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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TUNNEL系列 前篇》《娃娃的故事》(2)(白标)

第四幕

云海来到舞馆楼下,小心地掀开大衣,喜鹊的伤口上已经包扎了一层棉布,翅膀上的创伤凝结成了血块,微微在纱布外侧渗出点点红晕。见喜鹊已然睡熟,他小心的拉了拉左手的衣袖,走上楼去。

太阳逐渐沉入西山的密林之中。晓炎仰头喝干杯中的红酒,抱起一旁的垫子,歪倒在黑暗之中。她仰面朝天,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事发已经一个多消失了……”“姐姐,我不想死……”“你欠我个大人情!”“把人救回来!”“别放手……”急促的刹车声,以及那声凄凉的蜂鸣……“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晓炎自言自语着,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深深的埋在垫子之中,嚎啕大哭……

周航坐在多媒体前,右手架在桌面上,撑着头,左手机械的搅拌着盘中的饭菜,愁容满面。“我回来了……”他抬起头,见云海的手中抱着一只喜鹊走进屋来。周航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云海便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轻轻拉起周航的袖口,连声央求道“叔叔,它受伤了,我们先收养它一段时间好不好!”他看了看同剧院中判若两人的云海,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云海见到周航的反应,表情有些担忧,微微低下头,将怀中的喜鹊抱得紧了一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面前的周航,试探性的小声问道“叔叔不愿意吗?”周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应道“可以……”云海闻听,雀跃着拖起喜鹊在屋中又蹦又跳。周航看着孩童脸色天真的笑容,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招呼道“先别闹了,赶快过来吃饭吧!刚刚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饭菜都要凉了!”云海连忙跑回叔叔身边,小心的将喜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出去找东西呀!”“找东西?”周航有些不解,云海踮着脚,将盆中的米饭乘到碗“昨天阿姨救了我,我想去感谢一下她!”说着眉开眼笑,将碗筷放到一旁,来到周航身边,拉起的他的手臂“叔叔,咱们今天去她家看她好不好?”喜鹊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回头轻啄了几下翅膀上的伤口,跳上平台,咁起一旁云海碗中的米饭,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周航转过头“所以说,你找的东西是给她的?”云海点了点头,笑容更加灿烂。周航思索了一下,拿起自己地碗,称好饭菜向云海递去“你先用我的,时间不早了,今天要去的话,就得抓紧了!”云海激动的转过身,一下子扑进周航怀里“叔叔最好了!”说着便接过碗筷,周航望着云海,回想着刚刚云海捡起的海报,若有所思……

娃娃安静的躺在不远处的茶几上,晓炎抽泣着侧过身,睁开双眼,娃娃头顶银色的皇冠照射出一道淡绿色的光束。晓炎伸出胳膊,小心地将娃娃捧在手中,端到面前。宝石发出的荧光照射进她空洞的瞳孔,晓炎抚摸着娃娃的头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门铃声。她顿时清醒过来,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随手将娃娃放回了茶几上,站起身走到门边“谁呀?”说着微微打开一条门缝。“阿姨好!我们来看您了!”云海肩上立着喜鹊,手中提着一个果篮“你们……你爸呢?”云海呲了呲牙“我觉得自己上来比较有诚意,就让他在楼下等了……”晓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连忙拉开房门“……先进来吧……”说着让过他。云海吃力地提起果篮,走进门厅,却发现室内漆黑一片。晓炎连忙按开吊灯的开关,屋中一下子明亮起来。云海转身向客厅走去,却发现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几个喝干的酒瓶,他有些惊讶回过头,恰好发现晓炎脸颊之上留着两道轻微的泪痕,云海皱起眉头“阿姨这是什么情况……”晓炎急忙跑到客厅,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没……没……没什么事,就是一个人待着无聊……”说着便匆忙的抄起桌上的酒瓶和垃圾,一股脑的塞进一旁的垃圾袋中。云海放下果篮,来到晓炎身边,轻轻揪了揪她的衣角,脸上有些担忧“阿姨您还好吧!您脸上……”晓炎闻听,下意识地伸出手。泪痕和指尖犹如两个相反地电极,在接触地瞬间麻木了她的整个躯体。晓炎慢慢将手中的酒瓶立好,转身坐到沙发上,突然两手捂住面部,哽咽了起来“我一点都不好……”云海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肩头的喜鹊,坐到她的身边,试探性的将手搭在晓炎肩头,弯下腰,望着她的脸颊“阿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受些……”晓炎抽泣着“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云海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奈的叹了口气,愁眉满面……

