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它不是我的爸爸,但是它是‘爸爸’!”大榕树纠正这大家。
“对滴,我就是‘爸爸’,你就管我叫‘爸爸’好了。”湖妖也这么说。
众人的脑容量顿时不够用了了,都弹跳出一个窗口,经窗口提示:非常需要扩容或者加速,不然他们都会被瞬间灭掉。
“你们这些兔子草和草兔子真是单纯的很,”湖妖再次强调,“我的名字就是叫‘爸爸’,这下能明白不?”
经过它这么一提点,大家方才恍然大悟。
彪哥一听就特别想吐槽编剧:这脑洞太大,连个名字都不好好取,总是弄点会歧义的想法。我要举双手双脚投诉他!
顺着彪哥的思维模式,毛球鸟跟着脚步一并吐槽:就是就是,好端端的一个妖,非要我们叫它“爸爸”,这太够呛。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方才觉察到,刚刚不是大吵特吵了一架吗?怎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喂喂,你们别纠结我的名字了,”湖妖有些不太高兴了,“我问你们,刚刚是是哪个龟孙子踢了我的脑袋?”
大家不约而同的举爪给它指路,彪哥用左手往右边指,天眼用右手往左边指,张大口用左脚往天上指,毛球鸟用右爪往地上指,只有CB指着彪哥说:“是他!”
湖妖酝酿了一番,终于做好准备,正打算要启动一张恶狠狠地脸,这恶人发怒还没机会表演呢,就被彪哥把镜头抢了过去。
“你!你出卖我!”彪哥气死了,他发出一向高达 100分贝的声音,怒吼着。
依照平时CB的性子,被彪哥一吼,她的那张扑克脸上怎么样的都会流出一丝惧怕,有的时候是双唇发抖,抖掉一层迪奥999的颜色;有的时候是眼睛泪眼汪汪一下,日抛隐形眼镜掉到地上找不到了;更多的时候她的脸会发红,像被杨梅汁晕染过的白色手帕,要洗也没办法容易,所以这红是红到骨子里的红,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红。这些形容你明白了吧,CB有多怕彪哥的吼声。
然而,今天他的吼声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CB涂迪奥999的唇一点都未动,被日抛隐形眼镜覆盖的眼睛也没有泪眼汪汪,更重要的是她的脸不红了,更不要提了杨梅色系了。这,究竟是为何?
“出卖你又怎么了?”CB堂而皇之地跟他开杠。是谁给了她如此这般的勇气呢?难道是梁静茹?众人不解,原来,她一下子就趴到湖妖身边当起了它的狗腿子。
众人不解。
CB反倒是先嘲笑了一番大家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当然她特别针对就是天眼这只眼睛,然后她开始了娓娓道来:“今天就让我CB给年轻的你们上一课吧!我当初可是确确实实从编剧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闻。”她清了清嗓子,想象着自己站上讲台上的样子,又说,“它——湖妖,就是宝藏的关键,只有靠着这湖妖这灵敏湖鼻子,就能找到传说中的宝藏。还有宝藏图,其实根本不在这棵大榕树身上,就连刚刚天眼吐出来的七彩血都是你们的幻觉。你们是要是相信那张随便什么的图就是宝藏图的话,那也太天真了吧,啊哈哈!我CB……”
她还没说完,众人起身把湖妖从她身边抗了过去。就留给她几片枯黄的树叶和呼呼吹着的风。
“你……你们太恶心了!”CB一向骂人是词穷地很,她能骂出什么话来吗?这些臭骂的话即使听完也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湖妖,你可给我好好的闻,如果你的鼻子有一丝马虎,我就让你脑子开花。”彪哥非但不怕它,还威胁它说。
湖妖果然是个怂货,被彪哥轻而易举地给吓得成了一只听话的哈巴狗,它匍匐在地上,努力地用鼻子闻来闻去。
“小样,果真是个纸老虎啊,”张大口也觉得这也太好对付了吧,他甚至觉得CB那货才是年轻幼稚的,居然还玩起了“巴结”老一套来,“你看,彪哥这三言两语的,湖妖就被收服了。我说湖妖啊,你觉得现在不应该再叫什么‘爸爸’了,不如这样,今天我就帮改名吧,以后就叫,叫‘孙子’,这个名字如何?”这句句带刺带讽刺的话语,进入湖妖的心头,它暗暗下决定,这番屈辱一定要待来日加倍奉还。他一脸陪笑,心里却打起了另外的算盘。
“主人,这名字取得真是独具匠心啊。”毛球鸟的马屁把张大口拍得十分得意。
