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繁华,车水马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生活在天子脚下的富足安详的笑容,最起码,看起来,一片国泰民安的祥和之气。
“墨,你看这天子脚下,咱们也能沾点龙气回去,你说是不是?”站在茶楼上,往下看,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恩,不错,是比密州城富足,这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宝贝。”
上官醺墨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理会宫少成话。
自讨了个没趣,招呼小二再上壶热茶,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也没有看到冷剑回来。要是谍影来办,估计就不用这么费事。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办事,讲究,不敢让人恭维。
“墨,你过来坐会吧,你不累,都站得我看累了。”把一只脚放到了旁边的座位上。为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水,捻起一块点心,放到了嘴里,入口即化,香甜软糯。“这不愧是京城之地,看来这厨子,也不是密州城里能比的。恩,有个地方,却是说不一定的。”
终于引起了上官醺墨的一点兴趣,转过身,“什么地方?”
“就是,”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兀自笑开,越笑越觉得高兴,“能看到你对什么事情感兴趣,这件事真的不得了啊!”
没有理会宫少成的发疯,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却微微皱眉。声音有些冰冷的问道:“你没有觉得这茶水的味道非常特别吗?”
眨眨眼睛,不解地看向上官醺墨,“怎么了?这茶水还是不错,就是凉了。要不然叫小二给换壶热得?”
“换壶热得?不错,不错。”像是极为赞同宫少成的建议。
被他两个不错弄得一晕,这天真要降红雨了,出了名的冰人,居然会对他说的话感兴趣,现在还学着他来赞叹,这不是天降奇观,就是要发生大灾了。
仔细地把茶杯翻过来,看过去,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放心地拿过茶壶,仔细看了半天,“哎,还真是有点问题。”
诧异地看了宫少成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宫少成对上官醺墨一笑,大声喊道:“小二。”
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一会就看到小二满脸笑容地跑来。“哎,来喽,客官,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端得是满脸笑容,服务真诚。
一点不为这真诚的笑容所动,斜眼看了一眼小二,提起桌子上的茶壶,悠然开口道:“你看看,你们这是糊弄人吧,茶叶都泡了好几天了,你看这残渣,都是什么时候的了?你们敢糊弄本少爷,就向你们讨个说法。”挑挑眉毛,严肃地看着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小二。
用汗巾子,哆嗦地擦擦脑门上的汗,陪着笑,“客官啊,这只是一次失误,小的这就给您换壶新的来。”对宫少成讨好一笑,就要把茶壶拿过来。
手往上一提,冷哼一声,“你真是小瞧了本少爷了,现在才想起要给本少爷换茶,你当本少爷不会找茬?”猛地提高声音,“咣当”地一声,就把茶壶摔到了桌子上。
小二被吓了一大跳,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是间包房,要不然,楼上楼下的客人,不都看了去。点头哈腰地陪着笑,“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的这就给您去换一壶茶,而且,分文不收,您看如何?”
“你当本少爷是乡下来的土包子,随便几个子就打发走的,墨,你说是不是?”一挑眉,看向上官醺墨。
小二也跟随者宫少成的目光看向这个一身黑色金边锦衣的年轻男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是,让他真正害怕的,不是这个总是威逼恐吓的这位身穿一身粉白的公子哥儿,而是,这个有着刀削的俊脸的男人。
上官醺墨勾起一个冷酷的笑容,嘴角的笑意深深,冰冷的眼神看向战战兢兢的小二,“小二,叫你们掌柜下来,似乎,我们之间,还颇有些渊源,你说呢?”
哪敢蹦出半个不字,裤裆有些温热的潮湿,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哦,好好,客官,您稍待”脸色苍白,汗水也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僵硬一笑,“小的这就去请人。这就去请人。”手忙脚乱地就从包房里退了出来。
扶着楼梯的栏杆,这才勉强站稳。一步一步地挪了下来,走到柜台,“掌柜的,有人要见你。”
发福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算盘“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眼睛闪烁不定,一把把小二拽过来,凑近,压低声音,着急地问道:“可是包房里,那个一身黑色华服的公子?”
使劲点点头,“就是那个公子,他浑身煞气,吓得小的都尿了裤子了。”
缓慢地松开小二,呆愣了一瞬,这才吩咐道:“让账房过来,我上去一趟。”
紧张地压低声音,问道:“掌柜的,是不是什么寻仇的仇家找上门来了?”眼里都是害怕和惊恐。
“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多余的事情,少打听。快去让账房过来。”吩咐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蓝色的袍子,这才上楼去。
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当当当”敲到门上,听到里面,“进来。“,便推门而入。
“哟,掌柜的,你来了。”宫少成还以为滚进来一个球,定睛一看,原来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
直起身子来,中年男子一脸诚惶诚恐,“驸马爷,小的给您请安了。”说完,磕了两个头。
不解地看向上官醺墨,这掌柜的,演的是哪出戏啊?他都糊涂了。
上官醺墨淡淡地看了宫少成一眼,对地上的中年男人道,“黎管家,自上次一别,真是好久不见啊,不知,现在可好?”
心里更是惊疑不定,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哦”了一声,大叫道:“黎管家?我知道了,墨,我说你怎么不住驿站,非得选在这间客栈住下,你肯定在京城金屋藏娇了,对不对?”一副,你就不要骗我了的表情。
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意思是,再给老子胡说试试看。
被盯得头皮发麻,小声地嘟囔地不满道:“不是就不是呗,男人风流一点也没有关系,不过,小的在这里,一年也没有看见过你来了几次,也不怕红杏出墙。”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谢驸马爷惦念,小的和主子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