黑影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座山崖下,随机飞身跃起,两手抓住上方的岩壁,肩膀一用力,翻到了平台之上。物语掀下帽子和面罩,走向前面的小木屋。身旁的树丛中传来一声嘶吼,他侧过头,一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飞跃出来,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物语晃了晃脸上的落叶,睁开眼,一只雪豹正压在自己的肩膀,一双天蓝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颊,微张的嘴中吐出阵阵热气,物语嬉笑着看了看面前的野兽,手臂一用力,将它翻倒过来,在院中嬉戏起来。

物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门边,仔细的掸去一旁躺椅上的落叶和尘土,凝视许久。雪豹爬在一旁的空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物语打开房门,回过头“进来吧……“大猫闻声,一个跃起,轻轻落在门边,晃着尾巴走进屋中。

室内有些昏暗,墙壁和柜子之上,摆放着各样的娃娃。物语来到厨房切下一大块风干肉,扔给大猫,雪豹蹦跳着接住食物,四爪紧紧抓着肉块,仰面朝天,一边撕咬一边嬉戏。物语又用小刀割下一角,扔进嘴里,用力咀嚼着,走到了书架旁,取下一本厚重的牛皮书,摊在了书桌上。书页上罗列着各种灵药,他逐条翻看着,伸手从风衣中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屏幕上是一张云海同管理员打斗的照片。他将图片放大,露出云海胸口的能量源,对比着书本上的各种图案,皱起眉头……

周航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抬头看了看头顶三两亮起的灯光,伸手拉开车门,向楼上走去……

“哈哈……”客厅内传来一阵嬉笑声“有意思吧……”云海坐在沙发的边缘上,两腿轻轻晃动着。晓炎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逐渐平静下来“云海,今天……谢谢了……”云海眉开眼笑,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拿茶几上的玻璃杯,却突然看到在茶几中间,平躺着一个娃娃。他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伸手小心的拿起那个陈旧的娃娃“阿姨,这个是您的?”晓炎抬起头,小心的从云海手中捧过娃娃“这个是我小时候参加舞蹈表演前,别人送我的……”云海听晓炎说舞蹈演出,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您跳的是哪种舞呀?”“华尔兹……”云海瞬间两眼放光,跳下沙发,站到晓炎面前,激动不已“阿姨我也在学华尔兹……”还没等他说完,身后的门铃突然响起了……他闻声回过头,晓炎连忙站起身,走上前去。“晓大夫,我是周航……咱们在医院见过……”云海见周航走进屋内“叔!您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楼下等的吗?”周航侧过头,透过晓炎身旁的间隙向内望去“云海,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别打扰人家休息……”“没事,真的每关系的!我们聊的挺开心的!”晓炎闻听,连忙解释道……云海站在她身后拼命点着头“就是就是!我们刚刚说道阿姨也跳华尔兹!”周航有些惊讶“是吗?您在哪里学呀?”晓炎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都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周航点了点头,伸手从上衣夹层中掏出一张名片礼貌的递给晓炎“晓大夫,我在周边开了几家华尔兹舞馆,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欢迎随时过来,不收您费用,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晓炎接过名片犹豫了一下“就过来看看吧!说不定跳跳舞心情也会好很多呢!”云海拉着她的衣袖央求道……晓炎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可是舞服都小了……”“我陪您去买新的!”说着云海激动的蹦了蹦,两眼充满渴望的望着她。晓炎看了看云海,叹了口气,回过头望着周航“那……添麻烦了!”云海突然激动的蹦了起来,在屋中小跑着“买新衣服去咯!”晓炎看着面前的孩童,一时间放松了不少……

晓炎轻轻关上房门……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旁欧式的立钟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她靠在门边,脸上挂着了点点微笑,重新坐到沙发上。伸手拿起一旁的娃娃,捧在手中,站起身,小心地将它放回了柜子的最顶层,久久凝视,终于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向卧室,随手关上了客厅的顶灯。娃娃头顶的宝石发出一束幽幽的荧光,在昏暗的房间中,犹如矗立在悬崖之上一座明亮的灯塔……

