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陵王府大门前,葛昕和郝桐骑战马并列,身后是或骑马或乘车的城中大族。
再讲那一百精锐甲士,就精神面貌来看,应皆是上过战场的老卒。
“阜陵王只留家丁迎接宾客,显然是未把主公放在眼中。”郝桐满脸不悦。他希望葛昕现在就令他引兵冲进王府,把不识好歹的阜陵王揪出来问个究竟。
“哼,不急。今日之后,刘赦便再不敢如此放肆!”葛昕倒是不急也不气。
如今乱世已一发不可收拾,更不用再惧皇室。刘墨所猜没错,葛昕今日就是为示威而来。
未多时,刘赦急步走出来,左右跟着秦大秦二兄弟。骑战马的葛昕和郝桐首先映入眼中,接着是城中大族的车马和一百精锐甲士,让刘赦心头一怔,后背直冒冷汗。阜陵国已完全被葛昕掌控,刘赦虽早就心知肚明但此刻才有深切体会,心生恐惧乃是正常。但箭已在弦上,没有退路。
“哈哈哈哈,本王已等葛相多时。”刘赦用大笑掩饰心中不安。
葛昕陪笑下马,郝桐和众士族随其后。
“昕因处理政务而来迟,请殿下恕罪。”葛昕上前行揖礼。
“葛相整日操劳国事,何罪之有?”
“这都是昕之本分。”
“阜陵国有葛相,便无忧。今日只是墨儿成亲,葛相为何领一百甲士前来?”
“唉~寿春陈瑀恐怕难以抵挡袁术兵锋。袁术狼子野心,陷寿春之后定扫荡九江各县,昕特派一百甲士前来护卫王府,以保殿下周全。”
说得倒是动听,无非就是担心袁军兵临城下时发生变故。
刘赦笑容微滞,又很快恢复正常:“葛相有心了。”说罢佯装观天色:“吉时快到,葛相随本王入府,边喝酒边聊。”
“殿下请。”葛昕没犹豫,随刘赦一同入府。郝桐和众大族代表紧随其后。
一百甲士没有暂时先驻府外的打算,他们出发前就已经接到郝桐军令——到王府便入王府保护阜陵王及其家眷。
跨进王府大门便是前院,而正前方则是一座大殿,身披战甲的刘墨亲率二十弓弩手和杨延琪就埋伏在其中。
“八妹,我这身盔甲抵挡箭矢刀剑应该没问题吧?”刘墨额头脸颊不时有泪水滑落。战甲是真的重。
“放心好了,只要不遇到强弩硬弓一定没事。”杨延琪面带烦躁。
从演武场到前院,刘墨已经是第三次问这问题。杨延琪也没想到能讲出那些热血豪言壮语的刘墨,会如此怕死。但是这真不能赖刘墨,是身怀系统的天选之人不假,可头次上战场也不假啊!
“呼~”刘墨深呼了口气:“八妹,葛昕和郝桐进来就动手,先斩郝桐再杀葛昕,不能有一点犹豫。”
刘墨第四次说这番叮嘱,反正一路上唠叨就没停过。
“请主公把心放在肚子里,延琪定不会让你失望。”杨延琪心中正在祈祷,祈祷葛昕和郝桐那两个乱臣贼子快点出现,如此就不用在受此苦。
“本主公当然信你。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这身战甲抵挡不了……”忽然一阵香风拂面,刘墨声音戛然而止,再瞧,杨延琪已经不在身边。
神马情况?战斗已经开始了吗?刘墨忙探头去瞧。身后的二十弓弩手一拥而出,在院中组成凹字型包围刚踏进前院的一众人。
弓弩手怎还没得到咱的军令就冲出去了?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刘墨愣愣的拔出佩剑冲出,按照程序准备讲番话,却见郝桐已经被银枪刺穿胸膛倒在血泊中,一众人也已混乱。
“来人!速来人!有刺客!”前一刻还得意得不得了的葛昕,此刻已经吓破胆,吼着往府外跑。但在生死关头,那些大族子弟怎会认他这个阜陵相?亦不相让的往府外跑。混乱之下,刚踏进府中的甲士不能及时保护,府外的甲士不能及时冲进来。
只见杨延琪朝葛昕踏两个箭步,身体轻盈落在葛昕侧后方,紧接双手抡银枪猛拍向葛昕后背,只听一声痛呼,葛昕吐一口鲜血摔在地上,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终于靠过来的甲士见主公重伤,便分成两拨——救人和攻击杨延琪。不得不承认,这些甲士确实是精锐,训练有素。
银枪在杨延琪手中舞得生寒风,挑刺间已杀十几名葛军甲士。但这时混乱的大族子弟已经避开战场躲起来,混乱结束。葛军甲士由王府大门鱼贯而入。就算杨延琪武艺在了得,一时也顾不上葛昕。
“秦大,别让葛昕逃了!”这时,刘墨大吼一声。
“秦二保护殿下,瞧某取葛昕首级!”秦大晓得其中利害不敢怠慢,吩咐好便冲入战阵,直扑刚被扶起来的葛昕。
刘赦在秦二的护卫下安全退至弓弩手后方。
“收缩包围圈,呈两队阻止敌军进王府。”
随着刘墨一声令下,二十个弓弩手迅速分为前后两队,每队十人。迅速收缩凹字型包围圈直到王府大门前。
阵型完成,刘墨下令放箭。第一队弓弩手首先放箭,当场射杀数名刚踏进王府的葛军甲士。罢了,一队退下装填箭矢,二队及时补位。
装填箭矢的时间大大缩短,弓弩手有效慑住葛军步伐。加上杨延琪的勇猛,葛军始终无法全部冲入府中。此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如此僵持片刻,直至杨延琪一声吼:“葛昕、郝桐欲刺杀阜陵王殿下,已被我斩杀,尔等放下兵刃免死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