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隧道,张大口把车停了下来,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只月亮虫被挂了上去,今天老天爷安排它上班。
彪哥冲着夜色中的月亮虫问:“喂,兄弟,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我GPS没有信号。”
这只月亮虫可是位傲娇宝宝,它转过头“哼”了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接着它还给他翻了个白眼。彪哥哪里受得了那待遇,他跳起来,就想上天去揍它:“我跟你说,放老实点,不然我把你当月亮饼吃掉!”
月亮虫们最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变成兔子草、草兔子们喜欢的月亮饼了,它一听这话,便马上老实了,可它心里还是有气的,它故意这么说:“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青岛森林里。”
彪哥听完,果然拎一只拖鞋往上砸过去,又怒吼道:“你当我不识字啊?‘岛什么岛’,你分明就是‘青鸾森林’!”
“你识字还问我?你有病吗?”
“月亮虫仁兄息怒息怒啊,咱们滴彪哥也是想再确认一下,好方便我们安营扎寨呀。”
“等等,彪哥,这里我来过,”毛球鸟相当确定以及肯定地说,“我还在这里头找到过几块当下午茶的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可是甜点,我不要吃的,虽然我现在是饿了,但最好能吃点烧烤什么的。”张大口提议。
“这森林可是非常诡异的,”彪哥煞有介事地说,“你们不知道吗?从前就有这么一则传说,在兔兔最害怕的‘青鸾森林’里就出现过一桩碎兔案,那是一个充满雾霾的冬日清晨,一只水姓草兔子从‘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中醒过来,正打算去找点吃的,它环顾四周一圈半,也没找到任何事物,然后它壮大胆子往森林深处走去,走啊走啊……”
“嘎——嘎嘎——”一声刺耳的鸟叫声打断了彪哥的话,只见一只无名小鸟挥动着翅膀,从他们头顶上略过,它是如此逍遥自在,而他们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啊!彪哥我害怕!”天眼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他一边害怕,一边将彪哥抱得死死的,一张求安慰的表情让毛球鸟看得酸水直流。
“你叫归叫,抱得那么紧干嘛?你是要抱团取暖吗?”毛球鸟不服气。
“人家胆子小,不行吗?胆子小有罪啊?”天眼反驳道。
“好了,你们两个,”彪哥前来制止他们,“被你们这么一吵架,我讲鬼故事的心情都没有了,算了,算了,我不讲了!”
“彪哥,你说下去么,我可想听了,”毛球鸟不依不饶,“我特别喜欢听鬼故事,听一个不过瘾,一般我一次要听上好几个,非把自己吓尿了不可的。”
“你说你是不是傻?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吓傻,”天眼说话一股酸味,他现在似乎是被柠檬精附体的样子,“我们彪哥说什么都不恐怖的,我可爱听了呢!”
“什么叫‘我们彪哥’?你说说彪哥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明明彪哥是我们大家的。”
“我说我的,就是我的!”天眼发怒了。
“我的!我的!”毛球鸟激烈地回应着。
这种打翻醋坛子的名场面彪哥是见多了。他倒是得意地往边上草垛上一躺,有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样子。
“喂!喂!你个死鸟,还有你个死眼睛,你们是不是当我CB不存啊?”CB发出比平时高一倍的声音来呵斥他们,她想着还是早点结束这场吃醋的战争吧,“我跟你们说,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什么都听我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听!就这么回事!”
“为什么啊?”大家一同问。
“嘿嘿,因为我才是编剧的心腹,后面怎么走,我早就知道了。”
“切!又来了。”竟然大家不信CB的话,可刚刚那股子恐怖的阴森感确确实实存在着。周围的空气像被一种粘合剂粘合住了一样,头顶上的月亮虫发出阴冷的光,还有那一阵阵邪风,吹在身上哆嗦打个不停,耳畔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怪鸟叫“嘎——嘎嘎——”。
张大口觉得这事有蹊跷,他放低声音,小声地说:“大家小心啊,我觉得我们周围好像有埋伏,这样吧,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前进就不会走丢了。”
“为什么要往前走啊?”说话的是大榕树,“刚刚谁还说要准备吃晚饭来着?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反正是走不动了,要走你们走。”
“我也饿了,我湖妖年纪大了是不能饿的,一饿就会低血糖,我还是没有医保的,我要是犯病了谁给我送医院啊?医药费谁来付啊?”
“好好好,先吃饭,”张大口没办法,“我打电话叫外卖吧。”
“张大口,你是不是傻啊?这地方哪里来的外卖啊?”彪哥总是这样喜欢质疑。不过他确实说得对,这里连电话都打不通,怎么叫外卖呢?
“哦,对哦,”张大口思索了一下,“那我们今天的晚饭吃啥?”