第五幕

夜已经深了,桌案上,烛影幽幽的闪烁着。物语嘴中叼着半块肉干,扒在牛皮书上,已经睡熟。雪豹高高坐在桌案的杂物堆上,缓缓低下头,凑到他的脸上,慢慢张开了嘴……物语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自己的脸,鼻尖还有些潮湿,他慢慢睁开双眼,恰好看到雪豹鲜红的嘴中四颗尖锐的獠牙。物语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仰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连同椅子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雪豹随即从书桌上跳下,一口叼住物语嘴里的肉干,四爪一用力将书桌上的东西蹬了一地,顺势逃到客厅去了……物语双手捂着脑后,逐渐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怒吼一声“银月,你给我过来……”随即追出书房,雪豹听到身后的动静,吓得夺门而出,飞身蹦上躺椅,后腿一蹬跳到了房顶之上。物语追出屋外,望着头顶的雪豹高喊道“银月你给我下来!”雪豹瞟了一眼房下的少年,慢慢趴下身,自顾自啃起口中的肉干。物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一旁的躺椅被雪豹蹬倒在地,他连忙弯下腰,将它扶起,却发现靠背上的两根木头已然断裂,物语心疼的捡起那两块断木,找来工具,同躺椅一起搬到书房,将地上散落的杂物重新捡起,放在书桌上整理好,突然看到,刚刚被雪豹蹬掉的牛皮书,正翻开着躺在地上,物语将它小心的捡了起来,突然感觉翻开的页面上,图像有些熟悉。他急忙找来手机,打开图片仔细对比着,书上的灵药所发出的能量,与图片一模一样。物语激动不已,连忙搬来椅子,坐下仔细查看,书上详细的记录着灵药的各种表现,他小心的向后翻去,却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制作流程一栏写着:尚不清楚……物语用力向桌案上锤去,失落的转过头,望向身边摔坏的摇椅……

门外挂起一阵微风,摇椅也随着流动的空气微微晃动,物语两眼无神的看着座椅的靠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秋日的阳光中,望着手中的娃娃看得出神,小男孩揉了揉眼睛,来到女人身边“妈,您干嘛呢?”女人小心的捧着手中还未完成的娃娃,递给孩童“物语,你看这像谁?”物语接过娃娃,仔细打量,娃娃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提公文包,可脸上却还没有捏出表情。物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着便将娃娃交还给了母亲,转过头,看了看身前金黄一片的林阴步道,又回过头来望着母亲的双眼“妈,老爸这次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女人愣了一下,连忙轻抚着物语的面颊,微笑着说道“他不回来,我们就先不等他了!回屋我给你做好吃的!”孩童闻声蹦跳着跑到屋中,一把抱起沙发上睡熟的小猫,嬉闹起来。女人小心的将摇椅搬回门边,捧起上面的娃娃,放到屋内的灵堂上,仔细摆好,灵堂的背后摆放着一张框好的黑白照片……

物语看了看灵堂上那张已经陌生的人脸(用没有脸的人像表现),默默低下了头。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他回过头,望着古书上的说明:万灵药……起死回生……,物语的表情显得有些忧伤,回身从口袋中拿出一只水晶球,放在桌面的底座上,闭上蓝色的左眼,用红色的右眼向其中望去,水晶球无尽的虚无之中逐渐亮着无数金色的光点,可就在这无数的金色之中,一抹淡蓝缠绕在一颗金点周围,极其耀眼,物语静静的望着那颗蓝点,慢慢睁开了双眼,表情逐渐凶狠起来……

第六幕

轿车倒入商场的地下车库,云海打开车门从副驾驶跳了下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晓炎拿好衣物,锁上车门,牵着云海的手走进电梯。物语站在车库的柱子背后,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两人上了电梯,他压了压风衣的帽子,遮住面部,转过身,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伸手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写好的符文,走到轿车旁边,顺手贴在了前机器盖上。符文接触到金属的车身随即燃起点点火星,融进了车身之中。物语看着消失的符文嘴角微微上扬,来到电梯旁,按下了上升键。

