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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TUNNEL系列 前篇》《娃娃的故事》(白标)

最近期末,发个之前写的实验类文本。

解释一下:白标一般是实验一种新的风格,重在设计而不是故事,绝大多数白标后面都会有重写修改,最终成为蓝标定稿。

PS:最近期末事务繁忙,《天才班》后续的七集更新可能相对延迟,预计在七月初恢复正常更新,给您带来的不便还望多多包涵!(抱拳)

***原创作品,侵权必究!

《娃娃的故事》

作者:飓风已至

标签:慢热,奇幻,爱情,冒险,魔法,抑郁症,生的意义。

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开启一场新世界的奇幻之旅!

序幕

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四周的墙壁突然随着空间如同崩塌一般断裂开来不断地向内折叠缩紧,女孩抱着娃娃惊慌的东躲西藏,无意中冲进一间教室。外面逐渐恢复了平静,墙壁重新拆散开来,回归了原貌,她吃惊地望着眼前的景像大口喘息,可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便爬出无数穿着不同,头戴“舍”字面罩的大个人偶。最前面的一个来到近前,伸手拉住她身上的舞裙,将她向人群中拖去,女孩拼命的挣脱开来,人偶下颚发出一阵木头敲击的咔哒声,伸着胳膊从四周包围过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吵。她慌张的环顾四周,突然怀中的娃娃震了震,揪住她的手,穿过人群,夺门而出,四周的墙壁霎那间如浪潮一般向内倾泻过来,娃娃拉着她,飞奔着穿过破碎的楼道,冲出校门之外。学校整个垮塌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冒烟的工厂。带着“舍”字的工人,如丧尸一般飞奔出来,她抱着娃娃刚要跑,却不小心被台阶绊倒,手一松,娃娃飞出好远,被一辆卡车压碎了,她挣扎着冲了过去,碎裂的娃娃躺在一滩深红色的液体中,一动不动。她小心的从地上捧起它,想拼却怎么也拼不回去。工人们,很快便追到了近前,她望着手中的娃娃,又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无边的绝望,闭上双眼,伸手缓缓的解下来舞蹈服顶部的扣子,一滴泪水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那摊深红色的液体中,瞬间在她的外层形成了一层透明的冰质保护膜,工人们被困在了外面,不断地敲击着冰膜,她全身被洁白的雪花覆盖,微微向前探身,从雪堆中露出半边脸庞,将一张白色的方布,小心的包裹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外面的工人一下子停止了敲击,安静的望着她。她披着白色大褂,身体已经木化,只剩下冰雪中露出的半张面庞。她转过头,安静的看了看周围的人,从白大褂中掏出一张黑底白字的面巾,系在了头顶。身边的工人瞬间分散开来,她用肉眼望了望身前昏暗的世界,落下了围布,围面之上,一个惨白的‘舍’字阅然其上。工人已经走远,漆黑的街道上,只留她一人,怀中紧紧抱着白布包袱,驻立在寒冷的冰膜中。

第一幕

晓炎半睡半醒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厅,餐桌上倒着一个空空的红酒瓶,她刚要起身,突然发现麻木的左手握着一张沾满酒渍的纸张。晓炎满脸厌恶的将纸张撇进一旁的垃圾筒中,爬起身,却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连忙抄起洒在桌子上的药片随意的洒在嘴里,借着杯中剩余的红酒,一口吞下,踉踉跄跄的向卧室走去。垃圾筒中,那张褶皱的信纸半张着“……感觉与你总有些距离……我们不合适……”

春日点点的细雨,如同一剂毒药,“瘫痪”了京城原本就令人堪忧的交通。晓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机械的操作着。雨刷不停的左右摇晃,将刚刚落下的水滴“驱逐出境”。轿车在这诺大的“停车场”中缓慢挪动着,不知何时才能脱离无边的苦海。她按动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流,余光突然扫过路边的一条无人小径,晓炎看了一眼仪表上的地图,凭着直觉拐了进去。

小径很深,两旁的商铺还没有营业,幽黄的路灯不同角度的倾斜着,街道上空无一人,晓炎果断的踩下了油门,轿车轰鸣着,穿过狭窄的车道。

男孩在雨水中奔跑,不时地回头观望……“要去哪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男孩抬起头,身前不远处停着一个人形黑影,他连忙停下脚步,横眉立目“你想干什么?”那黑影并没有应答,只是冷冷的说“你不属于这里!”男孩喘着粗气,咬了咬牙,称黑影不注意将手臂上的水珠向前一甩,随即调转身形,跑进旁边的小巷中。水滴从黑影的身体中穿过,落在身后的地面上,它将头慢慢歪向左边,轻蔑的笑了笑“哼!今天有空,陪你玩玩!”说着伸出虚无的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圈,把头一低,突然将手臂甩向一旁,随着一阵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轿车驶过一道长弯,小径便消失在一个丁字路口,头顶陈旧的信号灯闪烁了一下,亮起了红光,晓炎急忙踩下刹车,轿车缓缓的停在了路旁。她向前微微探身,扒在了方向盘上,两眼无神的盯着低矮的信号灯,长出了口气。

