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府门外一堆人焦急的求救,议论,却因窜天的火势没一人敢进去救人。浓烟滚滚,一股烧焦的味道袭来,从府外还能够听到屋内房梁木柱坍塌的声音,噼里啪啦烧个不停。
“爹爹!娘亲!鸩夜!你们在哪?”雨幽看到眼前这一幕,直直冲进了火海中。
浓烟遮挡了视线,四周更是毫无出路,雨幽竭力地躲避所有因烧焦而掉下来的木板和木块,在火中哭喊着爹娘和鸩夜,却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就连家中的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都葬身于火海中了吗?雨幽不相信自己所想到的,只要自己奋力地找,一定能找到他们的。渐渐的,她感觉到头晕目眩,无法呼吸,随即纵身倒在了院中。
一个时辰之后,偌大的檀府在短短一瞬竟然只剩下漆黑的躯壳,雨幽单薄的身躯就倒在这一片漆黑中。
此时,门外却来了一堆王宫侍卫,好大的阵仗,犹如王上驾到一般。
“回禀公主,这就是檀府了!”一名士卒朝着罗帐说到。
罗帐由粉色的纱做成,上面用金线绣着荷花纹样,罗帐底部的木头雕刻着荷叶的样式,整个罗帐由八个身强力壮的士卒抬起。
帐内的人回应道“这就是檀府?被烧成此等模样,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有的话一个也别放过,通通带回去审问!”
“是!”
经过一番搜查,士卒将雨幽带到公主的面前。
“回禀公主,整个檀府搜查完只发现这一个人,此人正是檀家小姐。”
“晕过去了?”帐内人的语气没一丝友好,反倒十分气愤,“把她给我弄醒!”
一桶凉水泼在了雨幽的脸上,只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醒来面对的是此等场面。
“你们...是谁?”雨幽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胆,这是巴蜀的公主,还不快拜见!”
“杀害我父王一事,你可知罪!”公主严声呵斥道。
“什么?”雨幽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还不承认?”
“公主,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檀家怎敢做出杀害王上之事!”
“你还真是会狡辩,不过再如何狡辩也没用了,本公主早已向宫里的医官确认过父王的死因,确是因为喝了你父亲所煎制的汤药!”
“这不可能!爹爹是因为王上最近身体不适,根据王上的情况回来煎制的汤药,怎会有错?”
“大胆!父王死前明显有中毒的迹象,虽此毒尚未查证究竟是何毒,但下毒一事证据确凿,你还说不是你檀家做的?还想狡辩到何时?”
“还请公主明查!我檀家是冤枉的啊!”
“够了!不用狡辩了,把她带回宫去慢慢审问,我就不信她不招!”
“是!带走!”
巴蜀公主是巴蜀王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子嗣,平日里娇生惯养,虽说王室不宜随意出入宫中,可这位公主十分喜爱市井的生活,赌场,青楼,当铺,对她来说出入这些场所和出入自己寝宫没任何差别,巴蜀王生前所希望的便是能得一男丁,但事与愿违,一直没能够绵延子嗣,却突遇不测,所以宫内一切事物现在只能由公主掌管。
雨幽被带回了宫中的审讯室,那阴冷又潮湿的地方,一片漆黑由一堆炉火照亮,旁边的木头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刑具。
狱卒将雨幽绑在木头柱子上,一旁的公主等待着眼前人招供。
“公主,我檀家真的是被冤枉的!”雨幽苦苦哀求道,“还请公主...明察。”
可即便如此,一旁的公主还是不听其解释,一直严斥狱卒使用各种刑具。
“公主,王上的死与其脱不了干系,既然事实已经确定,何不直接赐她一死,免得公主还要在此听她的污言秽语。”狱卒跪在一旁斗胆说道。
“死?她檀家下毒害死我父王,叫她这么轻易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
“那公主的意思是?”
狱卒不解,只见公主起身走到雨幽面前,直直地盯着她,雨幽被这眼神惊到,那是一种怨恨,嫉妒,每一刻钟都想要自己死掉的眼神。她的眼底通红,好似日夜操劳所致,颈部有一处红色月牙印记,雨幽依稀记得此印记以前在爹爹的医书中看到过,只是具体什么的却回想不起来了。
“留她一条活口,看她那张叫人生厌的脸,我要她往后的日子生不如死!”说完,公主转身离去,“打晕了就再把她弄醒!”
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短短的一天里,雨幽竟落得如此,檀家竟也落得罪臣的骂名,不知是遭到了谁的陷害,爹爹,娘亲和鸩夜的离去她都还来不及痛哭一场,若说地狱也不过如此而已吧!想到此,雨幽难过崩溃到了极致,眼睛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旁边狱卒鞭打之痛已经麻木,这小小的痛远不比自己心上的痛楚,活着,一定要活着,雨幽此时的内心只有这一个想法,要给爹娘和檀家一个交代,还檀家一个清白,自己和檀家是鸩夜用命换回来的,为了这一切,也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