正值周末,商场中人潮攒动,云海牵着晓炎的手走在前面,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家服装店中。店内摆放着各式舞裙,晓炎环顾四周有些眼花缭乱,店员见有顾客进来,连忙迎上前去“女士您好,请问您们有什么需要?”晓炎见有人和自己搭讪,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却忘记了还牵着云海的手臂。云海发出轻声呻吟,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将捏疼的手臂从她的掌中挣脱出来。晓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低头查看“对不起,对不起!捏疼了吧……”云海连忙将手臂背到身后,摇了摇头“阿姨,不用担心!我没事!”一旁的店员有些尴尬“请问……”云海急忙转过头“华尔兹舞裙,女性华尔兹舞裙……”借着说话的时机,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腕部,用力向反方向一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小心的攥了攥拳,转动手腕,重建将双手放回了两侧……

物语走出电梯,见左右都没有两人的踪影,甩手从袖口飞出一只水晶球,他将水晶球举于身前,透过红色的瞳孔向其中望去。透明的球体中瞬间照射出无数蓝色的脚印,沿地面向前延伸着,他微微一笑,朝着脚印的方向,向前追去。

“女士这件是我们这里买的最好的,您可以试试看!”晓炎接过舞裙,迟疑了一下,回过头看了看一旁的云海。云海站在衣架边,轻轻点头表示认可。晓炎这才又看了看衣服的号码“那……我试试看!”“好的女士,试衣间在这边……”云海望着晓炎离去的背影,逐渐放松一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

物语站在服装店外,望着不远处的云海。一抖手,将水晶球收回袖中,顺势将面罩拉上鼻梁。他迈步走进店内,转过身,停在西装的衣架旁。店员见又有客人光临,连忙迎上前去“先生,您需要点……”还没等她说完,物语抬起手臂,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店员的方向,向下一落,店员瞬间停止了话语,笔直的立在原地,双眼变成了空洞的黑色。物语这才重新转过身,朝云海走去。

云海坐在墙边的沙发中,右手支着脑袋,望着不远处镜中的自己发呆。物语走到云海身边,停下脚步,将左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云海下意识的转过身,见到面前站着一个年岁不大,装束怪异的人,有些奇怪。“请问有事吗?”物语眯着双眼,笑了笑“没事,就是找你——借个东西……”话音刚落,右手用力张开,变成一只利爪,低吼一声“开!”直奔云海的胸口。

晓炎换着衣服,突然听到外面转来一阵爆鸣声,吃了一惊,连忙询问到“云海,外面没事吧?”云海双臂燃烧着熊熊火焰,听到晓炎的话连忙回头解释道“没事的阿姨,就是几个顾客在挑衣服……”物语蹲在店铺的另一头,拍灭风衣上残余的火焰,两眼恶狠狠的望着前方,两臂一抖飞出八颗水晶球,顺势将它们抛于空中,两脚一蹬飞身跃起,右腿向前一扫,将水晶球从不同角度甩向前方。云海连忙躲闪开来,伸手抓住最后的两颗,捏碎在手掌中,扔到一旁。转身一把抽出衣架上的铁管挥舞着向物语跑去。物语站在原地,眼神轻蔑的望着他,左手稍稍抬起,掌心朝上微微张开,刹那间远处水晶球的碎屑颤抖了一下随机融合成无数的小球。他将右手立于胸前,伸出外内的三个手指,微微向里一收,一时间大大小小的水晶球全都腾空而起,从背后朝云海飞来。云海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连忙挥舞着铁管,将身后的水晶球分分击开。物语看着身前一阵忙乱的云海,默默的从左右袖口各伸出一只水晶球,小心地握于掌中。

云海将水晶球逐一击碎,眼神中已经燃起了怒火。他微微侧过头,朝着物语的方向低声吼道“这些算什么,有种过来打呀……”说着刚一回头,一只水晶球便迎面飞来,他连忙举杆招架,却突然发现后面还紧随着一只,他急忙蹲下身想要躲开,却还是慢了一步,水晶球重重击打在了他的眉心,云海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物语连忙将双手向内一收,所有的水晶球便重新飞跃起来,重重地压在了云海的穴位上。云海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物语走到他身边,双眉倒立,犹如看到猎物的野兽。“你卑鄙!”云海咒骂着。物语轻轻哼了一声“对付你,卑鄙就足够了!”说着抬起右手。云海惊慌地瞪大了双眼,只见物语伸出三根手指,指着云海的面颊,微微向下一放。云海瞬间闭上了双眼,脑袋无力的撇向一遍,没有了动静……