男孩埋着头,拼命跑过一个拐角,靠着身后的石质围栏,两手撑在膝盖上努力调整着呼吸,侧过头眯着眼向身后望去。“在这个世界里,你是跑不掉的……”男孩突然感到头顶一阵传来一阵寒气,连忙抬起头,只见黑影正垂直的蹲在自己头顶的围栏上,死死的盯着他。他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身后的雨水里。男孩连忙伸手向后撑起身子,紧咬牙关,两眼恶狠狠的望着黑影。黑影不慌不忙的从栏杆上走下,两手背到身后,向前微微探身“是时候了!”话音刚落,身后便出现无数只虚无的触手,向男孩扑去。

绿灯亮起,晓炎将方向盘转向左边,松开刹车,却突然听得右边不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她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查看。一个小男孩踉踉跄跄的从街角跑出,他的左手冒着烟,右手紧紧按在左手上,好像受了伤。

见到面前的车,男孩连忙加快脚步,高声叫喊起来。

晓炎有些惊讶,却突然发现在男孩身后,一个看不清面貌和穿着的男子正拍打着身上的蓝色火焰,追着男孩向这边跑来。她一下子警觉起来,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朝男孩喊道“快上车!”男孩借势一个纵身,踩在路边的平台上,跃进车内,反手关上了车门。晓炎死死的踩下油门踏板,轿车的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车轮旋转着带起地上的水花,呼啸着向左边冲去。

黑影见到开走的轿车,逐渐停住了脚步。慢慢将头回正,抬起燃着熊熊蓝火的双手,望着它们在空气中逐渐熄灭,冷冷的说了句“好疼……”

第二幕

小男孩坐在长凳上,狼狈的低着头,晓炎站在他身旁,望着医院中穿行的人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紧张地望向一旁的男孩“你,还需要些什么吗?”男孩将两腿抬起,紧紧的抱在胸口,微微摇了摇头。晓炎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转过头,正看到护士长端着两个纸杯,来到他们近前。她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向前跨了半步,微笑着伸出手,可还没等她开口,护士长却蹲下身,微笑着将手中的杯子递给男孩“小朋友,喝杯姜糖水吧,别感冒……”晓炎连忙将已经提到半空的双手缓慢的放回身侧,轻声迎合着“对,别感冒了……”男孩小心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热水,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中年护士,眼神有些迷离“谢谢阿姨!”“真乖!”护士长微笑着轻抚了一下云海被雨水打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站起身,将水杯递给晓炎“晓大夫,水!”“谢谢,对了……那个……”晓炎接过水杯刚要说些什么,护士长却直接背过身,消失在面前的人群中。“哎……算了……”晓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喝了口杯中的水,五官顿时拧在一起,她急忙将嘴中的水重新吐了回去,连声说着“烫死我了!”便连同姜糖水一起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中。

小男孩放下水杯,转过头,望着晓炎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呼喊“云海!云海……”他闻声抬起头,向医院的门口望去。一个中年男人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男孩一下子精神起来,连忙跳下长凳,一边呼唤着男人,一边挥舞着手臂“叔叔,我在这!”男人穿过人群,来到他们跟前,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云海,你可吓死我了!”晓炎,站在一旁,半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今天早上,有坏人要抓我,这位阿姨正好开车路过,救了我,还帮我包扎了伤口。”说着抬起捆着绷带的右手。男人连忙站起身,一把握住晓炎的手“真是太感谢了!……”晓炎一时手足无措,许久才从嘴边挤出一句“你……好……”男人继续表达着谢意,晓炎目光呆滞的望着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头脑中不断地组织着语言,顿时感觉周围喧闹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吵,越来越混乱,她的心情也逐渐随着环境的嘈杂,拧成一团,汗珠一点点的从额头滑落。晓炎微微握拳,极力镇定着自己。男人说完,见医生的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身后,一时有些尴尬“对了,您怎么称呼呀?”晓炎这才如梦方醒“额……晓炎……”云海听了医生的名字,有些惊讶,神情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噢!我叫周航,这是我孩子云海。”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云海连忙向前走了一半步“阿姨好,感谢您刚刚出手相助。”说着鞠了一躬。晓炎微微向前探身,象征性的拍了拍云海的头“好的好的!”随即站直身形,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卡塞给周航“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失陪了!”说着匆忙地转过身,迈步就走,却没成想,一下子撞到身后护士推来的档案车上。她尴尬地弯下腰,将掉落的物品拾起,起身刚要绕过档案车,却被身旁的小护士一把拉住她,晓炎满脸惊慌的回过头,嘴里有些结巴“怎……怎么了!”“晓大夫,这是待会儿手术的病……”“好的谢谢!”还没等护士说完,晓炎急忙抄过病例袋,快步消失在楼道的人群中。小护士转头看着晓炎匆匆的背影,没有理会,淡定的蹲下身,捡起刚刚被她撞掉的几本病例。“请问她还好吧!”周航皱着眉,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护士站起身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没事!您别担心她就是有点孤僻。”说着便推着档案车,继续向前走去。云海闻听,脸上挂上了一丝忧伤。周航点了点头,拉起云海的手“咱们走吧!”云海望着人潮攒动的医院大厅,没有说话,眼神显得有些暗淡,许久声音低沉的问道“叔叔,这个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耳熟?”周航见到云海的反应,皱起了眉头,连忙弯下腰“没有,怎么了?”云海低下头,避开周航的视线,调整了一下情绪,连忙微笑着回答道“没事!没事!”周航有些奇怪,站起身,也没再多想,叮嘱了两句,便同云海一起向医院外走去。云海微微低着头,回想刚才的一幕,自言自语“怎么变成这样了……”

