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功的不安全感吓得腿抖。
阮辞歌平复了一下心情,跟上了阮辞砚的脚步。
“跟紧我。”阮辞砚拉住阮辞歌,“小心点。”
这里安静的有点吓人。就算冷宫也不该这么毫无声息。
不是个真的空房子就是……这里戒备森严。
阮辞砚示意阮辞歌停在原地,走上台阶到最近的屋子前,已经褪色的摇摇欲坠的房门虚掩着,窗口都是黑洞洞的,破败的窗户纸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阮辞砚刚走上去,一只箭矢破风而来,目标直指阮辞砚!
阮辞砚侧身,长发飞扬而起,那只箭擦着阮辞砚的一缕发丝削了下来。
阮辞歌看到这一幕,连声音都来发出。
“阁下何人?!”阮辞砚站定,环视四周,呵斥道。
等了片刻,没有人在出现。
阮辞砚飞身踹向那个大殿的大门,有快步远离。大门不堪重负应声倒地,荡起了地上厚重的尘埃。
“你敢!”一声爆呵骤然而起,在空旷的院子里声音奇大。
声音的主人速度极快,掠到阮辞砚眼前连身形都看不清。
阮辞砚抬手,地上那破碎的门板便握在手里,毫不客气的一门板朝着那人就砸了下去门板应声而裂。
“woc!”那门板飞起来的拿一下阮辞歌惊呆了,简直就跟美国大片里美国队长那个盾!
那人闷哼一声,身形大退,这才看清那人一身黑衣,连脸都遮在面巾里。抽出手里黑色剑鞘里的长剑,那柄长剑在阳光下寒光大放,是个饮了不少血的剑才能如此的寒入心脾。
“呵!缩头乌龟!告诉你的主人,废物才躲在别人身后!”阮辞砚冷笑一声,身上红色的披帛一甩而出,直指那人的面门。
“你找死!”黑衣人一剑刺出,可马上被披帛缠住,那披帛被灌注内力,柔韧到极致,竟不容易被剑砍断。
阮辞砚身形飘渺,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匕首,抵在黑衣人脖子上。
剑都被缠住如何能敌的过她?
“学艺不精!还拿出来卖弄?”阮辞砚评价道。
“你……”黑衣人听这话咬牙切齿。
“茗烟,不得无理!咳咳咳……”弱不禁风的声音缓缓响起,“姑娘,茗烟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不若看在我微薄的面子上就此放过他?小人再此生活不易还需要他帮我解决生活所需。”一个木质的轮椅发着巨大的“吱呀吱呀”声的走了出来,那轮椅发出的声音感觉已经快垮了,可现在没人多在意这把轮椅。
阮辞歌快步走到阮辞砚身旁,拽了点对方的衣角才感觉踏实一点。
那人的身形藏在那破败的宫殿的阴影处,轮椅响了许久,才看到被阳光斜照露出的白皙的下巴。
“出来便是,你是主,我是客,自然客随主便。”阮辞歌笑道,“既然你主人都这么说了,不放岂不是我太过不通情理?”阮辞歌当下一掌拍到黑衣人身上,那人倒退多步才稳住,一口血从嘴角蜿蜒而下,捂着肩膀走到那人身边低下头。
“阮大小姐说的没错,茗烟学艺不精,让阮小姐笑话了。”那人缓缓的坐着轮椅走到阮辞砚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长袍端坐轮椅上,一头青丝半束,另一半随意散落在肩头,脸色或许是常年不见太阳有些苍白,那双眸子是极美的,凤眸清亮,不然俗世尘埃,看上去竟有些闲云野鹤的雅意。
“见过四皇子。”阮辞砚整整衣衫恭敬的福了福身。
“四皇子?我已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称呼了,姑娘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公子吧。”李珏笑道。
“如此也好,公子,臣女特地来此寻找公子。这是舍妹。”
阮辞歌应声也和李珏行礼。
“我这宫殿破败至此,似乎没什么可吸引姑娘的,”李珏抬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推他上前。
“吸引臣女的是您四皇子本人!您便是这宫殿最重要的宝藏。”
“姑娘说笑了,鄙人只不过是个被打入冷宫不受父皇宠爱的皇子,除非……你惦记的便是我皇家血脉?”
