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幽不知被打得晕厥了多少次,血水与汗水交杂着,就这样日日晕过去又被弄醒,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呦!参见公主!您来的这么早。”狱卒笑脸相迎,而眼前的人理也不理,径直地朝雨幽走了过去。
“晕过去了?不是说了晕了就把她弄醒再打吗?”公主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
“公主息怒,我们已经照做了,可,可她好像彻底晕过去了。”狱卒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解释道。
“罢了,将这个给她喂下去。”说着公主递给狱卒一枚红色药丸。
“是!”狱卒接过随即给雨幽喂了下去,“公主这是?”
“毒药!”公主一脸得意的样子“此毒名为泪三千,服此毒者初期失明,后期毒发之时流泪不止,直到眼泪流干,从眼睛流血的那一刻起就时日不多了。”
“公主这招妙啊!”狱卒连连称赞道,一副奴才相,尽力哄着自己的主子开心,只为自己日子能好过些,“这慢慢折磨她到死,倒是要比直接杀了痛快。”
“她也未必会死,此毒有解药,只是那解药,呵!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等到有人能为她解毒了。”
“……”狱卒站在一旁再未敢说些什么。
“一会将她带到宫内柴房里,等她醒过来安排人手教她学会如何做个好奴才!”公主看着晕过去的雨幽,眼底满是憎恨与厌恶,“我要让她每天受尽折磨和羞辱,最后在这种日子里慢慢死去。”
“公主,她身上的伤…”
“怎么?你想包庇她?”
“奴才不敢。”狱卒吓得连连解释。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做奴才的就该有做奴才的样子!”
看着公主远去的身影,狱卒将雨幽从柱子上放了下来,虽然觉得此举实在有些残忍,可自己只是个奴才,也只能听主子的一切命令照做了。
雨幽在柴房里面睡了两天两夜,狱卒将她丢在这里之后就没人再管过她,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雨幽渐渐地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一片漆黑叫她不敢相信,她猛地起身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绝望在冲自己叫嚣着,雨幽发疯似的伸手到处探着。
“我这是,这是怎么了?”她用手探着身边的东西“我这是在哪?有人吗?我的眼睛!”
没有一个人回复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出,雨幽忍着伤痛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迈出每一步,用手试探着每一处。
她的手好像摸到了出口,用力一推,果然不出她所料,真的是柴房的门。但因为失明看不到任何东西,脚下被门槛狠狠的绊了一跤。本就浑身是伤的雨幽,这一摔,各处的伤口隐约裂开,血液渐渐地从衣服里渗出来,把本就是血渍的衣衫又染上一层新的。
“请问姑娘可否需要帮忙?”一个清脆带有磁性的声音在雨幽耳边响起。
“这是哪?你是谁?”雨幽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焦急的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
“这是宫里的柴房,至于我,我是...宫里的画师。”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林一般。
“原来是画师先生,那还是不要管小女子为好,我是疑犯,此刻本该在牢狱里,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里。”
“姑娘的眼睛?”
“盲了,我却也不知为何如此,是何人所为。”雨幽面无表情下透漏的是无尽的哀伤,是啊,此时的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完全是废人一个。
“小生先扶姑娘起来可好?”说着画师上前将雨幽扶起。
“多谢先生了,只可惜我眼盲,未能目睹您的样貌了。如今也只剩下双耳能听听声音,您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想必您一定是样貌清秀,心地善良之人。”
“非也非也,姑娘过奖了,心地善良这一说小生倒是赞同那么一点,既如此,姑娘可否同小生回去疗伤?”
“画师先生还是走吧,我是囚犯,不知如何到了这里,公主殿下知道了一定还会把我抓回去的,到时再连累了画师先生。”
“姑娘多虑了,随我回去吧。”画师说着抱起了雨幽准备将其带回去疗伤。
“先生这是要将罪臣之女带去哪?”熟悉的声音,雨幽细细地听着,没错是公主。
“公主殿下来了!还请先生...”
“嘘!”画师只是简单的叫雨幽不要出声。
雨幽本以为画师此时会将自己放下来,可自己好像依旧被他抱在怀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大胆!”公主气急败坏。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和这个眼盲的姑娘,公主竟敢用如此口气与我说话?”画师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愤怒,“公主偷了我的东西瞒着我偷偷给别人用了,我好像还没有质问公主你呢!”
“先生所说的什么东西我完全不知。”
“既然公主不知,那便是哪个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的疯子偷走的,而且这个疯子还是个不要命的人呢!公主觉得呢?”画师言语里带着讥讽。
“……”雨幽没有听到公主的任何回复。
“公主是个聪明人,自己的命还是要自己多多关照才是。”说着,画师抱着雨幽转身离开。
雨幽万万没想到宫里还有这样一个人,他好像有着公主的什么把柄在手,且从此人的话语之间不难发现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国的公主都无力反抗,而自己眼盲无法看到任何,也只能凭听到的来判断一切。
“雨幽姑娘今日可曾听到些什么?”画师突然问起。
“先生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雨幽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正依偎在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怀中。
“错了!雨幽姑娘该说是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先生,不是吗?”
“……是”见此情形雨幽没有敢再说任何,此人句句都带着威胁的气息,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姑娘好像忘记小生刚问姑娘的问题了,姑娘今日可曾听到些什么?”画师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未…听到。”看眼下情形,雨幽也只能如此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