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发丝随之飞舞。负手而立,金丝线勾勒的袍摆,随着风的吹动,荡漾着,翻卷着。温柔一笑,转头,“晓晓,你看这里,可是雅致非常?”
温柔的阳光,细碎地洒到了地上,柔和的风儿抚慰着躺在藤椅上的女子,黛眉微蹙,嘴唇犹如透明。脸色泛着桃红,闭上的双眼,投下一圈暗色的阴影。
风儿轻轻吹过,撩起女子鬓角的发丝,细碎的头发,似是恋恋不舍地搔动着柔嫩的脸颊。柔柔地呼唤着她,似乎想让她睁开那如水的星眸,想看到那璀璨的光芒,如琉璃般的美眸,注视这怡然美景。
修长的手指,捏起翠绿的细茎,稍微用力,一朵黄色的小花便在他的手中。一层层的细长的花瓣,浓密地铺散着,叠加着,金黄色的花蕊,淡黄色的花粉。放在鼻端,却闻不到任何清香。这是野花,不名贵,却坚强地盛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细细地插在如云的鬓发间,墨黑亮泽的秀发,映衬着生机勃勃的花朵,美轮美奂。置身于花海的丽人,更是人比花更娇。
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亮泽的黑发,“晓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眼里是如水的笑意,柔柔地荡漾着,想要把这花海都装在这墨黑的眸子里,连同那美丽的佳丽,牢牢地刻在心底。
俯下身,落在洁白的额头上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热气轻抚着她的耳际,低沉地喃喃着,“晓晓,不要让我在这里等你很久,这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一个淡黄色的珠子,放在掌心,扒开紧闭的嘴巴,用内力一推,珠子便落到了嘴里。
眼里全是笃定,“时间刚刚好呢,也是你回来的时候了。”这颗珠子,机缘巧合,是他和晓晓新婚当日,慧明大师送来的贺礼。
“遗失所爱,失而复得。”柔然一笑,世间璀璨的光芒尽收眼底,“晓晓,即使是赴了黄泉,你也休想逃离我的身边。”生同衾,死同穴。
“刘伯,那个女子是谁啊?”狗子隐在树丛中,探头探脑。
刘老伯正用衣袖拭着老泪,被狗子突然下了一跳,拍着胸脯地小声斥道:“你这个兔崽子,怎么么还不去干活?”大巴掌就要扇到狗子的脸上。
反应快速地抱头,墩到了树丛里,小声求饶:“刘伯,知道错了,这就去。”
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把沾到兔崽子的半点便宜,反而累得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老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指着狗子,“你这个兔崽子,赶紧去干活,别在老头子面前瞎晃悠,当心取出家法来治你。”
慢慢地抬起身,委屈地撅着嘴,“刘伯,你成天就拿家法吓唬我。”刚说完,头上挨了一记。一下子疼红了眼眶,吸吸鼻子,皮道:“好嘛,好嘛,我去干活,反正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这个臭小子。”被气得不行,又要伸出手来打他,可是一想,老眼里竟然落下泪来。他确实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叹口气,“你这个小子,要想在公子的面前露脸,将来没准会有点出息,跟老头子一辈子,你也出不了头,你机灵着点,以后能跟在公子的身边啊,也算老头子没有白养你一场。”
“刘伯,我”嗓子有些哽咽,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是,刘伯就像是他的一个亲人一样,把他拉扯地这么大,他要是跟了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刘伯。“我???”可是,我了半天,硬是没用从嘴里憋出一个字来。
“你什么你?”气得老眼一瞪,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连个软话都不会跟他说,还不如早点走了,省的在跟前的时候,气死他这条老命。
狠狠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疼得狗子呲牙咧嘴地抱着头,这才正了脸色,严肃地交代道:“你想在公子身边见识见识,老头子不会妨碍你的前程,不过,就凭你原来的性子,给你自己惹了事端是小,给公子添了麻烦是大,你要是在公子旁边,以后要跟尉迟大人学着点,你明白了吗?”
认真地点点头,“刘伯,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会多长几个心眼,好好地跟着公子的。”
“你这个臭小子。”又伸出手来,想要打他,一看这个小兔崽子早就抱头蹲到了地上,还拿眼睛偷偷地瞟他,气得一笑,“好了,你这个混小子,把你分内的事情先做好了,最要紧。”
“是,刘伯。”嘻嘻一笑,从地上窜起来,凑近刘伯的耳边压低声音,“刘伯,那是少奶奶吗?虽然也很漂亮,可是,怎么看也没有公子长得漂亮啊。”疑惑地看着刘伯,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哎呦。”这回被打真是实打实地,额头都红了一大片。“您怎么又打我?”
“这是你这个混小子该管的事情吗?还不去干你的活?要不然,老头子真的拿家法伺候了。”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跳凸着,瞪着眼睛骂道。
“蹭蹭“地两步,跑离了随时都要请家法的老头子,往回望了一眼,这个老头子,没想到耳朵不好使,这心力比他这个年轻人,都反应地快。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时装糊涂。
叹息地转头看着不远处在一片野花中的一对璧人。无奈地摇摇头,他那天看到公子抱着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自家的少奶奶,更想不到,少奶奶病的如此厉害。叹息一声,“公子是比少奶奶漂亮多了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苍老的眼睛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的笑纹深深。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身旁,“刘伯。”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想起跟老头子搭讪了,还是你实在是太闲了。”戏谑地开口,丝毫没有留情面,哪是在阎子瑾面前恭敬的模样。
“刘伯,尉迟是晚辈,自然不敢不来问声安。”谦虚一笑。
“你小子来,有什么事情,肯定是用得着老头子了,要不然,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没有良心,会想到老头子?”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哎,那老头子是不是真得在菩萨面前,天天烧高香呢!”
“刘伯,你说笑了。各为其主,但是,尉迟是来告诉刘伯一声,老爷想怎么样,是老爷的事情,到时候,要是刘伯接到了什么命令,还请刘伯,告诉尉迟一声,免得到时候,尉迟伤着刘伯,这不是尉迟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看看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不像话,还来教训老头子呢?”瞪起老眼,就想把这个黑衣的冰脸小子给大卸八块。
“尉迟就当您答应了。”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
瞪着眼前的一颗小树苗,破口大骂,“都是一群兔崽子。”“扑棱棱”地几只小鸟飞了出来,盘旋在空中,飞了好久,才敢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