物语眯着双眼,两手轻轻向上一挥,将十个水晶球重新收回袖中。弯下腰,拉起云海的衣领,朝门外走去。云海轻轻闭着双眼,左手划过刚刚用到的铁杆微微握紧。物语正向外走着,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有没有发现,这招只对人有用呀?”物语连忙回过头,云海正抬头望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空洞的瞳孔极其瘆人。“我可不是人呀!”物语吓了一跳,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海反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手臂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用力将烧红的铁杆紧紧扣在一起,物语一下子被反手拷在背后。云海翻身站起,朝着物语的小腹飞起一脚,把他踢进了散落的衣服中。

晓炎抱着舞服,推开了试衣间的门。云海安静的站在门口,两手交叉抱于身前“阿姨,试得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云海微笑着点了下头“那咱们走吧!”晓炎有些差异“直……直接走吗?还没有交钱呢!”“我刚刚已经代叔叔付过了!”说着云海一把拉住晓炎的手,快步向外走去。晓炎走出试衣间,惊讶的望着店内的一片狼藉“这是……什么情况……”云海并没有搭言,只是紧紧拉着晓炎的手,走进商场的人群之中。

物语倒在衣服堆中,眉头紧锁,重重咳了几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用力晃了晃被拷在一起烧伤的双手,咒骂道“真可恶!”顺势一咬牙,硬生生将左手从其中拔了出来,他晃掉右手的铁环,紧紧抓住脱臼的左手用力向上一抬,骨头归位。物语攥了攥左手的手掌,划开身边的衣服站起身,恶狠狠的望向店外“我绝饶不了你!”说着,飞身穿过人群,向车库的方向跑去。

云海拉着晓炎的手,站在电梯门口,不时回头望向服装店的方向,焦急的等待着……晓炎望着他满脸不解“云海,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云海连忙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做回答。随着清脆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开启……云海转过身,只见走廊的尽头,物语正穿过人群朝这边飞奔而来。他急忙拉着晓炎的手走进电梯,反手按下了关门键。物语来到近前眼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关闭,气得他双手握拳,重重地锤打在电梯门上,发出一声怒吼“混蛋……”

云海和晓炎走出电梯,两人拉开车门坐进车内。晓炎系好安全带,按下了车辆的启动键,轿车微微抖动了一下,并没有发动。晓炎又重新按了几次,还是没能发动车子,不觉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坏了吧?”云海闻听连忙回头查看,电梯已经下到了一半。他有些着急,转过头,看了看身旁摆弄着各种部件的晓炎,趁她不注意,微微抬起双手,胸口的灵药瞬间迸发出一股力量,轿车的引擎应声点燃……晓炎满脸不解的望着轿车亮起的仪表,小心地挂上档踩下了油门。电梯来到车库,物语用力扒开电梯门,跑了出来,却惊讶的看到轿车从自己的面前驶过,他圆睁红瞳,企图重新唤醒符文,突然发现,驾驶席中坐着一个被冰膜包裹的木质人偶,他急忙的睁开蓝瞳,再向车内望去,却只见到一个平常的女人模样。轿车飞快的爬上楼层……他站在原地,慢慢睁开双眼,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情景,若有所思。

第七幕

云海坐在副驾驶,低着头紧紧按住自己的手臂,用力咬着牙。晓炎有些奇怪,侧过头却发现云海右臂包扎好的绷带上渗出一道道血痕。“云海,你这是怎么了?”她急忙停下车,拉住云海受伤的手臂,解开上面的绷带打开查看。云海强忍疼痛,大口喘息着,默不作声。晓炎查看着云海的手臂,却发现在前几天的旧伤外围,又添上了一圈新伤,鲜血不断从新伤的疤痕中流出“你这是怎么弄的?”晓炎询问着连忙从背包中掏出应急绷带替云海缠好,云海眼神显得有些迷离,身体晃了晃,歪倒在了座椅中……

