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明天陪我去长安城玩一下,免得在家闷着!”莺莺的头向里伸了伸,“怎么?表哥这几天没回来么?”
明知故问!宁儿在一边撇了撇嘴,这将军府里现在谁不知道小姐被休了啊,讨厌!
“我已经是下堂妻了!”秦心月好笑地看着莺莺,“恩,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莺莺尴尬的咬了咬唇:“家父从歧州捎来一些顽意儿,我本想送几件来给表嫂,偏绿儿这死丫头又不在,只有让宁儿跟我一起去东苑取了来!”
“多谢你了!,我回越州东西多了不好带……”秦心月婉拒。
“表嫂是嫌弃东西不值钱么?”莺莺说着眼泪似乎又来了。
“不,不……”秦心月一脸的汗,最受不了谁眼泪汪汪的了,“宁儿!还不快跟了去?”都走吧,走了就清净了!
宁儿不情不愿地跟着莺莺走了。
秦心月揉揉发昏的头,准备上床去躺躺,一起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人也晃了几晃,眼前的东西逐渐模糊,还没等走到床边,就瘫倒在地了。
两个青衣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拿了个大米袋,一下将秦心月装了进去,悄无声息扛上就出了北苑大门。
“快!快点!”一青衣大汉嚷着跟在他后面的瘦子,“老大,这两个女的,是不是都要杀啊?”瘦子气喘吁吁地边跑边问,青衣大汉一记冷眼丢过去,瘦子低头喃道:“算我没问。”
“老大,反正我们收了那边的钱,不如把这两个丫头卖了,到时候又可以得一笔银子!哈哈,那不是更赚?”瘦子后面原来还有个矮子,“还是你小子聪明!可万一被‘那边’知道……”青衣大汉犹豫着,“这好办,把她们卖到潭缇镇的飘红院去,保证她们在世时看不到外面的太阳!你看这主意怎么样?”矮子奸笑着,“要你多嘴吗?老子早就想到了!”青衣大汉顿时翻脸:“还不******快赶路!”
长安,将军府。
“有消息没有?”李楷洛焦急地询问着刚进门的李光弼,只见那张同样焦急的脸沉重地摇了两下,紧接着一拳,重重的打在他面前的红木椅背上,椅背应声而裂,血顺着裂痕缓缓滴下。
到底是谁?竟会潜进他将军府把她带走,现场除了一小截燃尽的迷香就再找不到别的了,连她的侍婢都跟着不见,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也不知道,是政敌还是其他人?万一落入土匪手中,她们还有命吗?李光弼无头苍蝇似的在大厅里来回转,莺莺在一边哭,小玉也在抽噎,弄得他更加心绪不宁,怎么办?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她还没有一点线索……他居然在害怕,他原来还会害怕!他怕她生命有虞,担心她处境危险……乱了,心全乱了。
潭缇镇飘红院。
身上好冷!秦心月揉揉头勉强睁开眼,宁儿!再一看,怎么她们睡在地上?这不是将军府,决不是。她就着昏黄的烛光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间根本不能叫房,周围黑糊糊的墙壁向外透着森冷,地也潮湿地散发着难闻的霉味儿,里面没有一件家具,只有她们睡着的地方还铺着点稻草,这是哪儿?她们不是刚刚还在将军府吗?
仿佛是为了回答秦心月心里的疑问,恰在此时,门“砰”地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使得狭小的屋子更拥塞了。
秦心月推了推小玉,一面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来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臃肿打扮艳俗的……大娘,此时大娘类似于评估货物的眼直盯着秦心月,秦心月头一偏,正好看见她身后跟着的一个美貌姑娘和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
糟了!秦心月大略已经猜到自己的处境,这样的阵仗,不是到了花楼又能是哪儿呢?可,为什么她们会到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失踪看来不止一天,李光弼应该也知道了吧!那为首的大娘刚要开腔,秦心月就小心的问:“敢问这位妈妈,这儿是不是长安?”先弄清楚被卖到哪儿才好有打算。
那老鸨一听这话,心里暗自吃了一惊,这小丫头醒来看到自己身处异地,竟然没哭没闹,还管她叫妈妈,看来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里离长安远着呢!你既然叫我妈妈,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识相点,不要我多费唇舌那是最好……”
“当然,当然!”秦心月一种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不过妈妈,我长得又瘦又小也不标致,要跟您身后的这位姑娘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如这样,麻烦您给长安那边带个信,您花多少钱买的我们,保证到时成倍的还您!像我们这样的姿色,您就是留下,恐怕也赚不到那么多,您看?”
“嗬!姑娘倒真明白啊!”老鸨几乎要鼓掌喝彩了,想她飘红院还从没有过醒来后不哭闹,反和她谈条件的良家女子呢。
“那么,就这样定了!”秦心月眼睛放光。从没想到自己还有谈判的天分,这古代的老鸨也没有那么难缠嘛!
“姑娘的算盘倒打得好。”老鸨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你回去了,我飘红院还做不做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只要你安心在这待着,一样吃香喝辣,不会吃亏的!何况,你已经不是完壁之身了……”
“什么?你不同意?”秦心月一跃而起,“我说话绝对算数的!等我回去,你这飘什么的继续开,我绝不……”“少罗嗦,我没工夫听你瞎蒙。你只说,从不从吧!”老鸨明显不耐烦地甩着手上的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