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是一张船票。彪哥花了积蓄的三分之一换了一张子量号的VIP船票,单人间,独门独院,除了贵没有任何缺点。当他终于站在甲板上的时候,他的心里流出了一句台词: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也不知道他这句台词是打算向谁说的。
确实,他也买不起多一张船票了。因为他实在没钱了。他又花积蓄的三分之一买了摄影器材的更新进度条,又花了积蓄的三分之一买了几套摄影师装逼的道具,最后还花了三分之一……不对,不对啊,更正一下信息,编剧我是个数学渣,数学那玩意儿太难学了啊。总之,一句话,他现在很穷很穷地站了他梦寐以求的豪华游轮上,游轮正缓缓地开向了纬度约4°N-53°N的东烈岛屿群方向,整个航行将持续一年。他将暂别鸭血粉丝星球带,进入一个悠长假期。
不对啊!编剧,你是不是又抽风?字幕君受不了,他产生了疑问。你明明说,鸭血粉丝星球带的外层被浓浓的鸭血覆盖,没有任何玩意儿可以靠近它,除非是死神!
对啊!你没看错。可就是这艘船是可以自由穿行在鸭血粉丝星球带与之外的地界,不然船票为什么会卖那么贵呢!
“编剧,就是说我其实坐的并不是什么子量号,而是诺亚方舟?”彪哥问。
“什么舟?”
“诺亚方舟。”
“诺什么?”
“诺亚方舟。”
“什么亚?”
“编剧大爷,您歇着吧!”
“好嘞。”
编剧就再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声响。
“搞什么啊,明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吧!”彪哥悻悻离去,回到了他的船舱,他关上门,脱了鞋,一头栽倒在床上,他并不想睡觉,因为昨晚为了赶船他连喝了三十杯咖啡,那个牛血色的玩意儿虽然提神,可是也太难喝了吧,要不是为了赶船他是绝对不会喝下去的。
此刻他的头脑嗡嗡嗡地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干扰,似乎在脑电波的深处有一些耳屎存在干扰,一种忐忑不安涌上了心头,这才上心头却下眉头,曾几何时,他竟然变得娘娘腔起来,他翘起一只兰花手,“咿咿吖吖”地唱起了昆曲……
唱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他的眼泪滴滴哒哒地流了出来,他心里的悲伤是看不见却摸得着的东西,他把大块大块的悲伤从胸膛里拔出来,像拔刺一样,一地的血,流的满床都是,这些血渐渐有些了反应,起先不过是将牛血色的咖啡还原成了咖啡色,然后这些悲伤的血充满了力量,把一碗鸭血粉丝汤里的鸭血变成了白色豆腐状,哇塞,不好,这些血还会凝练术,就是能把一些流动的液体变成软绵绵的棉花糖。
彪哥也吃惊了,他哪里来的这妖术,他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现在的船已经行驶进了太空R空间的隧道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包括他的自我本身?
彪哥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不在悲伤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金黄发亮的胸膛,胸膛里熊熊燃烧这火焰,火焰在灯光下跳着妖娆的舞蹈,只要你盯着看一分钟,你马上就会入魔,跟着火焰一切舞蹈,跳啊跳啊,最后你的腿就会彻底失去知觉。
“不要啊!”彪哥意识到了危险。他不该去太空R空间的隧道,这是一条魔道,进入魔道只有两种人能走出去,一种是失去心智的中魔人,还有一种是失去魔法的中邪人,但他却是一只水姓草兔子,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出这隧道,他是会变中魔人还是中邪人?
“呼呼呼!呼呼呼!”门外传来了大声喘气的声音,他一想肯定是大事不妙,还是赶紧找地方逃吧。可是小小的船舱他又能逃哪里去?他急急忙忙打开边上厕所的门,拉了门,侧身猫腰进去,接着把锁反锁反锁再反锁了起来。
“咣啷当!”他的客房门貌似被打开了。门外是一只河马,穿着蓝色的围裙,手里拿着培根三明治,它先礼貌地敲了敲厕所的门问:“彪先桑,请问你需要三名字吗?”
听听这口音,彪哥心想,定不是什么好鸟,千万不能开门。
河马又说:“彪先桑,需要三名字吗?”
彪哥依然没有回答它。
河马就没说什么了,出去了。
没多久,一群护士队急匆匆地跑过来,先是用锥子手机砸门,厕所门在锥子手机面前简直就是一块豆腐,瞬间这扇门化为了粉身碎骨的一堆建筑垃圾,接着他们冲进小小的厕所间一把把彪哥拎了出来,一边给他接氧气一边给他输血,搞的他像是昏过去一样,但是,彪哥其实什么病都没有,不过就是流了点而已,他们再晚一步来,都快要愈合的那种。
说来也太奇怪了吧!护士队是好心,救死扶伤么,可是输血这种事情不能乱输的,尤其是先要证明一下这货需不需要输血吧?太盲目的血是根本输不上的,嘿,你猜怎么着了?
