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先生在感到酒足饭饱,心满意足之后,高兴地打了一个饱嗝儿,说:“我想现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也可以继续我的故事的讲述了。”
“说吧,弗兰克先生,我们都听着呢。”小艾玛把脑袋放在两条胳膊上,垂着眼皮说。
“你就当这是我们篝火晚会之后的睡前故事吧,艾玛小姐。”库特说。
“好啦好啦,快讲吧,听完故事我还要去补觉呢!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特蕾西说。
“来了来了。年轻人要耐一耐性子嘛!”库特说着,喝了一口花茶。
……
“我讲到哪儿了来着?哦对!就说我又离别了父母之后,在南欧、东欧都找了遍,就是没有找到那个该死的朋友,反倒是观赏到了不少大自然的美好风光。后来我在法国打听到他们去了英国,于是我也火速坐船赶到了英国,在伦敦打听关于他们两人的行踪和下落。”
“就在这时,当地的警局找到了我,请我协助调查当地的一场斗殴案。那场斗殴案的涉案人数在七八个左右,但是是七八个人打一个,而且人多的一方有四个重伤,其中一人致死。而被围攻的那个人却全身而退,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更有意思的是,被打死的那个人是当地上流社会的知名人物,另外几个人都只是他的打手而已。而被围殴的那个人叫唐莫斯·里尔·克利,两个人之所以大打出手是因为他们共同的情妇,名叫玛丽琳·本·沃克。”
“而警方找到我的原因,则正是因为这位克里先生曾经与我的那位律师朋友交往甚密,只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而最近我又在积极地寻找着这位律师,因此警方就先找到了我。”
“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警方,但这些信息对于警方来说意义似乎并不大。于是我便不管他们,自己去找莱利谈话。”
……
“咚咚咚。”
“哪位呀?”
“请问莱利律师在家吗?我是他的同事,前几天有些资料落在他这里了,希望可以方便我取一下。”
“哦,那请进吧。”
“嫂子,你好啊!”
“哦,你好!请问你要拿些什么,我去帮你找。”说到这儿,她笑了笑,“我先生,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的。”
“我的天呐!这得是多么泯灭良心的人呐!明明骗了我的钱,到头来却将我的容貌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我的复仇。”
“嫂夫人身怀六甲了?”
“您真是好眼力!四个月了!”
“从起色上看的出来(实际上是从警方获取的资料)!”
“咚咚咚!”
“又是谁呀?”
“嫂子,我是唐莫斯!开门啊!”
“唐莫斯!你怎么成了这样!”
“我……我能见一下二哥吗?”
“很不巧,他刚才被警方叫走……”两个人的表情瞬间都凝重了起来。
“那就算了!”
“咚!”
“您可别惊着身子。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就自己去……诶?诶!您怎么了?!”
“请快去给琼斯医生打电话,说我不舒服了,让她快点来。”
……
“医生,实在是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说谢啊,还得是我们谢你!倘若电话打得不够及时,可能命就没了!认识一下,莉迪亚·琼斯,幸会。”
“科森·弗兰克,你的医术很好,琼斯小姐。”
“哦!您和这里的弗兰克警长……”
“哦不不不,请别紧张。我是南欧人,从印度来,最近才刚到这里呢。”
……
“唐莫斯,你知道我不可能一次性借给你这么多钱的。请回吧。”
“该死……该死!”
“雾真大呀!”一个又高又瘦的人说。
“哼,奶白色的雾都……”
“里奥,我怀念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呀……”唐莫斯抬头说道。
……
“弗兰克警长,我可能搜集到一些线索了。”
“哦!请坐,弗兰克先生。请告诉我,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知道唐莫斯的行踪了,对吗?”
“不不不,我所指的,乃是关于我的仇人的事。”
“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弗兰克向后靠在皮椅上,摸着自己的八字胡。
“他的夫人玛莎·贝克,您知道吧?”
“知道,非常美丽,声音柔婉。”
“那咱们的圣心医院里面那位著名的‘护士医生’,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那家伙很贪财,几乎什么都干。上次我找她拔牙的时候,她给一个妇女刚做完手术。”
“什么手术?”
“这个嘛……”弗兰克又摸了摸自己小巧的八字胡,说:“似乎是接生手术。”
“那么……您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吗?”
“这个嘛……”弗兰克抓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没有。”
“据我所知,她在那家医院里所做的,乃是打胎生意。”
(维多利亚时期,打胎为非法行为。)
“这样吗?”弗兰克仰在椅子上,“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人人都要有个过活的方式不是?再说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查明一场斗殴致死的案子,还是分一分轻重缓急吧。”
“但是在我的调查下,可以得知,最近琼斯医生经常到白沙街疯人院,而那里经常发生漏电事件……”
“不要再说了!你这些不过都是风闻!请你找到证据以后再说话!”