晓炎穿过楼道的拐角,大口喘息着,两手紧紧握拳,她慢慢低下头,许久才平静下来。身前的楼道中传来一阵脚步,她连忙侧过头,身体微微前倾,将病例袋紧紧的压在胸口,避开那人的视线,随即转身向手术室走去。

准备间内白色的灯光十分刺眼,晓炎消完毒,飞快地戴好手术帽和口罩,一旁的两个年轻护士走上前来,一边帮晓炎穿好手术服,一边阅读着病历上的内容“……女性,肺癌三阶,切除……”晓炎带上了医用手套,透过间隔门上的玻璃,向手术室内望去。一位中年女人正躺在轮床上被几名护士搀扶着躺到了无影灯下“晓大夫准备好了吗?”晓炎轻轻将口罩拉到鼻梁之上,长长出了口气,神情逐渐镇静下来,微微点了点头。两个护士便一左一右站好,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她小心的举着双手,迈步来到手术室中。

麻醉师正将算好的计量小心地调配着,其他的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就绪,晓炎仔细观察着手术台上病人的情况,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仪器。麻醉师将配好的药剂顺着注射管缓缓推进吊瓶之中,抬头看了看身旁机器上的参数,见病人逐渐稳定下来,直起腰身,朝晓炎点了点头。晓炎从一旁的工具台上拿起两把手术刀,顺手将其中的一把递给旁边的护士,这才重新站回了主刀位……

无影灯乳白色的强光照在下方的手术台上,“二号钳……栓塞……”护士和医生井然有序地配合着,一旁的仪器发出一阵有序的蜂鸣声,整个手术室此刻就像一座安静的战场。晓炎一边有序地安排着“战场”的情况,一边精准的操作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切除完成并结束所有的缝合,已经是下午……

晓炎和同事一起来到消毒室,脸上显得有些疲惫,她脱下手套,用蒸馏水小心的洗去手腕上残留的血迹,重新系好白大褂,走到轮床边,低头望着病人安详的睡神,松了口气。少年孤零零地坐在一旁手术室外的长凳上,两手合正十焦急地等待着。

