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姚青青长得不差,何愁找不到一个好人家,可若是她嫁过了人,她就是倒贴都不见得有人要。
夜老爷在厅中来回踱步,半白的眉毛狠狠的拧起:“如果能有皇后娘娘的医术,那辰儿说不定就有指望了。”
“老爷,你这是做白日梦呢,皇后娘娘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给辰儿看病,何况,辰儿得的是肺痨,那哪里是能治就治的好的。”
夜夫人也不想灭自己的威风,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实在容不得她乐观。
这时,门外响起吵杂声,让本烦燥的夜老爷越发的气急败坏。
“这府里的下人越发的没规矩了。”他一边骂,一边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前厅。
“君小姐,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一到门口,就看到数名家丁正拦着一名女子不让她进来,细瞧之下,发现竟是君羽诺,夜老爷一肚子的怨气终于找着了发泄口。
“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夜老爷本来就对君羽诺有心疙瘩,如今儿子卧病在床,乍一见君羽诺,那心中的疙瘩就越大了。
“夜老爷,求你让我见见夜谨辰,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够了。”君羽诺拼了命的往里面挤,不知是不是突然的暴发力,几个家丁竟然拦着拦着,被她一点一点挪了进来。
“我家辰儿就是被你这个祸水给祸害的,自从迷上了你之后,连我这个爹的话都不听,如今更是莫名其妙得了肺痨,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更不会让你见辰儿。”
夜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噼里啪啦一顿骂。
夜夫人从厅里走出来,见自家老爷对一个姑娘家说这么难听的话,连忙拉住了他:“老爷,你气糊涂啦,这事关君家小姐什么事。”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进去。”夜老爷两眼一瞪,怒道。
姚青青扶着夜夫人,看着哭得似泪人儿般的君羽诺,眼中滑过讥讽,一个快死的病秧子,她就不信君羽诺真这么稀罕,定是看上了夜家的财产,想借这个机会来讨夜伯父的欢心。
那可不行。
她看上的夜家家产,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君羽诺这个小贱人。
“夜伯母,青青扶您进去吧,夜伯父心中定有较量,何况君小姐这个时候来,让人不得不小心堤防着是不是另有心思。”
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夜老爷的耳朵里,这看向君羽诺的目光愤怒中还夹着一点别的意思,仿佛此时的君羽诺,就是别有目的的。
君羽诺脑子一片混乱,她现在只想见夜谨辰,只想守在他的身边,更想好好照顾他,哪里还去管夜老爷是怎么看她的,以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自从遇上了夜谨辰,就只是个为爱努力博得夜家两老欢心的普通女子,什么千金大小姐,什么火爆脾气,早就抛在了脑后。
“夜老爷,求求你,让我见见夜谨辰,求求你。”
君羽诺一双眼睛哭的通红通红,那般委曲求全,只为见夜谨辰一面而已,眼中的痛惜与崩溃,让夜老爷怒火中烧的心有瞬间的柔软,只是很快,他背着身,抬手不耐烦的挥了一挥。
“来人,送君小姐出府。”
“不要,我不会走的,不见到夜谨辰,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君羽诺的倔脾气上来,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她愤力的跟家丁对抗着,衣衫也因为拉扯而变得不整,梳好的发髻也散乱了开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夜夫人在姚青青半推半拉之下往厅中走去,当看到君羽诺的模样,当下又折了回来,怒道:“都给我住手。”接着,她又看着夜老爷:“老爷,你这是做什么,辰儿病危躺在床上,你还嫌这个家不够烦心吗,君小姐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被这些家丁拉扯着像什么样子,要是从咱们夜府出去,被人落下了闲话,君小姐还要不要做人了,咱夜府还要不要脸面了……咳咳咳咳!”
话说太快,夜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连连,姚青青忙紧张的替她顺背。
“我……”夜老爷被夜老夫人睹的哑口无言,一张脸黑得似锅底:“谁让她送上门来的。”
夜老夫人瞪了夜老爷一眼,这才抹着泪向君羽诺走去,浑身都充斥着悲哀的气息:“君小姐,你还是请回吧,辰儿这病,是要传染人的。”
这下人们一听辰儿得的是肺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竟连个愿意伺候的人都没有,请来的大夫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仿佛多呆一刻,就要被染病似的。
“夜夫人,我不怕被传染,求你让我见见夜谨辰。”君羽诺吸吸鼻子,恳求道。
“你……”夜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耐的看了一眼君羽诺,打心里感动君羽诺对夜谨辰的感情,难得辰儿病重,她没有躲的远远的,还哭的求他们让她见见辰儿。
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对辰儿也好,更重要的是辰儿真心的喜欢人家,可偏偏自家老头脾气倔,怎么都不肯。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辰儿的病……
想着,夜夫人又嘤嘤哭泣了起来。
姚青青连忙安慰:“夜伯母,您别太伤心,上心身子,辰哥哥还需要你呢。”如今夜家上下都不愿意接近夜谨辰,这照顾他的活就由夜老夫人亲自接手了。
自已的儿子,心疼都来不急,哪里还会嫌弃。
夜老夫人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说起来辰儿到时辰吃药了,青青,你去厨房把药端去,我劝劝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