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冷静,如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死人了。
她不可以慌,否则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脑子里快速转动着,宸妃看着彩云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还带着一丝痛惜:“彩云,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当年是本宫的陪嫁丫头,本宫一直将你当自己人看,当时传来你失足落井的消息,本宫还惋惜了许久,彩云,本宫待你一直不薄,你为何要联合外人来诬陷本宫呢,你说,谁让你这么做的,皇上跟本宫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彩云细长的眼倏地一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惊诧:“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宸妃掩帕不停的抽泣,被帕子遮住的眼底闪烁着阴毒之色,十四年前她没死成,这一次,她定叫彩云有命来,无命回。
“呜呜呜呜……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伺候你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了解臣妾的为人吗?您不能只听曹平的一席话,就定臣妾的罪,那样臣妾死都不服,彩云诈死离宫本就犯了宫里的大罪,这次她拿了血书进宫,又有谁知道那血书的真假,臣妾真的不知道哪里对他们不好了,不过是平日里对他们严厉了一些,莫不是这样让他们怀恨在心,不惜做出陷害臣妾的事情,皇上,您一定要明查啊。”
宸妃声声悲哀莫名,那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肩膀不停的颤抖,那一翻狡辩的话气得曹平脸部急速抽搐。
刚要开口继续指证宸妃,皇甫墨邪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宸妃娘娘息怒,本王也是见曹公公与一名妇人鬼鬼祟祟的联系,便觉得事有猫腻,一问之下,便听到曹公公说了十四年前的事情,本王觉得滋事体大,就将人连夜带进了宫,皇上这才勃然大怒,没想到这些都是曹公公编造出来的,让娘娘受委屈了,本王为自己的鲁莽行事在这里给娘娘陪罪,希望娘娘大人有大量,将今天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
皇甫墨邪说着,淡淡的勾了勾唇,他拱手,对宸妃抱了抱拳。
宸妃有片刻的惊愕,她一直狐疑君无双为何会出现在宫里,原来是他捉着曹平进宫的,这曹平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出宫,就尽给她惹事,亏她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心腹,这么说,彩云跟他一直都有联系的?该死的,他们两个人倒是将她骗得团团转。
君无双刚刚那一翻话,无疑是替她解了围,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因为曹平的话事关重大,所以进宫找皇上,这样一来,也合情合理,而他竟然替自己解围,那是否表示着他愿意跟叶相合作?
如此一想,宸妃看向皇甫墨邪的眼中多了几分善意,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人都是爹极力要拉拢的对象,她不能得罪了。
“王爷严重了,只要皇上跟王爷明白曹平说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臣妾一个公道,臣妾感激不尽。”
宸妃一脸委屈的对皇甫临磕了个头,而后看着皇甫临。
皇甫临深邃的黑眸看了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一眼,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老六所想的,正是他考虑的。
现在不是动宸妃的时候,看来老六并没有想要在今天给宸妃治罪的意思,他要的,不过是给如妃一个说法,一个公道。
曹平跟彩云纷纷露出错愕的神情,他们是六皇子找来的,而现在六皇子却将本该是宸妃娘娘的罪名,变成了是他们信口胡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曹平气不过,想厉声质问,但却倏地对上了皇甫墨邪冷冽的目光,他心中顿时吓的胆寒,咬了咬唇,不敢再多言半句。
南宫祺仗二摸不着头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什么情况,他看不明白了,好迷芒喔。
“爱妃受苦了,这件事朕定会查清楚,给爱妃一个满意的交待。”皇甫临浅浅勾唇,充满威严之气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空,看得宸妃春心荡漾,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心里即松了一口气,却又带着一点忐忑不安。听皇上的意思他是相信自己的是无辜的,可是他要查个清楚,怎么查?会不会最后还是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呢?
但转念一想,如果皇上真的要查十四年前的真相,那么今天曹平跟彩云这么有利的证人跟证据都在,皇上却没有相信他们,看来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只要这一次皇上不深究,那么她定不会再给皇上重新来将她定罪的机会。
曹平,彩云,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一次,是你们自找的,可别怪她心狠手辣。
这两个人她是不能开口向皇上要的留在自己身边,然后再慢慢弄死他们,那样做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只要他们两人一出这宫门,她定叫叶家的暗卫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好好伺候娘娘休息,爱妃,朕晚些时候来看你。”
皇甫临起身将宸妃扶了起来,笑着说道,眼底深处却平静的波澜不惊。
“皇上这就要走了吗?”宸妃一听皇甫临过会还要过来,脸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她微微垂首,模样还像个少女般娇羞动人。
“恩,曹平跟彩云以下犯上,敢编造谎言欺瞒于朕,朕定当饶不了他们,来呀,将曹平跟彩云带走。”
皇甫临说罢,又安抚了宸妃几下,这才抬脚走了出去,宽厚的背影,散发着落漠的意味,慕容笑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地感到一丝悲凉,皇上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碍于叶家的面子,如果他不相信十四年前的事情跟宸妃有关,也不会兴师动众的来永寿宫质问她了,当相相血淋淋的摆在面前,皇上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噬骨悔恨,对如妃的,对皇甫墨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