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
左相府的书房内传出一声厉吼,王宇用力的一掌拍在桌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假造玉玺,简直胆大包天!王康,给我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康愕然“父亲,这玉玺是假的?这质地通透,圆润光滑不像假的啊,这么极品的玉石怎能是赝品?”
王宇看向王康:“就是因为这玉玺太圆润了!当年为制作十二府兵令牌从传国玉玺四周裁下半寸宽的玉材,为保证可鉴别令牌真假,令牌原本与玉玺相连的那一面均不作打磨,即便当时裁玉的工匠手艺高超也不得不留下些许毛刺瑕疵,而这些瑕疵便是证明玉玺真假的最好佐证!”
“这个玉玺圆润光滑,打磨的极为细致,看似与玉玺别无二致,就连玉石质地也都一样,然则依旧是赝品!”王宇看向跪在地上的祁宏道:“说吧,你为谁做事!说清楚了,我可饶你一条性命,若说不清楚,你和你妹妹的尸骨便是后院看门犬的宵夜!”
王康一听连自己的爱妾也要遭殃不禁有些着急,可又不敢忤逆父亲,只得干着急,希望这个祁宏能供出点有用的东西“你死没关系,别拖累了我和爱妾就好!”王康心想。
祁宏听闻王宇的话便知晓对方不想杀他,也不再惊慌,沉声说道:“相国大人,末将并未说过这是传国玉玺啊!”
此言一出就连王宇也一愣,看向王康。王康更傻眼了,自始至终祁宏都说没说只是玉玺,只是他在打开包裹看到这方大印的时候自认为这个就是他们要找的玉玺。王康结结巴巴的说:“禀父亲,祁宏确未说过此乃玉玺...”。
王康看向祁宏,祁宏忙说道:“相爷,末将只是在那废殿宫墙外的地面发现的这个包裹,打开一看就是一方大印,末将只知王将军在找一个锦盒,末将觉得此物虽无锦盒盛着,但包裹在外的绸缎却是贵重至极,非王公贵族不可享用,故此禀报了王大人,说末将发现可疑之物。末将根本不知大人要找的是传国玉玺啊!更何况末将身份低微从未见过玉玺,怎能仿制!请相爷明察啊!”
王宇却丝毫不信:“你肯定不行,但不代表你背后的人不行,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末将是跟随将军和相爷的啊...”祁宏话音未落,“噌....的一声刀锋出鞘之音响起,王宇拔出王康的佩刀直朝祁宏脑袋砍去。
祁宏大惊失色,连忙闪躲,却也晚了,只消来得及闪过脑袋,‘刺啦’一声,钢刀砍到祁宏右肩之上,顿时鲜血洒落,不过王宇毕竟不是武将,力道不足,刀锋未能深入,祁宏虽伤但却能动弹。他本是跪拜在地,王宇持刀砍来之时,他也仅是来得及直立起上半身,双腿仍是跪着,受伤之后他顺势往后一倒向前不停的用力蹬腿,倒爬着后退,嘴里不停的喊叫:“相爷末将无罪,末将无罪啊!”
王康见父亲动手,却未能杀了祁宏,一步上前挡在王宇身前以防祁宏反击,却不想祁宏不但不反抗,反而求饶起来。王宇此时却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把刀递给王康道:“带他下去治伤,好生照料。”
王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父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后,王康安顿好祁宏,回到书房:“父亲...孩儿不知...父亲如何看待这祁宏。”
王宇笑到:“你先跟我说一说这祁宏如何带你找到这方大印的?”
王康将事发经过一字不漏的说了说,就连祁宏如何解释的说辞也表达的很详细。
“看来真是巧合,他确实是不知情。”王宇道。
王康却问:“父亲,何以见得,此人说法全乃一面之词,孩儿也不敢全信,故而带他回来请父亲问话。”
“不管这祁宏所言是否为真,但他的身世为父早已调查清楚,他们的仇家正是黄博肆。故而,他不可能是黄博肆的人。他在军中任职也是你的安排,此前一直在西郊市井之地厮混,我让游龙帮的人来核实过,从十三岁开始,祁宏便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却很少被抓,为人机敏,八面玲珑。简直就是天生的市井泼皮,如若不是你娶了她妹妹,把他安插到军中,他现应该在也在帮派中混出一点名堂了。刚刚我持刀砍杀他,就是想再试一试他的身手,你觉得他的反应如何?”