头顶的提示灯随着一声蜂鸣,变成了绿色。晓炎摘下口罩,跟在轮床后,走出了手术室。少年连忙站起身来到轮床旁,握着女人手,轻声呼唤道“妈……您好些了吗?怎么不说话……”晓炎连忙伸手拉住少年“她还在麻醉,要过些时间才能醒……”少年回过头,打量着自己身旁的女人“你是谁?”“我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大夫,晓炎……”可还没等她说完,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圆睁二目,一下子坐起身来,双手死死抓住晓炎的胳膊,伴着几声咳嗽,嘴角淌出一道血痕。身边的医生和护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女人的胳膊,拖住她的肩膀一边叮嘱着“女士您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一边企图把她重新搀扶躺下,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女人握着晓炎胳膊的右手都完全没有松懈的意思。少年见状,连忙推开一旁抓着女人的医生,高喊一声“你们都别动!我妈有话说!”周围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慌张的退到一旁。少年慢慢走到女人身旁,伸出手,轻轻托起女人的上身,抚摸着她的后背,女人大口喘息着,突然从喉咙中中咳出一口鲜血,吐在一旁的地上,这才逐渐平静下来,声音有些虚弱“你是晓炎?”晓炎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曾经送你娃娃的人吗?他顺着灵柩找回来……”少年听闻,一下子警觉起来,两眼直直的望着女人,晓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在说什么?”女人并没有理会,只是将手握的更紧,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为此受了伤……千万别放手……”说完身体一倾,歪在少年怀中。“妈!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呀?妈……”少年轻轻晃了晃女人的身躯,却只听到一阵轻轻的鼻息。无奈,他只得将母亲扶回床上躺好,转过身向周围满脸惊慌医生和护士深鞠一躬“对不起,我母亲以前也会这样,有点像梦游,让大家受惊,实在不好意思……”晓炎呆呆地愣在原地,刚刚女人对自己说的话她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却像留声机一样深深的刻录在了脑海之中,并一遍遍的回放着。她不知道是因为这段话来的过于突然,还是潜意识里认为内容太过重要,一时间只感觉头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晓大夫……”听到有人呼唤,她急忙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那个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正瞪着一双阴阳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神情中充满敌意。晓炎不禁打了个寒战,轻轻回应了一声“啊……”少年将身微微前倾,双眼却如同看见猎物的野兽一般,绝没有让她离开自己半点视线,冷冷的说了句“谢谢你……”随后便迅速站起身形,一甩身上的风衣,转身跟着不远处的轮床向病床走去……晓炎此刻心中五味糅杂,想要大声呼救,声音却一直卡在喉咙处,怎么发不出来,终于理性还是战胜了恐惧,她定了定神,平静下来,顺着手术室惨白的走廊,摇晃着向外走去……

入夜,少年紧紧的披着风衣,扒在女人的床边,已经睡熟。病房里只有心率检测器发出有节奏的蜂鸣声,床头橙黄色的台灯撒在女人的脸颊和肩膀之间。女人慢慢睁开双眼,朦胧中微微侧过头,手臂恰好搭到少年的额头上。她逐渐平静下来,轻抚着少年的头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刚要起身,却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忍不住干咳了起来。少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连忙搀住女人,重新躺好“妈您怎么样了?”说着从床头抄起一只玻璃杯向前递去,女人抿了口杯中的水,呼吸逐渐平缓。“好些了吗?”女人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过头,微笑着,轻声问道“物语,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物语闻声有些失落,微微低下了头“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母亲捧起他的面庞“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物语侧过脸颊,突然哽咽了一下,放在床下的拳头逐渐握紧。他轻咬下唇,抬起头,强撑微笑,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边有医生和护士呢……”女人说完,转过头重新躺好,闭上了双眼。“没事,我不累……”物语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询问道“对了妈,您刚刚在手术室门口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呀?”女人并没有睁眼,轻轻的将双手抱在小腹,神情放松“噢,那个呀……之前我做过两个灵柩娃娃,后来被一个男孩买去,当作礼物送给了他喜欢的女孩,同年的爱情啊……”说着女人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后来不巧,那个男孩没过多久就出了意外。话说也有20多年了,可刚刚我做手术的时候却梦到他跟着灵柩的足迹找了回来,还见到了那个女孩,但还没弄清为什么,就醒了……”说着她嘴角稍稍扬起“当了一辈子的巫师,自己做的灵柩娃娃有一天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也算是我的一大成就了!”物语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有办法找到他吗?”母亲笑了笑“你想找他干什么?”“我想问他一些事情……”母亲叹了口气“我之前在做娃娃的时候为了保障每个娃娃能够送到自己主人的手里,都加了特定的定位符,你回去用水晶球找一个舞者娃娃的定位符就可以了,我每种职业只做过一对,应该不会太难找……”物语闻听,身体微微前倾,重新扒在了母亲床边,一双阴阳眼,若有所思。见物语不搭话,母亲皱了皱眉,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物语啊……你之前做什么从来都不让妈知道,妈也从不多问,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像他那样的灵魂,周边的是非太多,有什么问题,尽量问完就走,千万别引事上身……”物语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

第三幕

“你还记得曾经送你娃娃的人吗……千万别放手……”“呵啊!”晓炎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脑中的余音还在耳边回荡,她大口喘着气,汗珠顺着面颊滴落在被子上。晓炎定了定神,却突然感到胸口一紧,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连忙侧过身,伸着胳膊从床头抓起一把药片,迅速的塞进嘴里,坐到床边将半杯清水一饮而尽,两手紧紧捂在胸口,许久才逐渐平静了下来。晓炎瞟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还不到三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左手的手腕紧紧的压在自己的额头,揉了揉,眉头紧锁“曾经送你娃娃的人……”她呲牙咧嘴着,右手用力往床上锤去,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来到房屋的储物间,开始四处翻找起来。晓炎来到房间的一角,打开一个陈旧的纸箱,一道细微的荧光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愣了一下,伸手扒开上面的杂物,身体稍稍前倾,从箱底捧出一个有些泛黄的芭蕾舞娃娃。娃娃银白色的皇冠上镶嵌着几个宝石,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荧光。晓炎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手中的娃娃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捋了捋娃娃金色的头发,站起身,来到客厅,伸手按开了展示柜的玻璃门,将最上层的奖杯和证书挪了挪,低下头亲吻了娃娃的面颊,将它放在了展示柜的最顶上。借着深夜的黑暗,晓炎安静的望着娃娃皇冠之上射出的荧光“这次我不会放手……”

