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魏景等的就是郭琮这句话,心悦的收起了折扇,招呼人将准备好的书信递了上来。
郭琮虽在打仗上造诣不深,可在识文断字上整个北部军营中也算的上名号,一看书信内容,虽写的隐晦,却字字诛东部世子之命啊。
郭琮嗤笑道“好计谋啊,我这一旦签字,你们的藩王岂不是要认定世子造反?”
魏景温和的眼神利了起来,折扇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道“字字句句都是我东部好男儿该说的话,且都是逃不掉的事实?若是北部与世子没有交集,那郭琮将军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若是没有这醉三日,怕我这东部的大好河山也要被觊觎了!!”
这番话,句句在理,又带着大家风范的不屈不挠,甚至还有些威胁的意思。可偏偏郭琮不敢生气,自己的命在魏景的手上,更何况的确是自己理亏,暗中与东部世子达成交易,而非东部正主。
更甚的是,原先自己的打算就是先用这些蝇头小利来打开东部,后趁机可以粉碎东部内部的政治体,眼下这个少年,可能就是契机。
话不多说,郭琮咬破自己的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在书信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魏景身边的人。
魏景略略一扫,点了点头,身边的人才真正的让开了一条道,郭琮却不着急走,从怀里掏出东部世子给的令牌,直径丢给了魏景,道“这算郭琮我给公子的见面礼吧!后会无期!”
魏景一眼就看出了此物,有了这令牌,便是更加有利的证据。
心情大好的魏景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牵了一匹马给了郭琮,并好心提醒道“郭将军,还是直径往北走,且不要想回头去救你那些人马。如是幸运,我那些人马自然会救得你那些人。不幸的,那就是我的人马给你那些人陪葬了去。”
魏景此话是否真的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郭琮都没有心思去猜。只有一样,他真的无力去救那些他带出来的人马,陈忠为了灭口定是会将那些人杀个干净,自己回头无疑就是送死。
魏景让郭琮往东走,也是开始郭琮往南跑,陈忠定是会先往南追捕,猜测郭琮先去南部再转北部,可现下直径跑北部,路径上就短了许多天,等陈忠反应过来,郭琮怕早早的已经到了北部的地界上了。
肖堂听了魏景的话不解,从人群里走到了魏景身边“公子这是何意?真的要帮郭琮?”
“先生,打蛇打七寸,真的要断了北部与世子的联系,若是没有血海深仇,这梁子怎么能结的深刻?”魏景莞尔一笑,看向肖堂“那样说,只不过表面卖他一个好。让王勇的人都撤了吧,别让陈忠抓住了把柄。”
肖堂也是聪明人,这三言两语间,也明白了魏景的全盘意图“好,我这就去办。”
不出魏景所料,王勇撤走人不久,陈忠的人马当即就剿灭了郭琮的人马。
只不过让他没意料到的是,王勇走时,发现了月芽人马的踪迹,还以为是陈忠的另一队人马,便报了魏景。
“难不成是陈忠的伏兵?可若是真的,那为何不此前就拿下郭琮的人马,要在暗处躲藏那么久?”肖堂怎么想都猜不到对方是谁。
魏景却在心中有了计较,浅笑着道“既然非敌,我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肖堂迟疑了一下,问“那王勇那边?”
魏景平缓的道“让他先去盯着桂阳城那批兵器,省的陈忠察觉,到时候行事就要难了。”
肖堂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
林中的山头,月芽带着人往东,南绕一路疾行几个时辰才远离了陈忠的人马。终以为摆脱了所有人,哪知道魏景的人马追了上来,被半路折回的杨旭发现了。
还不知道来得是谁,杨旭远远的已然准备好一战,早就注意到了一身白衣的魏景,打着擒贼先擒王的注意,默不作声的摸了过去。
杨旭身手之快,连魏景身边的亲卫也是一愣,还好魏景反应快,一跃下马才让杨旭落了空,这才让亲卫反应了过来,忙向杨旭攻去。
魏景养尊处优,又没有武功傍身,险些被杨旭伤了,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心中有些羞怒,厉声吩咐“抓起来!!不许给跑了。跑了,拿你们狗头来复命!”
魏景身边的亲卫,可都是当时藩王将人送至太师府,亲自给挑选的高手,得了魏景的命令,自然下手都狠辣了起来,杨旭这样的三等高手,没有几招就架不住招式节节败退。
几人围攻之下,杨旭很快就被制服,手底下的人扣着杨旭下了重手,皮肉这疼不得不让他暗中呲牙。
当然同暗中跟随的花歌和李二麻子也难逃被扣的命运,被魏景的亲卫统统都抓了起来。
魏景明明见此心中很是爽快,却故意不理,平静的对着肖堂道“先生,不是想看看是何人截了粮食么?一道去吧。”
“随公子就是。”肖堂虽好奇,但是也不想此时去问魏景。前一秒还是熊狠毒辣,后一秒又是和煦春风,谁知道魏景心里怎么想的,此刻肖堂还真的体会了伴君如伴虎。
魏景一跃马背,带着一众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月芽面前。
月芽给小公子倒药的罐子都摔在了地上,顺着魏景后面看去,见到了杨旭被扣着,最后眼神停留在了花歌的身上,下意识的以为魏景是来捉拿南部小公子的,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止月芽,所有的人真正面对这样正规的军队,被满面罩过来的煞气给吓得胆怯。月芽的人马,讲透了不过就是一些难民组织起来的闲散人,真的论起打仗,那就是不堪一击。
魏景心中不悦,月芽的眼神从自己倒了后头,却为真正的停留在自己身上。
而肖堂却在好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搅黄了世子与郭琮的好事,眼神一直在人群里寻踪迹。
最后注意到了魏景的眼神落处,心里暗道难不成是一个不起眼的奶娃娃?肖堂指着月芽问“是此人?”
“对,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乞丐!”魏景故意声量抬高,生怕月芽听不见。
月芽慌乱中拉着自己的师父,低声道“师父,若是真的发生变故,你别管我们,自己跑的远些。”
鬼谷子还来不及将月芽护在后头,人已然走了过去。
月芽到跟魏景的跟前,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他,默了一会才开口“八年之约,怎么现在就想明白了?”
此话避重就轻,魏景一下子就看出了月芽小狐狸的尾巴,心中却不恼,反而想打趣月芽,故意道“着急将你带回太师府圈养起来,到了年纪也好到我房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