心率检测发出轻声的报鸣声,云海躺着在大厅的病床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晓炎坐在床边,两手紧紧握于胸前,满目愁容。周航冲进医院,跑到两人身边,焦急的询问到“晓大夫,云海怎么样了?”晓炎连忙站起身“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但是人还没醒……”周航闻听,满脸疑惑的望着晓炎“怎么会这样呢?”晓炎皱着眉,回过头,伸手摸了摸云海的额头“有可能就是伤口破了的缘故吧……”“伤口破了?”“刚刚我看到他手臂的绷带上有血痕,就拆开绷带检查,结果发现伤口又裂了,可还没等我问清楚愿意,他就昏过去了,然后……就赶快到医院来了……他这两天有剧烈运动吗?”周航听闻,弯下腰,伸手拉开云海的衣袖,却发现在袖子的内测留着一个细小的烧痕,他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思考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晓炎望着周航镇定的面容,显得有些奇怪“额……理论上现在就可以出院了,但目前的状况……”没等她说完,周航便微微鞠了一躬“给您添麻烦了……”说着一把抱起云海,向外就走。晓炎满脸惊讶,连忙伸手拦住他“周先生,您先别着急,现在的情况还是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周航微笑着点了下头“没事,回去我们会注意的!”说着转身绕过晓炎,向医院外走去。晓炎望着两人的背影,默默低下了头,心中莫名的内疚……

周航拉开房门,小心的将云海抱到床上,望着他熟睡的脸,叹了口气,伸手一把拍开墙上的开关,吊灯顿时将屋中照得透亮。他转过头,双眉倒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云海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周航冷笑着,转身重重地坐到了床边“还要跟我装是吗?”云海紧闭着眼睛,双眉稍稍翘起,依旧没有搭言。周航长叹一声,拍着大腿,回过头望着床边的地板,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去剧院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云海闻听,突然睁开双眼,惊讶的望着周航背影,半晌长叹一声,回过头,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吊灯“所以……你都已经知道了?”周航望着前方,声音冰冷“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和我说清楚……”云海闻听缓缓从床上坐起,伸出受伤的手臂,搭在了周航肩头……

第八幕

楼道中回荡着悠扬的钢琴声,电梯门左右分开,晓炎探头向外望去,服务台前并没有人,她拿出名片对比着墙上的招牌看了看,迈步走出电梯。楼道内有些昏暗,晓炎转过头,只见右边通道的尽头闪着点点灯光。云海坐在舞馆的角落,弯着腰。喜鹊站在他的肩头,回头啄身上的绷带,翅膀不时地用力扇动着。晓炎来到拐角抬起头顺着玻璃窗向内望去,舞馆里的学员,正跟随音乐集体练习着。看到屋内这么多人,她顿时有些紧张,小心的靠在门边不敢做声。周航站在学员中间,指导着舞步,一抬头,恰好看到门边的晓炎,连忙迎上前去“晓大夫,您怎么来了?”晓炎突然听到有叫自己的名字,不觉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地回应道“没……没什么……”周航笑了笑“是过来学舞蹈的吗?”说着,来到近前,晓炎转过头见是周航,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提起地上的一袋零食“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云海怎么样了……”

云海支着脑袋满目愁容地望着地板,突然发现有人停在了自己身前。“云海,你好些了吗?”他抬起头,只见晓炎正微笑着向自己。他满脸惊讶,眼神瞬间明亮了不少“晓……阿姨您怎么来了?”晓炎坐到云海身边“你们昨天走后我有些不太放心,就决定过来看看你!”云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已经好多了,还以为您是过来学跳舞的呢……”晓炎托起云海受伤的手臂,端在眼前仔细查看,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不多打扰了……”说着退向门边,云海连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晓炎有些惊讶,回过头却看到了他浅蓝色的瞳孔,两人四目相对……

一曲结束,光碟机自动切换了曲目,舞厅中逐渐奏起一首《valse pour maman》晓炎顿时感觉有些熟悉,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向音箱。云海看到她的动作,眼神突然深情了不少,微微向前迈出半步,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声音深沉“既然熟悉,就陪我跳一曲吧……”晓炎回过头,望着他迷离的双眼,脸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可……可是……我确实已经记不得了……”云海稍稍将头歪向一边“没事……有我在,不用担心……”说着,便牵着她的手来到了舞厅中间。晓炎跟着云海的舞步,逐渐平静下来,伴随着周围的音乐,轻轻闭上了双眼。四周的环境逐渐暗淡下来,一束光从大厅的正中照射下来,打在两人身上,云海侧脸向舞镜中望去,倒影略过玻璃间的夹缝,变化了模样。他身前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舞蹈裙,头发整齐的盘在身后,一顶银白色的发卡,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女孩头顶黑色的舍字,随着跳跃的舞步,逐渐滑下,飘落在舞池中间,瞬间化成了灰烬。云海跟着侧过身,却惊讶的发现,女孩的脸颊和身体已经木化,他连忙旋转了一圈,只见在女孩的腰间,别着一个白色的包袱,木头的纤维不断从包袱中伸展出来,向四肢伸展。云海把脸一沉,望着面前翩翩起舞的人偶,默默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忧伤。