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高楼大厦的顶端,舞厅中一曲结束,排练的孩子们自觉归位,周航身着黑色燕尾服,站在队伍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继续!”孩童们雀跃着向四周散去。周航转过身,从保温箱中拿出两盒饭菜,却发现云海已经披好了大衣,正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向外走去。“云海,吃饭了!”云海闻声转过头,见周航正诧异的望着自己“叔叔我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便微笑着拉起帽子,消失在墙角。“你要去哪呀?”周航有些担心,手一抖,盒中的饭菜撒了一地,他连忙向后撤了一步“云海,你等等我……”随即小心地将饭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披上大衣,追了出去。

医院外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累积成厚厚的一层,风还没有起,诺大的广场上安静的出奇,晓炎回到车上,疲惫的甩上车门,顺手启动了引擎。收音机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下面是分时气象播报:北京中部地区19:00至21:00阴部分地区将伴有不同程度的有雷阵雨……”她一时感觉额头有些刺痛,连忙抬手关闭了收音机,车内瞬间安静下来,晓炎将左手紧紧压在前额,右手下意识的从抱中掏出一罐药,朝张心倒了几粒,刚要放进嘴中,却注意到身前亮起的仪表盘,她无奈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将药片重新塞回罐中,微咬着槽牙,打开了转向灯。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她转头向车外望去,一辆雪白的奔驰面包车亮着蓝白相间的警报灯,在两辆警用摩托的护送下,逆行飞驰着穿过丛丛车流,冲进医院的紧急通道,随着一阵刺耳地刹车声,稳稳地停在了急诊大厅门口。晓炎有些惊讶的推开车门,站在车外向急诊室望去,远远的只见一个小男孩被急救护士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他脸上带着呼吸机,洁白的担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晓炎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驾驶席打满方向,踩下了油门踏板,突然只听得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汽笛声,她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向左侧查看,一辆大型轿车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迎面冲,晓炎连忙用胳膊护住面庞,将头撇向一边,两眼惊恐地紧闭着。只听得一阵清晰的碰撞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晓炎闭着双眼,许久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她慢慢松开双臂,抬头向前方望去,只见远处虚无的黑暗中,立着一盏昏黄的路灯,一个女孩的声音抽泣着“你别走……”晓炎惊讶的站起身,小跑着来到女孩近前,却见血泊之中蜷缩着一个男孩,她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摸他的脉搏,却听到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侧过头,却发现远处两道红蓝闪烁的光斑之中跑来一个人,她诧异的皱了皱眉,突然只觉得手臂一阵冰凉,晓炎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中正牵着一个娃娃,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他受伤了……别放手……”

男司机摇下玻璃,满脸气愤“看都不看!会不会开车呀!”晓炎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眼,大型轿车停在身前不到10厘米的地方,她大吃一惊,连忙回过头向医院门口望去,好几名护士驱散开周围的人群,簇拥着轮床,向医院内飞奔而去。“跟你说话呢!你看看多悬呀!”晓炎回过头连声说着道歉的话,右手将档位向前一推,一脚油门,车辆重现倒回了库中,男人见状吓了一跳惊声呼喊“你慢点!”轿车的后轮重重的撞在阻车器上,汽车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头磕在后方的靠枕上,顿时又是一阵剧痛。她急忙身体前倾,将额头卡在方向盘上,五官糅杂着。男司机连忙下了车,探头向内望去,脸上显得有些不安“喂!你没事吧!”晓炎双手用力的蹭了蹭面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咒骂一声“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着她一把拉开车门,顺手从座位上抄起那罐药片“请让一让!”踉踉跄跄的侧身绕过男人,快步向急诊跑去。男人看了看洒在车座上的药片,满脸疑惑“这都什么情况?”