彪哥由于血脉膨胀,加速了心血管的衰老,没一会儿他原本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化为了雪白雪白的一片,这白花花头发在阳光里还发出了刺眼的光芒,闪瞎了护士队里一部分的护士的眼睛。
接着彪哥的房间里出现了船体保卫队的身影。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佩刀带枪,关键是他们个个还非常的面目可憎,就是一眼望去你心里就会打哆嗦的那种。你以为彪哥见到这种名场面就不害怕吗?
害怕是必然的。不过彪哥善于装死。他一见哇塞那么多人统统围上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世界上没有“唯快不破,唯死不行”的事,说时迟那时快,他连忙憋住呼吸,紧闭双眼,一副死翘翘的样子。
保卫队见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也是矛盾的。他们是判定他有危害呢?还是有危害呢?最关键是如何处理他,这船上又没有火葬场,最近的也离船要1000000光年的距离呢。然后保卫队队长是个有脑子的头目,他伸出他的右爪,往他的咯吱窝里那么轻轻一抓。果然彪哥的身体动了一下。
这下可把保卫队的家伙们都吓个半死了。其中一人说:“老大,他会动耶!”
“是耶。”保卫队老大也跟着回答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就是问题的根本呀。
“让我屡屡思路,他这么一动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
“断了啊?需要接上吗?我去喊护士队来。”
“啊!啊!”保卫队队长连连大叫起来。
原来是彪哥实在憋不住气了,他只得睁开眼睛对着他们大看特看。他的眼睛如铜铃一般大,还会发出远光灯刺眼的光芒,再加上那白花花的闪亮的头发,简直就是一枚行走的聚光灯啊。
然后彪哥开口说话了:“你们能不能有点想法啊?对于尸体你们都不会处理的吗?你们保卫队不是都经过特殊训练的吗?你们这样子是要保卫谁还是要包围谁啊?”他一连串的妙语连珠把保卫队那帮傻子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保卫队队长服气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直接拜师了。
“师父,您老人家说得都对,我们听您的。”保卫队队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彪哥门下的大弟子,其他的保卫队队员们也纷纷效仿,顿时彪哥成了保卫门门主,这下他在这艘游轮上就成了大帮派,谁都敢对他不尊重。也就是说他现在可是子量号上的VVVIP,吃饭不要钱,看电影不要钱,泡酒吧也不要钱……还有门徒们纷纷进贡,彪哥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趟游轮之旅,让他活成了国王的样子,他转念一想,那我还回去个毛啊,在这里喝好吃好,每天那么多人伺候我,我为什么还要回那个鸭血粉丝汤星球带呢?
“你不能不回去。”一个故弄玄虚地声音在他耳旁回荡。
彪哥心想,哼,我猜肯定就是那个无聊的编剧。我才不要理他呢,我就是不听,不听,不听,看他能怎么样!
果然由于彪哥的任性,以及他过度享乐主义的升级,编剧那个老家伙也拿他没办法了,编剧依然身穿他最喜爱的黑色斗篷,摇摇头,叹叹气,走开了。
故事到这里就形成了一个死局。
我们现在分析分析怎么个死法。
第一点,鸭血粉丝星球带现在整体是颠倒的世界,原本的火姓兔子草都变化成了水姓草兔子。原本火姓兔子草长得像兔子,吃的却是草。而现在他们长得像草,却吃着兔子。
第二点,张大口原本从对立面的敌人变成了他对立的种族——火姓兔子草。你想想好端端吃兔子的家伙现在每天是吃草的,他能甘心吗?
第三点,CB这个抽风的家伙,死哪里去了?她虽是当了一阶段女王八,可你以为她有武则天的能耐还是慈禧的手段?她啥都没有,除了傻还能有啥?
第四点,天眼看似不重要的人设,可偏偏什么地方都有他。办公室他能来去自如,跟张大口又很熟络,跟薛谦虚关系也不差,他跟彪哥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好了,就连毛球鸟都要叫他一声“哥哥”,你说他不重要,谁信啊!
第五点,再来说说薛谦虚,你以为他的日子就好过吗?每天穿着厚厚的雌锦鲤的皮囊是过得怨声载道。他一直说着:“宝宝心里苦。”苦是真苦,没脸见人不说,还要每天小心翼翼不被发现他穿的是假皮囊。
第六点,雌锦鲤也不开心。为什么?她的身体本来是壮,可再壮也装不了两个灵魂啊。她最不开心点是薛谦虚是个雄性呀,她老公是绝对不允许她与任何他老公以外的雄性接触的呀,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大罪!
事已至此,彪哥,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