一曲结束,晓炎慢慢睁开双眼,望着镜中自己轻松的神情,蹲下身,伸手给了云海一个拥抱。云海面无表情的靠在晓炎怀里,眼神失落地望着不远处的地面。周航走到队伍前面“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咱们明天继续。”学员们向四周分散开来,晓炎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缓缓起身。周航来到晓炎身旁“我看您刚刚的舞步还满有天赋的!”晓炎笑容灿烂“周先生,谢谢您,刚刚那支舞和云海跳得很开心……”周航转身看了看一旁毫无生气的云海,连忙接过话题“晓大夫,要是今晚不忙的话,可否请您到外面吃个饭,我想和您说些事情……”云海闻听,满脸疑惑的望着他,男人微微一笑,回过头“您看今晚方便吗?”晓炎有些疑惑,看了看身旁的云海,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

餐厅中灯火辉煌,三人围坐在桌旁,有说有笑。服务员端上一盘炒菜放在桌子中间,又放上了两碗米饭。云海接过碗筷,将米饭称到盘里,肩头的喜鹊扇动了几下翅膀,跳上餐桌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周航吃了口菜,突然端起酒杯,坐直身子,轻轻拍了拍一旁的云海。云海连忙放下碗筷,端起桌上的饮料,学着周航的样子向前凑了凑身。晓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吞咽下口中的饭菜,端起酒杯凑上前去。“晓大夫,感谢您这两次的帮助。我们爷俩敬您一杯!”说着三只玻璃杯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可还没等众人收回酒杯,一旁的喜鹊突然惊叫一声,跌下桌去。云海连忙放下水杯,弯腰查看,却只见喜鹊一下甩开翅膀上的绷带,忽高忽低地向屋外的花园飞去,云海急忙起身紧随其后,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快回来……你这是去哪呀……”晓炎连忙站起身,指着云海离去的方向“咱们去帮帮他吧……”周航探头看了看消失在墙角的云海,微微一笑,伸手请晓炎重新坐下,安慰道“没事,我相信他一个人能搞定!”晓炎不太放心的缓缓坐回到座位上,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稍稍向前凑了凑,询问道“周先生,有些话没敢当着孩子问……”周航抬起头望着晓炎阴沉的神情“请问,您到底和云海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他总管您叫叔叔呀?”周航听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眼睛转向一旁的桌椅顿了一下“其实没有您想得那么复杂,他是我收养的孩子……”

一个漆黑的雨夜,周航开着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厚重的雾气笼罩在城市周围,周航向前探着身子,眯着眼,拼命的想要看清前方的情况。突然漆黑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连忙踩下刹车,却还是听到了轻微的撞击声。周航满脸惶恐的跑下车,却发现云海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坐在车前不远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看着身前地轿车吓得不轻……

“……后来,去医院检查并没有大碍,但警察来了也问不出他家地住址和家人地信息,只知道他叫云海……”

周航推开门,云海走进屋去,突然看到展示柜上奖状和奖杯望得出神“叔叔,这些是什么?”周航一边翻找着和他身的衣物,一边回答着“这是我之跳舞得的奖,你要是想学的话,以后可以让爸妈带你过来,就算咱俩有缘,我免费教你!”云海抬着头默不作声……

“结果第二天警察和我说没有他的注册信息,想带他去福利院。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于是就跟着警察的指示,去办了收养手续……没想到这小家伙跳舞还挺灵的!再后来,我就成了他爸……”说着周航皱起了眉头,心事重重的望向晓炎“晓大夫,其实今天过来是想请您帮我个忙……”