“在我看来陛下四位皇子,唯有您有登上高位的资格,我来此是帮助您的。”
“姑娘请回,我无意和哥哥们争夺!”李珏听阮辞砚此话,让人调转轮椅,就要走。
“你可以不在意皇位,可你那无辜惨死的母亲先皇后呢?!你也不在意?!”阮辞砚抬高声音。
“在这深宫里苟活,是你李珏心甘情愿的吗?你母亲身居高位多年,被人陷害一卷草席就随意丢了出去,尸骨未寒!作为皇后去世连一个谥号都没有!你,难道不想查清楚你母亲的死因,给她个身后的体面吗?你蜗居于此,以为真的能避免皇位之争?你身上流着的血脉就无法让你独善其身!无论谁登上帝位,就是你被斩草除根之时!”阮辞砚怒道。
李珏听此话转头冷笑,“你是在嘲笑我?”
“不,我是在提醒你!”
这俩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句话都能吵起来,感觉气氛有点紧张。
“四皇子殿下,我姐姐绝没有嘲笑您的意思,我们来次就是希望寻求四皇子的合作。我们想着四皇子大约不是个安于现状忍气吞声的人,我与姐姐来此,看到四皇子证实了我们的想法,不然姐姐断不会和四皇子说此番话的。”阮辞歌拦住阮辞砚。
“哦?这番话的原因?”
“有如此武功的侍卫,您身后那个应该更强吧?况且这院子里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朋友们……我与姐姐进入院子姐姐便告诉我有无数的暗卫在此,若真是个如你所说毫无利欲之心,养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只是防身?说不过去吧?”阮辞歌说道,“殿下身上那件袍子,光泽细腻,干净整洁,也不像个不受宠的皇子应当有的。”
“姑娘倒是好眼力,”
“我想四皇子殿下也是有合作之心,不然我与姐姐的话您大可不必听,是吧姐姐。”阮辞歌侧头笑道。
“殿下,刚刚无意冒犯您,阮辞砚再此向您致歉。”阮辞砚恭敬的弯腰作揖。
“殿下是个聪明人,有我姐妹俩协助您,必然有好处。况且我们背后的丞相府……”阮辞歌微笑说道。
“我不答应你倒像是我不留情面。阮三小姐,到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阮大小姐心直口快倒也是可爱。”李珏笑的如沐春风,“我们坐下商谈?”
阮辞歌和阮辞砚点头。
李珏带着两人绕过破墙,从后门穿过地下的通道进入一院子。
小院不大,可青石翠竹松柏具有,穿过垂花门,进入侧厅,这里是个阳光通透的房间,三面皆是大窗,窗外就是翠竹松柏,软榻上铺着柔软的绸缎,矮机上备着三盏茶,还冒着热气。微风吹过惬意非常。
李珏端起茶杯,示意阮辞歌和阮辞砚。
“公子好雅兴。”阮辞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样相似的年岁,太子意气风发,李昀满腹算计,而这人在这里竟然过的如此恣意逍遥又坦坦荡荡。
“阮大小姐倒是信任鄙人。”
“公子既然带我姐妹二人到了公子的私宅,我与三妹妹自然也不会怀疑公子的用心。”
因为时间不足,两人御花园的赏菊宴不能离开太久。
阮辞砚和李珏没有废话谈了初步的合作决议。双方互相透了一些底。
阮辞歌听得直想打哈欠,但是太不雅观了,自己还算是个淑女。
那两人一拍即合,谈的很是不错。
“待字闺中的大家小姐,如此武功高强,精打细算,目光长远,倒是让李某大开眼界。”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呢。”阮辞歌拿起一苹果特豪放啃了一大口,说道。
“你们两姐妹倒是默契十足。”李珏失笑道,“一人唱红脸儿,一人唱白脸儿,在我这里讨得好处。”
“有大姐姐在,我怕什么?天塌了都有父亲和大姐姐给我顶着。”
李珏笑着无奈摇头,让人送姐妹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