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沉言并没有觉得慕容笑笑的话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相反的,在心中颇为认同她的观点,失去了父皇的庇佑,没有了皇子的身份,他们也不过是庶子,十一弟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庶女呢。
连安宁一只巴掌拍在桌子上,听了慕容笑笑猖狂的话,有瞬间的错愕,很快便笑眯了一双美眸,弯弯的仿佛夜空下的弯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
听得真爽,笑儿太厉害了,瞧十一皇子那表情臭的跟大粪似的,让人真是解气。
“慕容笑笑,你……你……”皇甫影弘一连说了几个你,愣是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胸膛上下起伏着,差一点气得吐血。
“十一皇子,身为皇子就该要为皇家树立榜样,别总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欺压别人,那样不仅给你们皇室丢脸,简直还是丢咱们洛朝的脸,若是百姓知道他们的皇子是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的话,那该有多失望。”
慕容笑笑轻蔑的昵了皇甫影弘一眼,唇枪反击,压根就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反正都得罪了,不怕再得罪的彻底一点。
何况,她有说错吗?
她不说话,一个个都当她是好欺负的,想看笑话吗?那她就让他们看个够。
皇甫影弘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身子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慕容笑笑已经不是暗诲的讥讽他,而是明目张胆的讽刺他,那话里话外,每个字都在骂他。
“你……大……大胆。”稚嫩的小脸憋的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大胆?不敢不敢,臣女只是对十一皇子指点一二,提醒一番,免得十一皇子日后铸成大错,悔悟已晚。”慕容笑笑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声音充满了戏谑。
“十一弟,够了,今天你三哥举办赏菊宴,是让大家开心的,坐下吧,别扫了大家的兴。”五皇子适时的开口,在见识到了慕容笑笑伶牙利齿之后,再继续僵持下去,十一弟可讨不了一点好处,反而被人奚落的脸面无存。
皇甫影弘不甘的看了一眼皇甫祁扬,在接触到他凌厉的目光之后,只得愤愤的坐回位置上,阴鸷的鹰眸直直的盯着慕容笑笑,狠厉十足。
慕容笑笑淡淡的扫了一眼打圆场的皇甫祁扬,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唇,他这是在帮自己?在皇甫影弘发彪要教训自己之前阻止了既将发生的一场恶战吗?
但是,她不需要!
不需要皇甫离圣的假仁假义,依旧也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好心。
皇甫离圣狭长的凤眼倏地紧缩,侧目望着看不清任何情绪的皇甫祁扬,心中狐疑,他居然比自己还快,替慕容笑笑化解了这场风波,居心何在?
皇甫祁扬感受到了皇甫离圣异样的目光,一扭头,笑得高深莫侧:“三弟,怎么这般看着我,你看这场都冷了,你作为主人,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不如就从南宫少爷开始好了。”皇甫离圣收回视线,冷酷的看着南宫祺,沉声说道。
南宫蓦地一怔,愣愣的抬头,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已经掩在人群很好了,怎么还会轮到他呢,刚刚只顾着听慕容笑笑舌战十一皇子,压根就没去想诗这么一回事。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他三年前来书院考核,不甚落败,于是三年后的继续考核,好不容易考上了,给自个的爹有了个交待,这三皇子偏偏弄个什么狗屁菊花宴。
他好好的坐在人堆里,也不碍着谁,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轮到他吟诗了呢?
苍天啊,大地啊,天要亡他啊!
“三皇子,我……我还没想好。”犹豫了半晌,他终是羞愧的说道。
南宫祺一张俊脸苦得跟个苦瓜似的,再瞧连安宁,小嘴咧得都快到耳根了,怎么看怎么有种兴灾乐祸的味道,明媚的眼中闪烁着狭促的光芒。
“内阁大学士南宫大人饱读诗书,才高八斗,连父皇都称赞他的文才,你作为他的儿子,我以为你至少也会有他一半的满腹才华。”
皇甫离圣轻飘飘的说道,然话中的轻蔑却让南宫祺的脸忽白忽红,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他不是没有骨气的,可以任人侮辱,但却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对方不是可以任他随意挑衅的人。
他没有慕容笑笑这么有胆量,也在心中暗暗佩服她的胆大,然,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爹考虑,他从不希望给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当初自己被连安宁暴打一顿,他也没有跟爹提半个字,即使他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不就是下个泻药嘛,又喝不死人,而连安宁那臭丫头下手却一点都不留情。
可此刻,皇甫离圣句句带针,字字带刺的讥讽却比被连安宁打更让他觉得耻辱。
周围倾刻间沉默了下去,聪明的人一听就听出了皇甫离圣对南宫祺的刻意刁难,慕容笑笑也不另外,自是明白皇甫离圣故意嘲讽南宫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甫离圣是她的敌人,而南宫祺是皇甫离圣的敌,现在一看,南宫祺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到少比皇甫离圣看得顺眼很多。
心中正暗暗想着,身旁的连安宁却霍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帮起了南宫祺:“三皇子真爱说笑,南宫少爷只不过没有想好,并没有说不会,虽然不及三皇子与五皇子这样信手捏来,却也没有到胸无点墨的地步,三皇子大可以请想好的人来作上一首,待南宫少爷想到后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