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强堆着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一点。
慕容笑笑目瞪口呆了。
南宫祺瞠目结舌了。
两人均是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连安宁,心里均是浮上同样的疑惑。
连安怎么会帮他南宫祺说话?怪哉,怪哉!
皇甫离圣顿时有种丢面子的感觉,额间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刚想说什么时,叶珊冷嘲热讽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连小姐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不介意,我倒想听听连小姐的文采。”
“叶珊,你什么意思?”连安宁美眸一瞪,气急败坏的吼道。
两个家族势力旗鼓相当的两人凑在一块,战火可谓是一触即发是,殃及池鱼的可能性及大,有些胆小的尽量让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人堆里,免得被无辜牵连。
叶珊不甘视若的回瞪,嘴上不饶人的继续道:“如果叶小姐也作不出一首诗来,也可以请人帮忙,刚刚慕容三小姐大放厥词,说得可是冠冕堂皇,只可惜我们都无从证实,正好让我们开开眼见,三小姐有何过人之处。”话锋一转,叶珊又将导火索引回了慕容笑笑的身上。
兜兜转转了半天,最终目的还是在她啊。
连安宁听不得叶珊嘲讽慕容笑笑,美眸一瞪,底气十足的说道:“大放厥词?真是笑话,笑儿,给叶小姐看看你的过人之出,让大家评评你是有真材实料还是大放厥词。”
她的话游走在御花园上空,有人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想看看慕容笑笑有何过人之出,有人懒懒的撑着脑袋,一脸戏谑的神情。
慕容笑笑一张脸哭笑不得,表姐对她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怎么都不问问她有没有把握就直接将她推出去了呢,即使她先前说大话,正常人不是都应该怀疑一下的么。
然,慕容笑笑的表情落在皇甫离圣眼里却变了个味,径自的认为她没办法作出一首诗,身子一直,便出声道:“邀请各位赏菊本是想让大家玩得尽兴,作诗都是所心所发,叶小姐何必较真。”
他的声音轻而柔,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息,光是往那一站,就足以吸引众女子扑上来,周围的千金小姐,几乎没有谁不把目光放在那四个拥有普天之下最尊贵身份的少年身上,恨不得对方能看上自己,一跃枝头成凤凰。
皇甫影弘一听皇甫离圣这话,就不干了,心中本存着一口怨气,现在又岂能白白放过任何可以教训慕容笑笑的机会:“三哥这话错了,是慕容三小姐自己放出来的大话,如果只说不做,相信在坐的所有人都不会真心信服。”
他说的振振有词,让人无法回驳。
皇甫离圣幽黑的眸中带着一丝愠怒的神色,对上皇甫影弘略带挑衅的目光,刚要再说什么,慕容笑笑冷冽的嗓音倏地插了进来。
“既然十一皇子这么怀疑,那就请十一皇子听好了。”慕容笑笑清冷一笑,精致的小脸上带着自信的光芒,耀眼至极,她眸光流转,樱花色的唇畔缓缓轻启:“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由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一首吟罢,周围有片刻的寂静,只有空气中轻风拂过的声音。
连安宁崇拜的双手交握,冒着星星眼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笑笑,唇角轻弯,笑容甜美:“笑儿,你好棒!”
赞美的话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是出自内心的,慕容笑笑侧目,轻轻一笑,如空谷幽兰,绽放着她独有的风姿。
而连安宁的话也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虽然诧异,却也没有人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在更多人的心里,蠢笨如慕容笑笑,居然也能作诗,这简直是天大的打击,心有不甘啊。
皇甫离圣与慕容映雪的吃惊是最厉害的,因为他们对慕容笑笑最为了解,她学习也不过短短数月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作出这么好的诗?
皇甫影弘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不肯放过慕容笑笑:“只一首并不能说明三小姐的过人之处,我五皇兄是信手捏来的,你有这么久的时间想,作一首诗并不难,有本事的,你能连续作上两首吗?”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将皇甫祁扬捧高了一下,他笑得阴险,料定了自己突然来这么一下,慕容笑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看她怎么办,等一下,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来嘲笑她了。
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振奋人心。
慕容笑笑眉稍轻挑,姿态优雅虚和,她看着不断找茬的皇甫影弘,翩然一笑,宛若惊鸿:“十一皇子这么做,我是否能理解为故意为难我?”
“哼,若是你有真本事,又何来为难你一说,你这么说,是表示你做不到喽?”皇甫影弘冷声说道,眉宇间带着一丝雀跃的神采。
慕容笑笑云淡轻风的看了皇甫影弘一眼:“做不做得到,十一皇子马上就知道了。”
说罢,她移步走到一株菊花前,纤纤玉指挑起柔嫩的花瓣,波光潋滟的杏眸微敛,再抬眸时,光华绽放。
“瘦菊依阶砌,檐深承露难。莫言根蒂弱,翻足奈秋寒。”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
没有一丝犹豫,两首诗脱口而出,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的糊弄,每一首都是绝佳的诗句,她浅浅勾唇,锐利的眸光盯着皇甫影弘:“南宫少爷与我表姐都还没有想好,这两首,权当是我帮他们作的,十一皇子一个劲的叫别人作诗,却自己未吐半个字,莫非自知才疏学浅,所以羞于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再奉上一首送给十一皇子。”说话的同时,她犀利的眸光一一扫过皇甫离圣与叶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