物语将头深深埋在无数的古书之中,一筹莫展。银月安静的扒在桌边,正玩弄着掌中的水晶球。物语合上厚重的书页,两手用力砸在桌子上,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将古书从新放回了书架上侧过头,看着一旁嬉戏的银月,微微一笑,随即伸出右手,对着它手中的水晶球摇了摇,顺势向上一抬。水晶球晃动了一下,瞬间从银月的爪子间滑走,向空中飞去。大猫连忙一个翻身,飞跃起来,用力向上方够着。物语的手掌忽高忽低,水晶球也跟着上下移动着。大猫蹦跳了几下,突然蹲坐在地上,伸着前爪仰起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空中,物语故意将球靠近了一些,大猫随即挥舞前爪,却还是没有击中,不料却蹬翻了一旁的椅子,轻轻翻落在一旁。物语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银月顶起身上的椅子,看了看空中的水晶球,又回头看了看物语抬起的手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物语看到银月狰狞的表情,眯着眼睛,嬉笑着“别这么无趣嘛!”大猫闻声呲了呲牙,转过头走出屋去。物语叹了口气“玩不起脾气还不小……”说着右手往回一拉,水晶球瞬间飞了回来,物语故意的闭上眼睛将左手一抬,水晶球从左手的指尖滑过,击在身后的书架上。“完!劲使大了!”他惊呼一声,连忙睁开眼睛回头查看,只见书架中层的书籍洒落了一半,他急忙弯腰拾起,却发现书籍后面的墙上被水晶球击出了一个孔洞,幽幽的寒风从洞口吹了出来。物语凑上前去,眯着眼好奇的向里面张望,洞中漆黑一片,他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洞内的水晶球随即亮起金色的星火,从地面上缓缓飘起,墙的后面是一个山洞,并不深,光线所及之处隐约能看到一些书籍和工具。物语连忙转过身,搬开面前的书架,站到墙壁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墙壁的材质,随即握紧了拳头……

“咚咚咚!”随着一阵猛烈的捶打声,墙壁晃动着,向内倒塌下来。物语拍了拍手背上的灰尘,反手拿起一旁的烛台,迈步走进洞中。山洞并不大,墙壁之上挂着各种木工的工具,一旁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杂志,洞穴的尽头摆着一张木桌。物语扒开面前无数的蜘蛛网,走上前去。只见桌案之上摆满了各种杂物,中间的空档间,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现代的黑面活页本。物语将烛台放在桌案之上,小心的拿起活页本,吹了吹上面厚重的灰尘,从中间翻开查看,顿时瞪大了双眼。本子中贴满了古书上的各种摘抄“梦魔复现?”物语看着书上的咒语,急忙快速地又向后翻了几页,停在了一张手绘的图片上,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望着眼前亮起的屏幕,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云海同喜鹊嬉戏着,重新坐回了餐桌旁“叔叔,阿姨,你们快看,它飞起来了!”喜鹊在他头顶盘旋了两圈,云海仰着头,笑容灿烂。晓炎突然弯下腰,拉起云海的手臂“云海,你叔叔出差这两天,你过来和阿姨住怎么样?”云海一下子愣在原地,转头望向周航。周航笑了笑,示意着眨了一下左眼。云海一下子激动的欢呼了起来,追着喜鹊在桌子周边转着圈……

入夜,云海拉着行李来到晓炎的车边,一个陌生的男人接过行李,将它们放入轿车的后备箱中。周航停在路口,远远地望了云海一眼,转过身独自向远处走去。云海回过头,看着周航的背影,脸上突然暗淡了下来,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他慢慢转过头,看了看一旁行李,突然抬起头望向晓炎“阿姨,叔叔有个东西还在我这,我过去送一下……”说着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写着数字的胸章,转身朝周航跑去。

周航低着头走过街边的拐角“叔叔,你等等!”他诧异的回过头。云海来到近前,将胸章塞到周航的手中。周航张开手掌,满脸疑惑,皮质的胸章上一串数字十分显眼“129601?云海……这是什么?”云海望着他手中的胸章,抬起头,眼神成熟了不少,声音深沉“这个……就是我……”说着面向周航深深鞠了一躬“叔叔,这么长时间……承蒙关照……”周航连忙搀起他,望着云海的面庞,久久凝视,终于还是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露出欣慰的微笑,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了!今后……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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