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长“嘀”声音,随即藏书阁的大门咔咔打开。
并不是什么人都喜欢过来藏书阁这边看书,只因为里面放置的都是一些繁文古节的儒学,历史,兵法,以及各种各样的民间怪谈。
张祈盛步入了藏书阁的大楼里面,接连翻查了几天,他并没有先找儒学,而是跳过了这个直接来到历史学科,和写着民间怪谈四字的书架旁边,他认真翻看了一下。
藏书阁里面,气氛安静,只有张祈盛细微的脚步声音沙沙的响起,他看见藏书阁的四周书壁上面,时不时镶嵌着一粒粒硕大的漂亮夜明珠,淡淡光辉将这原本应该灰暗漆黑的通道照亮得光线给人有一种些许迷蒙的朦胧感觉,张祈盛埋头书海的脑袋此时终于微微的抬了起来,他深吸一口凉气,对着书壁重重的把书插入了进去。
张祈盛脚下稍微些许踉跄的走出了书楼,如果他从书群里面知悉的那些消息没有丝毫错误的话,那么,之前把他掳走的那个光臂鬼面的邪俊男子,便是江湖传言,早已经失踪良久的莽族遗种。而且看那男人的身份,似是不低,搞不好,还可能正是纯血统的莽族之王,鬼野莽男!
张祈盛失魂落魄的踏离了藏书阁里边儿,身后那古老又历经岁月摧残的朱红色金字招牌,在他的身后褶褶生辉,一面是生死大命,一边是自己的嫡亲妹妹,这件事情,可真真是,取舍两难!
张祈盛的心中兀自低落的沉思,突尔一只白色的飞鸟嘎嘎轻叫着,闪电一般飞落在了张祈盛的肩膀之头,他侧过脸来看那白色的孤鸟,忽而瞳孔一睁,这竟然是一只洁白的信鸽!
张祈盛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又发现四野没人,除了他自己孤独落魄的脚步声音,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烟。但他疑心四周有人正在监视着自己,于是蓦尔回头,顿时心中立马就凉了半截!他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面,站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斗篷男子,那身形,与天宫里面抓他过去的莽族男子的手下一模一样!
张祈盛兀自低头,心里喃喃自语的默声静念道: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他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屋顶上面一闪而逝的纯黑身影,只是光洁的额头上面,却已经沁出了凉汗点点,但张祈盛犹不自知。
他假装自己表情非常疑惑的,抽下了信鸽腿上绑着的布条,展开一看,刹时脸色大变,惨白铁青,“庶娘啊庶娘,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做人,安敢待我如此?!”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想起了张年遥与那莽族男人之间的故事,便就神色意味难明的说道:“庶娘,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你不把我当做儿子,我又何必把你女儿当成妹妹!”
一句话说完,张祈盛已是打火燃烧了那纸神秘的布条,然后仰天哈哈狂笑着走离了这个让他心碎心瘁的地方,那纸布条上头,雄雄烈火燃烧着,最后只留下了两个血红的大字:女儿!
张祈盛自从这一日走离了庶娘的房中,与张年遥荷花塘前潇洒一述之后,就在张年遥的眼中,彻底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但见他脱去自己时常穿着的一身白衣纶巾的书生行装,反而换成了前边儿解扣子露出胸膛的富家纨绔公子打扮,归家总是一脸浪荡,一身浑浊的酒气。
就为这,庶娘就不知道平白多多背负了张父多少的责骂,就连嫡母张刘氏,对他也没得先前那么体贴小意温柔了,她总是一脸烂泥扶不上墙面的语气在跟张祈盛讲话,看得张年遥心中疼痛不矣,“哥哥,”这天张年遥叫住了一脸哈哈大笑着,预备离开张家府邸出去外面潇洒的张祈盛,“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祈盛脚步微微一顿,他坦露着胸脯回转过了自己漂亮大方的眼睛,邪魅的轻眯了起来,唇角勾出一抹轻狂的讽笑,道:“张年遥,这世间所有人都有资格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竖起一根手指头,轻轻摇晃了一下:“唯独你,没有资格。”
张年遥轻抿了一下嘴巴:“你就这么讨厌我?”张祈盛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哈哈朗笑着说道:“哪敢啊?张大小姐,您是谁啊?小人我岂敢?!”
张年遥并不生气,反倒顺着他的话语把话头给径直承接了下去:“你说什么?那我问你,我是谁?”
张祈盛满目复杂的盯着张年遥看了半晌,并不说话,紧接着他转头就走,张年遥一把儿拉住了他的宽大的衣服袖口,张祈盛脸上略过一道慌乱的惊恐:“滚!”
他非常大力的甩开了张年遥的大手,使得她脚下微微向后踉跄了几步,等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的时候,却只看见张祈盛惊惶失措夺路而逃的模样。
他在怕谁?他究竟是在害怕着一个什么东西?张年遥满目狐疑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却是什么东西她都没有发觉。
张祈盛出了大门之后,先是哈哈哈哈的一阵疯狂大笑,然后啊啊啊啊的狂乱大叫,他愤怒的捶打着自己身前的墙壁:“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呐呐的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我待你那么好,庶娘,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呢?!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张祈盛嘴里说着说着,嘴角已是满口鲜红的苦涩,原来是他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嘴舌,顿时殷红的鲜血流了他一满口,沾染在光洁白晳的下巴上面,无端给他多多增添了几抹狼狈的风情。
张祈盛脚下踉踉跄跄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朝着前面孤单走去,一边走一边呢喃的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浑酒。”
他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袖子抹去了唇边的殷红鲜血,眼角却有滚烫的热泪浑然滴落,他哭嚎着感伤的说道:“庶娘,在你眼中,张年遥永远都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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