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黄博肆放皇帝出去的,去了哪?”
“末将不知,不过黄全武,黄传甄,黄季三人定然知道,这三人如今仍宿醉于卫士殿中,相爷可速速派人将他们擒拿拷问!”
“他们已经死了!”王宇淡淡的说到。
祁宏愕然抬头!望着王宇不知所措,刚想解释却被王宇打断。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刚刚千栩卫有人来报,说这三人收拾细软想溜出宫城,被卫兵拦截,意图强冲,遭乱箭加身。”说到此处王宇突然又面色一变,显然想到了什么!
“糟了!快你速速去找王康,然他赶快提兵,黄博肆要走!”
祁宏闻言稍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缘由,立刻起身行礼往后院而去。
王宇面色阴沉,向来算无遗策的他短短两日之间竟然被人算计了数次!“黄博肆你个老乌龟!”
王康正抱着祁颖说着甜言蜜语,上下其手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将军将军大事不妙快快出来。”
王康一听顿时火大:“祁宏你搞什么鬼!”
“将军,相爷说黄博肆要跑,让你赶快带兵去追。”
王宇一听瞬间色变,再无一点享乐的兴趣,急忙穿好铠甲匆忙奔出,拉着祁宏就走,齐颖追到门口想说两句结果却发现二人根本无暇顾及她。
此时皇城西门大开,白灵卫,千牛卫,羽林卫三卫人马在府兵不甘的注视下,整齐的出城。黄博肆笑呵呵的在三卫拱卫之中乘着马车喝着供茶望着对坐的那人。“右相好计谋啊,你我合作简直珠联璧合天衣无缝”。
“黄老见笑了,您才是运筹帷幄,决胜于鼓掌之间。”陈长文也喝了一口茶。“待王宇发觉之时想必定要气的喷出一口老血,哈哈哈哈”
“王宇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自以为大局在握,实则漏洞百出,井底之蛙。”黄博肆嘲笑道。
“这个王宇自以为把京城打造的如铁桶一般便可号令天下,实则画地为牢自囚其中。今日之后他也只能在这京城作威作福了,哈哈哈哈。”
笑声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待王康带兵赶到西门之时,三卫已然出城许久,纵马疾驰而去,只留一地烟尘!
王康大怒抓住城门守卫道:“不是告诉你们封锁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吗?为何还有人出城?”
守卫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到:“回...回禀将军黄相手持陛下圣旨出城,小的不敢阻拦啊。”
“圣旨?哪来的圣旨?玉玺都丢了,陛下如何下旨!”王康大怒丝毫未发觉自己失言。
那小兵颤颤巍巍的从同伴手上拿过一个锦盒带着哭腔说:“黄相离去时嘱咐小的,若有人责难小的便将此物交出,将军请恕罪啊,小的实在不敢违抗呐。”
王康拿过锦盒拆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道金色丝绸制作的卷轴,正是圣旨的样式。摊开卷轴只见上面写着四字“坐井观天”,旁边还赫然印“大楚国圣君令”的玉玺印章。
王康气的颤抖,掉头策马奔回相府。祁宏看了一眼城外远处飞扬的尘土,微微一笑随王康而去。
京城地势乃是一个“中”字。京城城墙就好似中间“口”字将京城围住,东西两条官道平坦开阔,笔直延伸,就好似那个竖着写的“一”字。“一”字两头起始位置,东面便是神关,西面乃是武关,神关东出即是佘州,佘州多丘陵深谷,少有大镇巨城,道路也蜿蜒曲折,又因山区多雨,更加泥泞难行,跨过佘州向北便是凉州苍凉关,向东前行便是姜承一驻守二十年的边城寒关,出了寒关就是塞北胡人的地盘。而寒关向南又是一片平原,富庶的靖州,越州等七州便坐落于此,胡人日思夜想欲要南下吞并的就是这七州之地。
晌午时分,一队车马风风火火的在佘州的山路上疾驰,泥泞的山路也丝毫未能阻碍他们的速度,就连那马车即便颠簸的吱吱作响也无法迟滞这群人的步伐。这正是姜承一一行。姜策双腿残疾骑不得马,坐在马车中的他被颠的有些难受,不得不从窗口伸出头去呼吸一下山里清新的空气来缓解恶心之感。
望着身后远去的神关,姜策不禁松了一口气,高声喊道:“父亲,前方再行二里便是第一个暗哨,我们可在那里歇息一会换些马匹再赶路。”姜承一许是在想事情,并未回应,姜源见父亲没有反应催马加速向前与姜承一平行道:“父亲...”。
姜承一看了一眼姜源,放慢了速度,轻声叹道:“陛下不知如何了”。
“陛下已有死志,父亲也不要过于心伤了,王宇为了对抗黄博肆和陈长文必定不会对陛下不利,陛下暂时应该性命无虞,我们只消快速平定凉州,才能寻得时机杀进京城救出陛下。”姜源安慰道。
“不错,刚刚出关之时那几个为我们开城之人家眷可安顿好了?”姜承一定了定神问道。
“放心吧父亲,三弟早已安排妥当,那十位将士的父母妻子皆在月前便安顿于云州云雾城,有人照料者呢。”
“那就好,诶...”姜承一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原来,那日早朝册封之后,姜家父子便在内应的帮助下从密道悄悄出宫,赶在封城之前出了京城,快马加鞭赶到神关。然则神关守将丘邑并非善于之辈,硬闯神关显然不行。好在姜策早有布置,悄悄在神关内的民居住下,神关内有他安排的亲信把手城门,只待天黑闭城之后在丘邑不察之时溜出城去。谁想丘邑得到王宇飞马传书之后便片刻不离城楼,他们也无法开门出城,只能静待时机。终于在破晓时分,丘邑有些困倦下城休息,内应抓住时机让他们悄悄靠近城门,准备溜出城去,不想被丘邑副将发现,迫于无奈只能杀了守卫强闯城门。丘邑带人紧追不舍,十位与他们一起冲出的作为内应的将士为掩护他们离开主动掉头冲锋,杀向丘邑的追兵,却再也没能回来。
此时一行人的速度都渐渐慢了下来,一路疾驰近百里,不说马匹就连他们都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次子姜罹上前道:“将军,你与大家先走,我在此处给丘邑留点教训,稍后在暗哨汇合。”
姜承一点了点头“不要恋战,一击即走,不要贪功。”
姜罹微微一笑“末将明白”。
姜承一治军有方,姜家几子自小在军中长大,唤姜承一“将军”的日子远远多于喊“父亲”。尤其又以姜罹最为严谨,自他懂事开始便少有喊过父亲,以军职相称,已然是一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