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画师很早起来,在桌子上留了做好的饭菜便匆匆离去,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果然,宫内大殿上,公主正跟群臣宣布一件重要的事–––那便是她与画师的婚事。
“我与画师先生已经择了良辰吉日便结为连理,诸位大臣想必没什么意见吧?”公主试探道,实则不想得到任何反驳之声。
“公主,这件事,望公主能再三思考,江山不能轻易交于别人之手啊!”相国依旧打着自己的算盘。
“公主,臣认为,现如今情况特殊,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重要的是此人可否担得起这一国之事。”大将军在一旁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将军的意思,这江山便如此轻易易主了?”相国反驳道。
“我乃为我巴蜀江山着想,易主也实数无奈之举。”
“如此便将这权利拱手相让,你难道是看不起公主的能力吗?觉得公主不配统领这巴蜀吗?”
“臣不敢!只是公主乃女流之辈,身边总是要有人照拂才是。相国如此说话,难不成是嫌这大权没有交予到你的手中?”
“大权自然要在公主手里,臣只是一个相国,怎敢手握江山大权。”
“如此便好,不清楚的以为相国大人有谋反之心不成!”大将军不屑地瞥了相国一眼,早已心知肚明,如此有意说与他听。
“公主的婚事,何时轮得到尔等插嘴了?”画师从殿后走上来,随即站在了公主身边。“是不是有能力管理这江山,我想诸位大臣们不应该再有所质疑了吧?”
“大殿之上,即便你是公主的未婚夫婿,此时也不容你这样插嘴!”相国一脸不服气。
“相国大人怕是年事已高,有些事太过健忘了?”画师注视着相国,眼神中的寒冷直刺人的骨髓。“相国大人可否记得士大夫?”
“......这。”相国顿时语塞,眉宇间带着惊恐,上次大殿上的事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此刻眼前的人也不知会做出什么,眼下还是在此保全性命要紧,想到这,相国不敢再多言。
“诸位大臣且听仔细了,我与公主的婚事三日后举行,从今以后我便是这巴蜀的王,对王的不敬可是大罪!”画师那意味深长的表情,环视着下面的诸位大臣,“若是有下次,在座的诸位便如同上次的士大夫一般模样,听懂了吗?”
“是!王上!”下面的诸位大臣随即下跪行礼,不敢有任何忤逆的举动,相国见此情形不得不随着众人一起如此。
“本王深感大将军忠心耿耿,虽新王登基,但将军那部分兵权仍交由将军自己管理,望将军日后能征战沙场保我巴蜀一方安定!”
“多谢王上!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巴蜀疆土!”一旁的大将军深感新王此举,毫不犹豫地磕头谢恩。
可相国闻此面色大变,却不敢言语。
“今日便到此为止,我与公主还有要事相商,公主以为呢?”画师看向了公主,满是命令的眼神。
“便如王上所言,今日到此为止,诸位大臣先行告退罢。”公主随即按照画师的意思去做。
随着众大臣的离开,二人也返回了公主的寝殿。
“这是今日的解药。”画师将瓶子扔在一边。
公主看了眼画师,下意识的捡起了解药瓶子,她没得选,解药便是她的全部。
“大婚之后,你,依旧住这间寝殿。”画师言语里不带一丝感情,整个人冷冰冰的,“我的寝殿,有另一个人与我同住。”
“是那檀家的檀雨幽?”公主的眼神里又有了昔日嫉妒的神情。
“此事与你无关。”
“为何?你才与她相识多久?为何你待她这般的好?”公主眼底溢出了那再也掩藏不住的泪,“你昔日也是这般待我的,难道不是吗?”
“昔日的情分早已烟消云散了,更何况那只是我的大计中必须要实行的,你现在该做的是乖乖听我的话。”
“果然,你对我们好,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有利用价值,我们只是你这盘棋的一个棋子,她檀雨幽也是!”公主苦笑自己昔日的愚钝,天真的她竟信了这眼前人。
“你与她不同,怎可相提并论!”
“她?她檀雨幽不就是为了你...”
“你给我住嘴!我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闻此画师眼睛里有了一丝怒火,公主的这句话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画师随即回身,右手捏住了公主的下颌处,目光中的狠毒是平日里对雨幽万万不曾有过的,“你现在只需要做个木偶,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想都不要想!若是哪天我嫌你太吵了,让你做个哑巴公主也不是没可能的!”
公主挣扎着,双手抓着画师的肩膀为自己借力,试图去从眼前人的手中挣扎。画师轻哼了一声,表情里瞬间带着痛苦之感,这钻心的痛令他表情僵硬了许多。这些细微的变化公主看在眼里,的确,今日的画师比起以往要憔悴了些,但还是掩藏不住那股子冷冰冰的高贵气质。
“你可以将手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了”画师逐渐松开了自己紧捏在公主下颌的右手,“还有一个告诫,不要乱碰我的肩,这次且罢,希望不会有下次!”画师一脸的不容侵犯,眉宇间又有着一丝不耐烦和忍痛之感。
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伤?”。
“早已无碍。”说罢,眼前人转过身,“大婚前这几日我不会在宫内,大婚的各种事宜你处理好便是。”
“...是。”公主失落的答到,眼前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人和心没有一个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自己到底还在期望些什么,嫉妒些什么,亦或是不甘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