“这里是‘青鸾森林’,”彪哥想起了什么,“毛毛,你刚刚说你来过?”
“是的,我在这里吃过提拉米苏。”
“这里只有提拉米苏吗?”
“大概……是吧,反正我没见过别的其他的食物。”
“天啊,我不能吃甜食,我会血糖高的。”张大口抱怨着。
“没事,少吃点,吃不死的。”彪哥鄙视他“作”的很。
说完由毛球鸟领路领着大家一起往有提拉米苏的地方走。它凭着先前的记忆先带他们一路经过了几重奶油树丛,再路过几棵奶黄酱树,最后在凤爪小茅屋面前停了下来。
“就在那间屋子里,”毛球鸟用手一指,“上次就是那间屋子里我找到了几块提拉米苏的。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先进去看看吧。”彪哥让大家一起进去。可是张大口和湖妖死活不愿意。
“我真不爱吃甜食,不过呢,我觉得这凤爪就不错,干脆,这样吧,我们吃了它如何?”张大口喜欢吃凤爪,一想到自己好久没啃凤爪了,他分分钟就想把面前的这座凤爪小茅屋给啃食干净。
“我也不想吃提拉米苏,”湖妖说,“我有个建议,你们喜欢吃甜食的就吃,我们喜欢啃凤爪的就把这凤爪给啃了吧。咱们兵分两路,如何?”他和张大口不约而同地抓起能够得着的凤爪就往嘴里塞,可见他们确实是——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彪哥这个人是天蝎座,特别小心谨慎,他认为还是跟着毛球鸟吃提拉米苏比较安全。
“也好吧,那我选择吃提拉米苏,你们就吃凤爪吧。”彪哥是想提醒他们的,但苦于也没任何食品安全证明等等,就索性随他们去了,“眼,毛毛,还有CB和大榕树我们几个一起吃进去吃吧。”
“好的。”
刚要推门进去,这门把手就被张大口粗暴地撕了下来,他这手撕凤爪的功力真是深厚呐,眼见着他将凤爪不由分说地往嘴里塞,还一边吃边说“酥烂又入味真心好吃,太好吃了!”
湖妖也不甘示弱,连忙过来把门撕成一个洞,撕下来的凤爪一股脑的吃进了嘴里。张大口一见,哇塞,这分明就是来与他比赛的,他能输吗?不可能的,他抓紧门框,顺着窗户边缘一跃而上,直接上了屋顶,没几分钟把屋顶掀个底朝天,这屋顶一掀开,他吃了一惊:这满屋子的根本不是什么提拉米苏,而是满满一屋子闪着金光的黄金啊!
“我也太幸运了吧!”张大口把吃剩下的凤爪骨头往边上一扔,然后惊声尖叫了起来。
彪哥也看的两眼冒金光,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屋子的黄金啊。
天眼与毛球鸟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大榕树更在扭动身子跳了舞来。
只有CB,她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兴奋的表情。她沉着冷静地目视着这一切。她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意。这笑与刚刚那阴风相似度有99%。
“哼!你们都快上钩了。”从CB涂了迪奥999哑光色的嘴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威力无比,足以扫大家的兴了。
画面滚回那天编剧在CB耳畔咬耳朵的场景。
“CB啊等下我会在‘青鸾森林’里埋伏起来。”编剧说。
“那我要做什么?”
“想办法让他们进入‘青鸾森林’,”编剧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如果你做不到让他们进入‘青鸾森林’那么后面的任务我就没办法开启——”
“是吗?”
“当然。对了还有湖妖,他可是这次线索生物的关键,只有他才能闻出彩虹屁。”
“什么?还有彩虹屁,臭吗?”
“不会,怎么臭都臭不过你的榴莲体质啊!”
“好吧。”CB有些不太高兴了,编剧太直白地说出了她的弱点,“那我还要怎么做?”
“说了要让他们进入‘青鸾森林’,麻烦你认真听讲好吗?再做个课堂笔记,我真怕你这小年痴呆症会误了我的大事!”
“好好好,我都听你了,我这就记笔记。”
“之后呢?”
“第一步记了吗?你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要有第一步,才能有第二步的。”
“我就是问第二步是什么?你看我第一步都行写好了。”
“第二步不是彩虹屁吗?我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我都已经抛弃了我编剧的底线了,我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编剧……连支付宝都是有底线的,我竟然是没有底线的……让我悲伤浅笑一会儿……”
这编剧上句与下局都连接不上的,还要让我记笔记,记个毛线线啊,我CB什么人?曾经傲视群雄的女王八,哪个人不是对我俯首称臣的?现在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要是我当初没有来这么伤心的地方我就不会有这么乱糟糟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