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眼,你怎么又在偷懒?”雌锦鲤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朝着天眼嚷嚷着。可是她为什么要加个“又”字?
雌锦鲤一想不好,自己的这个“又”字果然是暴露了自己是薛谦虚的灵魂,一定一定不能让任何知道他是借着雌锦鲤来借尸还魂的。淡定些,淡定些,他告诫自己,用眼睛快速扫了一下大家的神情,还好,他们都是木鱼脑袋。
他终于放下心来。
“天眼,你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找你有点事。”雌锦鲤故意镇定地说。
“好的。”天眼一点的都不怕她,淡定自若的。
时隔三十分钟以后,天眼又去上了个厕所后,之后又喝了三杯奶茶以后才迈开他的步子,往雌锦鲤办公室里走。
而办公室里的雌锦鲤也就是薛谦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天眼一推门进来,他就把一本会议纪要本往他脸上甩了过来,并且恶狠狠地说:“你说,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无故缺席会议?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旷工行为?”
“薛老头,你搞搞清楚好吧,我是有打卡的!”天眼也冲着他嚷嚷。
“什么?你……”躲在雌锦鲤皮囊之下的薛谦虚晃了,“你再说一遍试试?”
“薛老板,薛老头,薛谦虚,”天眼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敢叫你三声,你敢不敢答应?”
“我……”此时,薛谦虚终于铆足勇气撕开了雌锦鲤的皮囊以真面目示人,“哇偶,脱掉这丑陋的外壳好舒服啊,呀,开了空调,真凉快……那个,天眼兄弟,来来来,我今儿泡的是明前的螺必春……”说着他将他心爱的一只玉泥烤制的茶杯递到他跟前并帮他把茶满上。
“请,请,请,你看这破鸭血粉丝汤很行星球带连个正经的饮料都没有,现在就连咖啡都成了牛血色的了,难喝!”
“是呀是呀,”天眼狡黠地笑了一下,不客气地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果真是鲜甜爽口馥郁芬芳,灵个!他又故意低下声音来,问,“领导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他的语音是降了下来,可是那种压迫感依然存在,像是在威胁着他似得。
“天眼兄弟也是明眼人么,大家都是明白人,今天我不过是与你一同品茗闲聊罢了。”薛谦虚知道这货抓住了自己的死穴不敢声张了。
“领导客气了,这茶果真不错,但是你一新官上任,怎么就能找到薛老头珍藏多年的极品茶叶呢?这一点我可是极其猜不透的……”说着他阴险地笑了起来。
薛谦虚心里咒骂他,死不要脸的,我都已经脱了皮囊了还跟我打哈哈。他脸上也值得陪着笑,这种笑是种尬笑。
“天眼兄弟果真是高明啊,这是我,嘘——”说到这里薛谦虚用手在嘴巴上竖起了一个“一”字,“这事最好是只有天眼兄弟一人知道便可。”
“你是想复辟?”天眼一针见血。
“复辟这话说大了,我不过是想回到我原先的位置,”薛谦虚对CB当道的那段时期是非常不满的,就好比当年武则天非要把一个好端端的“唐朝”命名为“周朝”一样,他想着自己就是那唐明皇,有朝一日,唐朝是注定要回到李姓人手中的。为此他为自己的博学多才而得意洋洋。他接着对天眼说,“天眼兄弟,我是想恢复我们的‘败家学研究所’并且将我们的‘花花肠子’部发扬光大……”他又蔑视地看了一眼天眼,心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那我有什么地方能效劳的?”
“天眼兄弟,此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让天眼兄弟帮我联络一下彪哥而已,”他补充了一句,“就简简单单随随意意地发个巨不信给他就好了。”
天眼心生疑惑,怎么又一个要找彪哥的,这是为什么啊?他想不通,又想不明白,手一直在宾果手机的解锁页面滑动着,其实他是想不来解锁密码了。
“这事恐怖有些困难,”天眼把他的宾果手机给他看,“我好像忘记了解锁密码。”
“啊?这还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呢!”薛谦虚说完,有人来敲门,他迅速穿上雌锦鲤的皮囊,将头往上扬起130°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啊,进来!”