风渐渐起了,广场旁杨树上的新叶,在春夜阴冷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暴雨将至……

傍晚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云海借着瘦小的身躯,在行人中间自由的穿梭着,没过多久便把周航落出去好远。周航拼命的扒开拥挤的人群,踮着脚,不断的确定这他的位置。走了一段,云海突然转过身消失在不远处的小径中,他连忙跑到近前,向内望去,小径并不深,只见在路的尽头,一座包裹着绿色施工布的老剧院横断其间……

晓炎一眼就看到了应急处理室中的男孩,一旁的护士正快速的进行着血液回流和插管的等应急工作,她急忙走上前去。“护士长!”一旁指导的中年护士闻声有些惊讶“晓炎你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回来了?”晓炎来到男孩窗边向内望去“这是什么情况?”“远郊区县的车祸,那边治不了,就发到咱们这里来了……”晓炎闻听眉头一皱“多长时间了?”“离事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黄大夫那边正在手术,我们已经通知其他科室的大夫了,估计也需要一些时间!只能先这样维持一会儿了……”晓炎听着护士长的话,从大褂口袋中掏出应急的手套和口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一把拉开处理室的玻璃门。护士长吓了一跳“晓炎你干什么?”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还是慢了一步。晓炎走到男孩面前,仔细查看。男孩面色紫青,毫无表情,嘴里还不时咳出两口鲜血,脑后包扎的纱布也早已被鲜血染红,同深黑色的头发混在了一起。男孩的腹部,大货车撞击留下的车牌印记还清晰可见。晓炎心头一紧,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头疼却再一次袭来,她连忙忍住疼痛,转过头朝一旁的护士嘱咐到“你赶快到一号手术室,通知大家做好准备!”护士长也来到了屋内,一把拦住想要离开的小护士,夹在晓炎和男孩中间,压低了声音,语气严厉了不少“晓炎你干什么,你今天已经超过工作时间了,这样做违反规定知道不知道!”晓炎眼神迷离,强忍着额头的痛楚“上家医院转院的时候就没给我们留出准备的时间!”“你!怎么不听人劝呀!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救也不一定救得回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护士长还没说完,却突觉右手的小拇指被什么东西钩住了,只听得一旁病床上传来一声低语“大姐姐……我不想死……”整个应急处理室中瞬间鸦雀无声,晓炎瞪大眼睛望着轮床上的男孩,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护士长惊讶的弯下腰,轻抚着男孩的面颊,默默低下了头,许久才转过身,拳头微微握紧,将脸贴在晓炎的耳边紧咬着牙根“你欠我个大人情!”说着转过头朝周边的护士喊道“你们几个有手术室经验的,都跟晓大夫走!”说着松开了一旁护士的手,叮嘱道“赶快通知血液中心调O型血800,血小板400都拿到一号备好!”晓炎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护士长身旁“谢谢姐!”护士长将脸侧到一边,用力摆了摆手,她连忙同轮床一起推开应急室的玻璃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晓炎……”她转过头,只见护士长正满脸严肃的望着自己“把人救回来!”晓炎嘴角挂上欣慰的微笑,点了点头。

窗外,乌云在狂风的辅助下,不停地翻滚着向中心靠拢,正负电极在远处的天空相遇放出一条明亮的火龙向伴着声声闷雷向更远的远方蔓延开来。

云海绕过剧院楼道掉落的吊灯,用力推开大厅的侧门,走进屋内。剧院的棚顶露着大大小小的孔洞,幽暗的光线透过背后破碎的窗户,照亮了空中的点点尘埃。他拍了拍身上飘落的灰尘,突然发现在地面厚重的尘土下,露出了一张纸的边角。云海有些好奇,连忙弯下腰,将它拾了起来,抖下上面的覆土,定睛观瞧。手中是一张陈旧的海报,海报黑色的底纸上映着两个舞者,他将两眼凑近了些,握着海报看得出神。

一个精瘦的身影,小心地拉开了剧院屋顶的分隔铁板,轻声跃到了实木房梁上,随即俯下身,靠在了身旁竖梁的阴暗处,侧脸向下观望。云海感觉到头顶的动静,一下子警觉起来,连忙将海报折好装进大衣内测的口袋中,抬头观望,那人急忙收回头来,躲到了房梁背后。云海扫视四周,逐渐将目光锁定在了房梁上,左手微微向前伸去,衣角受到拉伸,露出一道烧灼伤疤,他两眼死死的盯着目标,突然剧院中间的棚顶传来一阵响动,他急忙转过头,只见一只喜鹊从木制屋顶的缝隙间飞出,穿过舞台裸露的房梁,消失不见。云海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刚要走,身后却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没等他转过身,剧院中无数的废旧座椅突然腾空而起,旋转着向自己飞来,他连忙用胳膊遮挡住身前的杂物,很快整个人便被埋没在了杂物堆中。“都说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逃不掉的……”房梁上的人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舞台中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微微向前探身想看得更清楚些,却感觉那人仿佛是一团虚无一般,除了黑影什么都没有。