“我就是证据。我看到了有一个小女孩儿被迫电疗,我还看见了您昨天的走向……”
“你!……”弗兰克警长拍桌子道。
“嘘――!弗兰克警长,我觉得一个在街头斗殴的落魄流氓和十二个身处于危险之中的孩子比起来,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这不是你的目的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曾经在廓尔喀战场上战斗过,杀了不少把枪口指向同胞的魔鬼。可能是有些上瘾了吧,我发现街道上的魔鬼其实比战场上的多。”
……
“我这里绝对没有出任何问题!这几天医院里没有任何异常!”
“那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一定是你们两个人中有人告了密!”
“不能够吧……”杜克神父说,“那个家伙和我们没有任何来往啊……”
“大不了就是要钱嘛!给他就好了!”莉迪亚说。
“你给他一辈子?不行!看来我得让他和皮尔森住到一起去了……”
“皮尔森盗窃入狱是被警长碰巧抓到了,而我们对于这个人毫无了解,就连他现在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啊!”杜克说。
“哼哼哼……你们不可能找我的……”缩小并躲在角落里库特心说。
“那个慈善家?他被抓起来了?为什么啊?”
“慈善家?哼,他就是个贼!”
……
“琼斯医生,你这是打算出远门了吗?”
“是啊,莱利太太。”琼斯医生把医疗箱一扣,“做完您这一单生意,我可就得离开了。”
“感谢您能帮助我,莉迪亚。”
“好了,玛莎,你我都是苦命的人,都是颠簸过来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我要先说好,如果上帝不保佑你,我可也无能为力。”
“我都明白。如果我不行了,请你妥善照顾我的孩子丽莎。”
“行了!别那么悲观……之前的几次手术,我可还没有失手过呢!”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弗雷迪和丽莎,我早已经不想活了……”
“嘘――!要进手术室了,躺下!”
……
“嗯?怎么都睡了?连小艾玛也睡了?”库特说。
“我们还在哦,弗兰克先生。”维克多说。
“嘘――!”波马寇把是指放在嘴上,“海伦娜的听力很敏感的!请继续吧,库特。把你的秘密说出来,现在这是咱们三个男人的故事会了。”
“那我……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
“真是的,脑子都糊涂了,我去拿一下止血药,马上就回来……”
“莉迪亚……莉迪亚……!”
“噹~!”
“咚咚咚!”“莉迪亚!怎么回事?门为什么锁住了?怎么回事呀?!”“咚咚咚!”
“您不是……弗兰克先生吗?啊――!……”虚弱的玛莎忍受着疼痛,痛苦地说。
“你再看看~?”库特把他的眼镜一摘,说。
“啊!您是……”
“嘘――!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
“对不起……”
“嗯唔――!足够了。”
手术室安静了,只有一段奇怪的声音。三小时之后,警方才强行打开了门锁,收敛了尸体,葬在了伦敦墓地。
……
“哎呦喂――!我这腰真是越来越不中用啦!”克利切说着,从三楼的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上屋顶。
“小心点儿啊,皮尔森!”
“放心吧!我没事!”克利切说着,一脚跨上了屋顶。艾米丽靠在烟囱上,胸前和腿上都包扎着。
克利切递给艾米丽一块脏面包,说:“太晚了,食堂关门了。我看瑟维想把这个扔了,就赶快把它要了过来。”
“我就吃这个?”艾米丽有点不敢相信地说。“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那个……天这么黑了,你就找找三楼到这里的楼梯口,让我下去呗!”
“楼梯口儿就在烟囱后面,但是用锁锁着,我打不开。快点把这个面包吃了,待会儿我去给你找被子和枕头。早上再找别人要钥匙。”
“这样,你就像把我背上来一样,再把我背下去,然后扶着我到夜莺女士那里去买点吃的,好不好?”
“别别别,‘上山容易下山难’,前几天我刚摔下去,把您背上来已经实属不易,再把您背下去可就不属于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艾米丽还在犹豫,克利切又说:“哼,我就知道上等人有骨气,有教养――!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我的一点东西,对不对?”
艾米丽接过面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克利切在旁边坐下来,笑着看着她。
“哎呀――!没想到啊!上等人也可以像我们一样如此野蛮地吃东西。”
“哼!有水吗?”
“有有有!这水绝对是干净的,喝吧!”
“你刚才那段话是跟谁学的?”
“哦,之前波马寇与我讲的一个笑话。”
“诶?你真的是一个慈善家吗?”
“不像啊!就和你看起来不像一个医生一样!至于究竟是不是医生什么的嘛……要看咱们的内心喽!”
“现在我对你突然很感兴趣,皮尔森先生。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吧,克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