CB却一言不发,她自然是觉得自己有些冒冒然然了,她便自行惭愧地躲在一旁,心里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她但凡心里有点不爽或者是郁闷,就会起连锁反应,这下好了,她郁结在心,窝着不行,一定要借题发挥,不然就会当机。身体的机能果然是因人而异,CB的身体每次会因为一发怒就会产生一些榴莲味的排放,这排放量也不小呢!浓郁不说,更像是颗真榴莲。吸引来了络绎不绝的榴莲控,他们还真以为这里在榴莲大打折呢!当榴莲不可怕,可怕就是榴莲控。他们有些并非是路过,而是专门过来打卡留念,晒朋友圈的。试想,被一群莫名其妙地吃货路人围得水泄不通,并伴随着大把大把滴落下来的口水,这口水滴到她的头发上,再滴到她的耳朵里,在她的耳朵变成一种耳语,仔细听似乎是在说着话。说什么倒还听不太清。
再加之大家都不理她。她思忖着自己好失败失败的人生,她默默流出来的眼泪也充斥榴莲的味道。你能猜想到这种味道吗?她不具名的悲伤,像一朵花一样盛放在眼前,她仿佛听见有声音对着她说:来吧,孩子,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这声音想必就是刚刚流入她耳中的口水变幻的,她分不清是真是假,一味的跟随者这个声音,赤着双脚,一步步挪动着。往前走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那种——跟着感觉走,她大胆放肆地闭起双眼来。她犹如遁入仙境一般,自己好像就是仙境里的仙女一样,白衣飘飘,如影随心,口中念念有词。这个声音又接着说:孩子来,撞我!
呲!一辆拖拉机发出刹车的巨响声。
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发自雄性喉结之内,CB闭着眼睛也能才想的出在这160斤的体魄之下,发黄的蛀牙、十几天没洗头的油腻味、脚上漂出来的臭脚味,一开口口臭又散发到空气中来,他臭骂她:“你有兔行道你为什么不走?”
“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兔不行!”
“你兔行,你吐一个我看看?”
“姐们,你但凡念过几年书,你都不带这么说话的,我吐你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旁边就是兔行道你不走,你非给我车前面晃悠晃悠,我按个喇叭你骂我一句,按个喇叭你骂我一句,你节奏感挺强啊,跟我喊麦呢?”
“你敢吐我吗?你吐我,我讹死你!”
“我也就岁数大了,你跟我年轻那会儿,你信不信我一脚油门,我给你镶我车头上,我让你当把莱斯劳斯小金人,你信不信?你就嘚瑟吧!你早晚能碰见雌性司机,你个熊样,你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你吖的……”
CB这次没死成功,只能靠泼妇骂街才能缓解一下情绪。
“CB,你别多想了,来吧,上车,跟着我们一起去寻宝,”张大口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公交车,他摇下车窗户对着CB说,“我们已经拿到真正的宝藏图了,你怎么说也是公司的一员,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要早些赶路,去一个没兔的地方合计合计,我们要赶快安顿下来,再商量一下今天晚饭吃啥……”
CB说:“好勒!”她拿出随着带着的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果然自己没化妆的时候像鬼,然后她“噗嗤一笑”,还觉得自己美如天仙呢,真是不自量力。她二话不说,上了车,打开随着包包开始一面又涂又抹,一面又描又画的,非要把自己的这张脸弄成面粉脸才甘休。
车顺着兔车道开了一路,开过了无数颗莴苣树以后,一个急转弯,进入了一条漆黑的隧道。在隧道里车里的火姓兔子草还是水姓草兔子都发出荧光来。你没看错,这些就是他们的血液组织,这些血液组织在黑暗里是会散发光芒的。不过有区别的是张大口这些火姓兔子草会发蓝光,彪哥、天眼和CB这类水姓草兔子则会发紫光。而毛球鸟这类生物它会发玫红色的光,除此之外大榕树居然也坐在车里。它比之前要瘦很多,大概是因为为了上车,它疼痛割掉了它那长长的树冠和深深的树根,现在它是一棵能够行走的树。它不发光,但是因为这害怕黑它举着看演唱会用的荧光棒。透过荧光棒的微光,CB还看到了湖妖。这货现在居然长出了一个狗鼻子来,它也不发光,但他的眼里在发火,所以也是亮腾腾的。
这一车亮亮的生命体在很长的隧道里发光发亮。而彪哥有个习惯,但凡进入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就要开始计时,他果然自从车进入隧道以来,他就按下的计时器,滴答滴答,在第5654个嘀嗒声响过以后(5654秒≈1.57个小时),他们终于是成功通过了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