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我不从!”
“哦?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啊,那就别怪妈妈狠心。桂发!”老鸨一声高喝。
原本在老鸨身后的两个男子迅速闪到前面,手上各拿着一条鞭子。秦心月瞥了瞥地上,宁儿没有丝毫动静。真好命啊,小姐在这儿为保全清白而奋斗,她却还能睡得着。唉,好女不吃眼前亏,只有答应了!
“妈妈别动气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那个……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妈妈的话很有道理!”秦心月一直注视着那两个龟奴手里的鞭子,那么粗,被打一下还不疼死。
“姑娘答应了?”老鸨回头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明显多出五六道:“就是嘛!何必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好看呢?”
“是!”秦心月附和道:“妈妈说的是!可我想和妈妈谈一下!您看我如果只卖艺不卖身,可好?我若只卖艺,说不定比直接接客更能让妈妈赚钱呢!”
“卖艺?”老鸨疑惑地看看秦心月。
秦心月一见老鸨这副表情,以为已经成功的吊起了她的胃口,呵呵!如果她接着问下去,那么,她就亮出绝活,弹唱一曲,词绝对是现代她没听过的。等她唱完,那老鸨定会迫不及待地答应,到时她们的清白就能保住了!现代的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你以为我这儿是什么名都盛京吗?告诉你,在我这飘红院没什么只卖艺不卖身的,不卖身?那客人上我这儿喝酒来啦?不过,你要是有点才艺,妈妈我的钱就更好赚了!”
啊?没有不卖身的!不可能!“不!我不要!我不卖身!”秦心月激动地大叫,声音终于惊醒了宁儿,“小姐!你怎么了?”待看清形势后,宁儿也骇得大哭起来:“我们这是在哪?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吵死了!闭嘴!”老鸨恶狠狠地吼:“再问一次,从不从?”
“不从,死也不从!”秦心月的犟劲也上来了。
“打,你也不怕?”
“就怕你打不死!”
老鸨忽然变了嘴脸,冷笑道:“总有你怕的吧!”一面使了个眼色给桂发,那桂发随即银笑着逼过来。
“住手!”老鸨旁边看来比较面善的那位姑娘开口了:“妈妈!您看由我来调教调教她,如何?”
“你有把握吗?这丫头看起来不太好弄……”
“妈妈放心!我心中有数!”
“好!那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到前面去看看,在这儿耗了我不少时辰。”
“妈妈慢走!”那姑娘千娇百媚地行了个礼,老鸨一摇三摆地出去了。
“香雪姑娘,你看这……”桂发讨好地看着香雪,“怎么?迫不及待了?”香雪的眼轻轻掠过桂发,停在秦心月身上,“你们先出去,我不叫,别进来。”
“可……”桂发不舍地看着秦心月。
“恩?不听我的了吗?”
“这……好!我和望柱在门外候着,姑娘有事叫一声。”桂发知道香雪如今正当红,连妈妈也对她客气几分,只有瞟了一眼秦心月,领着望柱出去了。
秦心月揣度着眼前正打量着她的香雪,缓缓道:“姑娘不必再多费口舌了。你要说的无非是些威逼利诱的话,如果我要愿意,刚才就已应允。若你自以为替我解了围,我就会心生感激对你言听计从,那么,我劝姑娘还是省省力气吧!”那老鸨对这香雪似乎比较信任,能在老鸨身边混出样儿来的,一定不会是简单角色。
香雪绕着秦心月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笑了:“你认为我会劝你什么?让你投身娼门来和我抢饭碗?这潭缇镇不比长安城,官商来往,繁华茂盛。”她轻移到秦心月跟前,伸出纤长的食指勾住秦心月的下巴,凑近她的耳朵:“就算你脸上此刻灰垢蒙面,我也看得出,若洗去这一身尘土,好好装扮一番,你的风采不会在我之下。”如果她姿色平庸得和地上坐着的那个丫头一样,她香雪还用的着这么费心思吗?想到这儿,香雪似有妒忌之色,手指上的力道也加重了,长长的指甲嵌进秦心月娇嫩的皮肤,秦心月不由一颤,低问:“你想怎样?”香雪吃吃地笑,捏着秦心月下巴的手也慢慢松开:“放心,我只是想给姑娘提个醒,你在这飘红院要寻死恐怕也不容易,再者说,就算你死得了,跟着你的这个小丫头还活不活?”
听到这句,秦心月震住了,望了望地上瘫坐无助的宁儿,她才十四岁,难道真让她跟着自己去死?
“你既然这么说,是否已经有主意,想指条明路给我?”此时的秦心月平静中略带哀婉,倒唬得香雪后退了好几步,被人猜中心中所想,她讪讪道:“姑娘可真是个明白人!”秦心月也不看她,催道:“有话直说!”香雪万没料到碰上如此干脆的主,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你知道,上我们这儿多是寻乐子来的,所以,做我们这行,最要紧的就是相貌……”说着说着,她走到秦心月身边,利落地拔下秦心月头上的一根发簪,银质发簪的尖锐顶端在烛光下闪着寒光,香雪无声地把发簪递给秦心月,妩媚地眨了眨眼:“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多说了吧!”秦心月心里冷笑一声:当然不用多说,你做得如此明显,还用得着多说吗?果然是人不为己,天铢地灭!
“我明白!但也请你帮个忙,放过我的丫鬟!”
“这个自然!不会让她接客的。那……我就先出去了。”香雪满意的扭着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