“患者8岁,男性,腹腔出血,颅内部分出血,肋骨……”晓炎听着护士的汇报,脑中的画面逐渐清晰,她下意识的想从右边的口袋中掏出口罩,右手却摸到了些什么。晓炎连忙低头查看,只见右手的掌心正攥着自己的药片。汇报声渐渐小了,整个准备室里安静得出奇。晓炎听着自己沉重的心跳,左手不由自主的向脑后压了压,想到刚刚头痛的场景,眉头紧锁。她转过头,透过手术室的玻璃,向里面望去,麻醉师已经给出了准备就绪的手势。晓炎明白此刻想什么都没用了,箭已上弦,能否打准除了自己的技术,就只能看天意了!“赌一把!”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左手飞快的拧开瓶盖,倒出两粒扔进嘴里,抄起一旁的无菌水,一饮而尽。抬头望着手术台上的小男孩,定了定神,戴好手套,用两臂按下门把手,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窗外,雨滴重重的摔在街道的空地上,却毫无春雨应有的宁静和温柔。街道上,红白相间的车灯整齐地交错着,组成头尾相接的两条长龙,缓慢地挪动着……

黑影飘下舞台,来到杂物堆旁双手背到身后,一时间无数只触手便从身后伸出,向杂物堆插去。突然杂物堆上的废旧座椅动了动,转眼间数道橙黄色的光线从缝隙中照射出来。黑影愣了一下,只听一声巨响,所有杂物猛的向四周飞舞而去。它大吃一惊,连忙伸手阻挡,触手也一下子消失了背后。云海弯着腰,呈弓步蹲下身,双手蹭在膝盖,两眼恶狠狠的望着前方,大口喘着粗气。

周围的火焰和烟雾逐渐驱散开来,黑影放下手臂望着身前被蓝色火焰包围的男孩,冷冷一笑“哼!看来还挺难搞!”说着将头歪向左边,右手向旁边一甩变成一道黑色的尖刺,飞身向他扎去。云海连忙后撤一步,翻身一跃,蹬到身后的墙面上落在一旁,抬头却不见黑影的身影,连忙下意识的滚到一旁,长长的黑刺从天而降,插去云海身旁的地面之中。房梁上的人看到下方的打斗眉头紧锁,云海在剧院中东躲西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终于云海突然先前俯身,两臂一用力,一个后空翻,停在了舞台中间。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擦伤,平静了一下气息,低下头,逐渐闭上了双眼。黑影见状,缓慢的朝台上飘去。“别挣扎了,跟我走吧!”云海听罢,突然把双眼一瞪,眼神中迸发出深蓝色的火焰,大吼一声“还没到时候呢!”说着四肢便燃起熊熊火焰,右腿一用力向黑影飞奔而去。黑影抬起头,突然发现就在云海的胸口,一个水滴型的亮点正向四肢和头部放着金色的光线,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向前伸出手,举刺招架。顿时警觉起来,趁着云海弹开的空档,向后一撤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云海怒目环顾四周,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叫嚷“你那个东西,哪里来的?”他抬起头,只见黑影将自己的身体拉得老长,正倒挂着站在剧院的棚顶“你管呢!有种你下来!”黑影哼了一声,两脚一蹬,缓缓地从屋顶飘下,落在云海身前,将头微微回正。云海随即发起了攻势,可一通拳脚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击中黑影的身体,而是全部从黑影之中穿过,消失在它背后的虚无中。“打够了吗?”云海抬起头,横眉立目“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影不觉发出一阵凄冷的笑声,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将头歪向了右侧“我有很多名字:死神,魔鬼,制裁者……可我还是更喜欢管理员……不过,云海,或是你之前叫的什么鬼名字。你应该是认识我的,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只见过我一次,你可见我两次了!”房梁上的人影就是一愣,连忙侧过耳朵仔细倾听。云海有些奇怪,两眼警觉地盯着前方“那你老是追着我干什么?”管理员见到云海的反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们管理员的职责就是根据每次的安排,维持秩序。迎接新加入的,带走已经结束的,以及,驱赶乱入者,也就是——你!”听了管理员的话,云海把眼一瞪,高喊一声“那就来吧!”说着挥拳向管理员打去,管理员不躲也不闪,等他来到进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云海的手臂,肩膀一用力,将他重重地摔在远处地墙面上。