王康思忖了一下道:“但凡军中之人,哪怕只训练了几日,面对正面的刀兵砍杀,第一时间也是向后闪躲,而不是向侧边,练武之人多少都有些自然反应,父亲出刀虽快,但一般行伍之人倚靠本能便可闪过,这祁宏刚才的反应虽然不慢,但显然不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卒该有的反应,反倒是市井之民斗殴的习惯。”
“不错,我向他出刀就是想最后确认此人到底是不是可靠。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别人安插的暗线。
王康听到此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是暗线,中刀之后必然要反抗,想要与父亲同归于尽,我故意留给他破绽,迟了一步上前,他却落荒求饶未能抓住时机攻击父亲,想必不会是他人安插的。”
“嗯,他伤势应该不重,这会差不多包扎完了吧,你带他过来,我还有话要问。”王宇吩咐道。
王康得令,刚刚踏出书房,却突然有人从背后袭来,王康听到耳边有物体挥舞的风声,虽惊不乱,一个侧身闪过来袭之兵,转身就是一记侧踢,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人影便摔了出去,手上的“武器”也落在地上,王康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兵器,乃是一个绣花枕头。王康内心暗道一声“糟了”,连忙跑向那个“刺客”的落地之处,抱起那人掐住人中到:“小美人啊,你这是作甚,为夫差点拔刀了。”那个“小美人”悠悠转醒看见王康抱着她顿时哭闹起来:“你个负心人啊!!!我们兄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却杀了他,我跟你拼了”。一边哭闹一边还用拳头捶打王康。王康也是满心的尴尬“小美人小美人,别担心,都是父亲在考验他呢,现在不是没事么,才多大一点伤,不碍事的不碍事的...”王康哄到。
原来此人正是祁宏的妹妹祁颖。“真的没事?我哥哥没死?”
“当然没死,大舅子跟你一般心细体贴,会办事我怎么会杀他,都是父亲要考验一下他的心志才会如此,你就安心吧,今日之后大舅哥必当受到父亲重用。”王康继续哄到。
“真的没事么”祁颖已经停止了啼哭,楚楚可怜的望着王康,王康看的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地把她办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大舅哥。”王康醒了醒脑子说道。
片刻之后,王康领着祁颖来到东厢房外,门口家丁看守,王康挥了挥手让他们撤去,然后“哈哈哈哈哈”笑着带着祁颖进去人未现,声先至:“恭喜大舅哥贺喜大舅哥啊!”
祁宏听声连忙从床榻起身,他肩上已被包扎过,血已止住,王宇那一刀砍的不深,未伤及骨头,只消修养数日便可行动自如。“将军,末将冤枉啊,冤枉啊。”祁宏跪地泣不成声。
祁颖看见哥哥这个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上前去,兄妹二人半跪着抱在一起哭。
王康见这个场面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又咳了一声道:“大舅子没事了,刚才是父亲考验你呢。如今京城动荡,欲成大事,必要有可靠之人,你通过了父亲的考验,只要用心做事,我保你日后必能恢复你祁家荣光!”
听闻此言,祁宏止住啼哭叩拜到:“谢相爷将军大恩,我兄妹二人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
王康笑道:“这几日你且在相府养伤,你们兄妹二人也许久未见了,多多叙旧,伤好之后另有大用!”
祁宏再谢:“多谢将军,小妹有将军为夫乃我祁家女儿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小妹你以后不得对将军任性撒泼了知道吗,将军对我祁家如此大恩,你可要好好照顾将军起居,做个贤妻良母才是。”
祁颖嘟嘴道是,王康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急忙道:“我许久未睡了,甚是疲乏,先走一步,大舅哥好生养伤。”
说罢拉着祁颖直奔回卧房。走了一半又突然想到父亲还要见祁宏的,结果被他们兄妹一闹给忘了,暗道一声糟糕,连忙唤来一个家丁传话领祁宏去见王宇,然后说自己副将来禀有事需要他去看一下,就不去书房了。
祁宏随着家丁再次回到书房,王宇倒是没问王康,只是淡淡的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你知道但你不敢说,我也不逼你说,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此间不说日后就没机会说了!”
祁宏神色有些挣扎,似乎在犹豫。
王宇盯着他,眼神锐利,一动不动。祁宏汗如雨下,左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道:“相爷想必知道我祁家有一深仇大恨之人,害我祁家家破人亡,祁宏誓报此仇。”
王宇没有接话,看着祁宏等他的下文。
祁宏见王宇没说话只得继续说道:“此人就是黄博肆!想必大人早已知晓。”
“但末将接下来所言却绝非胡编乱造公报私仇,请相爷明鉴!”
祁宏又跪拜而下。
“哦?跟黄博肆有关?”王宇似乎有点兴趣了。
“禀相爷,实不相瞒,陛下出宫那日,我本该是知道的,那日本是我在宫门执哨,但是大宴开始之后,禁军里几个家族子弟便来寻我麻烦,让我进去给他们倒酒,然后安排了一个叫小四的人去值哨,等小四回来跟他们就把我打发出去了,之后小四就消失了,末将之所以能在那等偏僻的地方寻到此印,实乃为了搜寻小四的下落。”
“那几个世家子弟是黄家的?”王宇直奔主题。
“不错,黄全武,黄传甄,黄季三人皆是黄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