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年了,姜承一抚摸着石狮抬头望着眼前的朱漆宅门,不禁有些恍然,上次局势危急,不得已离开,如今亦是局势危急,却是不得已而回来。
门开,数十人激动的从门内涌出,为首一人一席白衣纶巾书生模样,潇洒倜傥,比之京城各家公子都毫不逊色,唯一缺憾的是,此人腿脚不便,坐在一张精雕细琢的木轮椅上被仆人推着行进。
书生很是喜悦,身子前探,恨不得丢下轮椅飞身上前。“父亲,大哥,二哥,想死我了!”此人便是姜家老三姜策。八年前姜承一被册封战王时,姜策喜悦之下不慎落马,摔断了双腿,姜承一请旨送其回京养伤,那年他才12岁,这一别8年,曾经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是翩翩少年了。
“三弟小心点,都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当心摔了”姜源赶紧上前抱住自己的弟弟。
“没事,这些年摔习惯了,不疼,哈哈哈”姜策显然不在乎这些小事,“父亲,兄长快进来吧,咱们好好叙叙旧”!
此言一出,姜罹顿时神色一变,搀扶住父亲姜承一,快步进了宅院。
“大哥二哥,父亲,时间紧急,我就直接说重点了。陛下安排今日晚间在昌盛殿大宴群臣为父亲接风,此时已是正午,还有不到四个时辰,咱们必须抓紧准备。”姜策说完看向姜承一,后者深思言到“最差是什么情况?”
“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杀出京城了!”姜策答到。
“好!你继续说!”姜承一示意
“好的父亲,二位兄长想必来的路上已收到小弟的信件,出于安全信中不敢细说,不过大致情况想必也有所猜测了。父亲突然回京,各方势力都很慌乱,当日朝堂之上我递交请还奏书之时,当即就有人放言要拿下父亲治罪,今日城外起码有四队伏兵杀手跃跃欲试,想要除掉父亲,好在父亲并未带领一兵一卒,他们才没有借口动手。”说着姜策递给姜承一一本折子,“这里面是我在京城收集的名单,左相王宇,以及背后王氏党羽,其长子千栩卫大将军王康,其妻弟,武伦,京兆城防衙门都统,其二弟王宙,户部尚书,其三弟王仁,崇州刺史,其门生,你们来的路上应该见过,神关守将丘邑”。
“左相号称三朝元老,在京城势力根深蒂固,这些只是明面上有往来的,暗地里还有一些杂鱼,比如皇城北门守备校尉张坤,云浮商会,以及混迹在码头的游龙帮”
“而他支持的人则是二皇子,楚义辞,原因很简单,二皇子的母亲就是王宇的长女。这些年仗着左相和国丈的名头,王宇打压了不少朝中势力,其中就包括中相:黄博肆!”
“黄博肆,位居三公左中右丞的中丞,平日看似中规中矩,处处替皇帝着想,实则老奸巨猾,祖籍江州,黄家在江州更是只手遮天,上至一州刺史下至一亭亭长尽是黄氏族人,黄博肆年岁比左相王宇还要大一轮,许是年纪大了也没什么胜负心,对朝权争斗没什么兴趣,只想守住江州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动其江州利益,黄博肆都可隐忍退让。这也导致其近年在京城势力愈发薄弱,除了皇城守备大将军黄祖是其族人外,在京城没有什么兵权。其支持的是三皇子楚义成,同样因为三皇子的母亲是黄氏族人。”
“第三位,父亲想来非常熟悉,右相陈长文,当年因救驾有功,陈长文官运一路坦途,父亲被册封战王那年,也是他登上右相位置的时候,陈长文表面上对皇帝衷心耿耿,皇城四卫除千栩卫以外,白灵卫,千牛卫,羽林卫都在他掌控之下,还有就是负责拱卫京城的三个师团之一虎啸军的大将军陈长桥是他的亲弟弟。”
姜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刚刚我有提到陈长文表面上对皇帝衷心耿耿,至今也未表明支持哪位皇子,只奉皇命办事,但实际上据我审问父亲交给我的那个人得出的结果,恐怕...”
“那个人?三弟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恐怕什么?”姜源好奇问到
“那个人的身份你还是问父亲吧,我所说的恐怕...其实是想说,当年那场风波恐怕我们的右相大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什么!”姜承一惊坐而起!
这陈长文下的好大的一步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