黑影拍了拍手张上的灰“就看不惯你们这种冲动的家伙!才经历了几次轮回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有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我动不了你!但你最好和我说清楚你是怎么得到,不然苦头我绝不让你少受……”“129601次……”云海倚在墙上“你说什么?”“你不是问我才经历过几次的轮回吗?129601次!如果加上给我灵药的那次就是129602次!你之前见过我,难道没有注意过吗?这么多次了轮回留下的只有这些燃烧不尽的火焰……”说着云海低下头,不再做声。管理员闻听,慢慢转过身将左手悬在空中,侧过头,声音冰冷“灵药的事,我回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的事情,我就不再干涉,早点做完,早点走人!”房梁上的人影听完,慢慢起身沿着来时的道路,轻轻推开头顶的铁板,却只听得外面一声响雷,他一个没注意,手掌一松,铁板便掉落在了舞台中间。管理员刚要放下的左手顺势在身旁扫了一周,带起一排地座椅向上挥去,厉声喝道“什么人!”可还没等他们看清,人影便一个纵身跳出屋外,不见了踪迹。陈旧的房梁受到撞击,瞬间断裂开来,悬在半空。管理员望着头顶,哼了一声,左手一挥,幻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云海吃力的将自己从墙壁中拔了出来,手臂上的火焰已然熄灭。他蹲坐在地面上,从大衣的内侧掏出那张海报,轻轻张开。海报依旧完好无损。云海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刚要走,却只觉得左手的手臂一阵剧痛,他连忙拉开衣袖,只见一道道环形的烧痕正一点点地缠绕在了手臂之上。他连忙弯下腰,紧紧压住左手的手臂,企图缓解一些痛楚……

大厅外,周航满脸惊讶的贴在大厅侧门上,见云海突然受伤倒下了,下意识地想要进去帮忙。可是搭在门把上的手臂却迟迟没有按下,他平静了一下心情,回想着刚刚黑影同云海的对话,心情纠结,终于只是悄悄地站起身,绕过掉落的吊灯走出了剧院……

云海侧在大厅的地面上,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流下,在身旁积聚成小小的一滩。他慢慢站起身,绕过大厅凌乱的座椅,却听到身旁的舞台上传来一声凄鸣。他转过头,只见舞台的中央,一只受伤的喜鹊正倒在那里,奄奄一息,云海翻身走上舞台,小心的将喜鹊抱在怀里,喜鹊的翅膀被断裂的木刺击穿了,血流不止,他连忙将其中的木刺拔出,从身后的包中拿出几张纸巾,紧紧的压在伤口处,喜鹊因疼痛不停的鸣叫着。云海轻抚着喜鹊的羽毛,不停的安抚着,用大衣将它裹好,踉踉跄跄地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手术室中的人员相对于平时少了许多。晓炎站在主刀位,不停的指挥着“找到主出血点了,介入栓塞……现在血压多少……”“40;80!”“O形血400!另外通知应急血库,再调400的血小板过来!”值班护士按部就班的操作着,她一边飞快地固定好伤口,一边询问“现在血压上来了吗?”“还是40;80!”晓炎不觉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看病患。小男孩胸腹的血基本已经止住但面色依旧紫青。“神经外科的大夫到了没有?”“还得有段时间!”晓炎又气又恨,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屋中寥寥无几的手术医师,将缝合钳递给面前一个面色老成的副刀男医生“你来做缝合!”老大夫闻听,接过晓炎手中的工具,点了点头“这边你放心!”这话真是她一天来听过的最安心的话了!晓炎不敢怠慢,连忙走到小男孩的头部,打开了前置无影灯。她轻抚了一下小男孩的面颊“会好的!”说着拿起了手术刀……

狂风在电闪雷鸣之中肆虐着,掀起了行人的雨伞和雨衣,停车场上的车辆在震动之中如同慌了神的孩童一般尖叫着,闪烁起耀眼的黄光。

手术室内中年大夫的缝合已经基本完成,晓炎小心的操作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从旁边的一其中传来“血压还在降!20;60!”“有明显心率下降!”听着汇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帽子和口罩空隙间滑落“再加800!”“主任已经1600了!”“配好碱液!再把血液回流机开大些……”可话音还没落,突然一旁的心率检测器,传来一阵刺耳的报鸣声。晓炎脑子顿时嗡的一下,不觉向后退了半步,恰好被身旁的护士一把扶住,才没有摔倒。两个早已准备就绪的男医生从手中提着心跳起搏器,冲进手术室,其中一人飞快地揉搓着电击器,另一个将贴片小心地粘在男孩胸口,随着一声清晰的放电声,男孩的胸口稍稍起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电流一次次发出刺耳的爆鸣,但心率仪的警报声,却从未停息。晓炎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都要凝固了,她双手用力的撑在身后的准备台上,不停的抽出着。终于在20多次电击复苏之后,男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电击器,回过头,望向晓炎。她站在工具架旁,望着病床上的男孩眼神逐渐空洞。老大夫放下手中的工具,来到晓炎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尽力了!”晓炎默默低下了头,右手紧紧握着手术刀,声音颤抖着“宣布死亡时间吧!”说完,隔着手术布,轻抚了一下小男孩的头,许久无言。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不停的说着各种安慰的话语,可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一时间整个空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安静的出奇。晓炎直起身,闪过人群,径直向准备室走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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