来敲门的是暴龙妹。
“鱼,是我,你还记得吗?”暴龙妹分明是来套近乎的,她露出了像狐狸一般的笑脸,对着雌锦鲤的皮囊就是一番奉承,“你今天穿的这条裙子好好看啊,你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美丽、大方又善良……”
薛谦虚心想,完了,她和雌锦鲤有过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亲热呢?我这下该如何拆招呢?他使了个眼色对着天眼,天眼当瞎子一样故意看他笑话。
“暴龙一族近年繁殖茂盛啊,你看一转眼你都是第十三代传人了……”
暴龙妹听完雌锦鲤的这番话感到非常诧异,她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觉得眼前的雌锦鲤怎么这么陌生,难道是搭错了?可她依然不露声色地献媚说:“姐姐,你这一留学学问就是不一样呢!现在连开玩笑都这么优秀了。哈哈,哈哈!”暴龙妹说着就真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眼也觉得好好笑呢,便在一帮哈哈大笑了起来,背锅侠被一阵阵的笑声引来了:“你们在笑什么啊,说来听听,我也想听!”
“有你什么事了吗?”暴龙妹怼他,“回去好好干活,与领导沟通这种事情就应该留给我这种老员工才有资格,而你,还嫩了点!”
“噢。”背锅侠被她吓得回去了。
暴龙妹又怼天眼说:“你也别笑了,快回去干活,你没看见领导忙着呢,请你们过来是来干活的,不是来陪笑的,要陪笑也轮不到你!”然后她手动把天眼赶了出去,结果办公室就剩下暴龙妹与披着雌锦鲤皮囊的薛谦虚了。
薛谦虚披着雌锦鲤的皮囊本来就又闷又热,现在好了,还冒出来一个暴龙妹,他对雌性动物真的是没有办法,除了家里原本那几房姨太太们,她们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打麻将,要钱买衣服,买名牌包包……从来都去艺术领域那方面去深造一些,薛谦虚在家里不过就是就是赚钱机器而已,他的灵魂始终得不到一个栖息之地。
“龙妹!”雌锦鲤居然蹦出了这一句。
暴龙妹一听,有戏,这货还念着旧情,刚才不过是碍于领导的颜面:“鱼,你终于是回来了!”说着说着,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暴龙妹甚至还配合的剧本煞有介事地流了一地的眼泪,这眼泪居然有奇效,把薛谦虚的控制欲给压制了下去,雌锦鲤的灵魂又回到了她的皮囊里。她们姐妹两个是久别重逢,好不容易又聚在了一起,便互诉衷肠了起来。
“鱼姐姐近来可好?”
“好好好。”
“哇偶,原来姐姐连娃都有了,这娃长得真好看,你看着眯眯眼真的跟……跟姐夫像着呢!”
“说起你姐夫呀,我真是觉得自己好幸福呢!”
“此话怎讲?”
“你姐夫是我留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有好几个女同学都住不惯学校安排的宿舍就一起搬出来租了房子,就在那个房子里……”
“房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姐夫也租在里面呢!”
“你们是群租啊?还是男女混租?”
“这些都不重要啦!”雌锦鲤想说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情上,“你听说我说完!”
“好好好,你说,你说。”
“你姐夫竟然在我们好几个女同学之中唯独看上了我,然后他就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吃的,有鸡蛋饼,有手抓饼,有方便面……反正你也知道啦,我就是个吃货,怎么能抵挡得了他这样的猛烈攻势呢。”说着,雌锦鲤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来。
“鱼姐姐说的自己好幸福。我可真是羡慕。”
“你看我身边还带了一张你姐夫年轻时候的照片,你看多帅,”说着雌锦鲤把她藏在内衣里的一个皮夹子拿了出来,这皮夹子里还携带着一股她浓浓的奶香,想必是刚喂过奶吧,“你看,他的胸肌多壮,他年轻的时候还特别瘦,斯文极了,当然啦,现在的他也不错的啦,还是那么帅,那么可爱……”
“嗯,”暴龙妹只能附和着她,其实她打第一眼看见这雄性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啊哟!”
“鱼姐姐,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啊呀,最近晚上老是也要爬起来喂奶,特别的辛苦,所以我这老腰呀,不太灵光了。”
“腰不好可要注意的,可是大事情呢,”暴龙妹给她支招,“我们单位附近有个按摩院,等下午休的时候我带你去做做按摩如何?”暴龙妹心想,这下这个马屁拍的肯定是及时的。
“好呀,好呀,”雌锦鲤想了想又犹豫了,“那……有没有女技师的?”
“不晓得耶,应该有的吧,怎么了?”
“我老公说不许我找男技师的,怕我被人欺负!”
“你老公也真是……真是疼你啊!”
“对呀,他总是那么疼我的,所以我才这么幸福的呢!”雌锦鲤陷入自己的营造的甜蜜之中。
暴龙妹看着她,表面在笑,心里在想,这样的雄锦鲤在外面肯定有外遇,我敢用我的一百克的脑袋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