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没有,那个叫什么锦岚公主的,疯了。”街巷的一个村妇甲在兴奋地聊着最新得来的八卦。
“怎么会疯了呢?这才成亲多长时间啊?”另一个村妇乙不解地问道。
“嗨,你没有听说过,上官府原来是做什么的吗?那是死人买卖,当然就少不了要沾染些什么晦气的。那公主身子薄,现在疯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村妇甲神神秘秘,左右张望看看没人才敢,小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她是被诅咒的了?”村妇乙也小声地猜测道。
然后,光天化日之下,两个村妇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感觉这么渗人呢?
“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轩辕煜大吼道,“再查不出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地下的江湖郎中,还有所谓的密州第一圣手,都抖如糠筛,那个第一圣手,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当时怎么就被驴粪球子糊了心神了,叫别人造什么谣?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公主神智不清的?”一把拽起地上的郎中,双眼快要瞪凸出来,就要吃人一般。他才不相信什么诅咒。这肯定是人为。
“王爷,恕小人无能,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原因啊!”他个人比较倾向于怪力乱神。不过这话打死他也是不敢说的。
“你们这些饭桶,都给我滚。”一脚就把地上的人蹬开,这种人,杀了还干脆一点。
“慢着。”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一群人,听到这低沉的声音,身子一僵,就像是按了定格键,被钉在了原地。
鼓起莫大的勇气,转过身,直面声音的来源,椅子上那个自他们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上官家的家主,现在要说什么?难道他们注定在劫难逃吗?
双眼紧紧地盯着座上的一身黑衣的男人,他就像是勾魂的无常,惊起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恐慌。可是,看了半天,只在他的脸上,除了冰冷,再也找不出第二种表情。
这让他们更加害怕,不怕你笑里藏刀,不怕你大吼大叫,就怕你面无表情。这个时候,那个所谓的第一圣手开始蠢蠢欲动,治疗面瘫,可是他的拿手好像,保准几针下去,针到病除,他具备多年的临床经验…
“你们都知道出去应该怎么做吧?”上官醺墨淡淡地开口,声音像是碎冰一样刮过众人的心底,激起一圈圈的毛栗子。
这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江湖郎中开始盘算了,是不是这位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是,是,小的们都明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几个人点头如捣蒜,生怕这位大爷不爽,就把他们当白菜一样咔嚓了。
以后媳妇孩子都找不到坟头烧纸,万一找错了爹,就没后了。那不凄凉死。
“每人到账房拿二十两银子。”
“是,公子。”冷剑应声,对已经开始擦冷汗的众郎中道:“各位先生,这边请。”
“多谢上官公子,多谢上官公子。”众人点头哈腰地道谢。随着冷剑下去领他们的酬劳。
“哎,我说,你该不会把他们…”轩辕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还夸张地吐出了舌头,翻起了白眼。
上官醺墨懒得理他的搞怪,不知道轩辕煜算不算是他们皇室中的一个异类,总是这么地爱耍宝。真的是让人相当无语。
“王爷,还有人可以…”看到门前出现的人,上官醺墨顿住了话头。
“什么?”终于回归到不正常状态的轩辕煜,一本正经地询问。
“王爷,驸马。”来人行礼,便站到了厅里。
“哎?紫林你怎么过来了?公主呢?”诧异地问向来人。
“回王爷,公主刚刚睡下。”紫林答道。
怎么睡下的?刚刚还不是很亢奋呢吗?怎么这么一会就睡下了?
似乎知道轩辕煜的疑惑,紫林解释道:“奴婢和公主说,要是公主再不睡觉,她就永远见不到驸马了。”然后抬眼看向仍旧一脸淡漠的上官醺墨。
顺着紫林的目光望去,轩辕煜暗忖,难道世间就没有让他哪怕是皱皱眉头的人吗?他就没有在乎的人?哪怕只是一件东西也好!
“咳”一声咳嗽,把紫林拉回了现实,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
连忙跪下,“奴婢逾越了。请驸马责罚。”
“你起来吧!”上官醺墨淡淡道。
“谢驸马不罚之恩。”紫林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从地上起来。
“紫林,你所谓何事?”这个丫头对五妹还是很忠心的,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离开五妹,难道她知道什么?
“奴婢来,是…”紫林欲言又止,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上官醺墨的反应。
“接着说。”上官醺墨发现她正在观察他的脸色,便命令道。
“是,奴婢猜公主失去神智,可能与阎夫人有关。”紫林犹犹豫豫地道,低着头,不敢看上官醺墨的表情。
室内的空气好像一下子下降了十度,紫林的手心里也渗出了汗。黏黏湿湿地,让人好不难受。
“阎少夫人?”谁啊?轩辕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就是阎少夫人,原来的…原来的梅小姐。”顶着头顶上灼热的目光,紫林还是把话说完了。
上官醺墨紧皱眉头,似乎要把站立在厅堂中的侍女烧个洞,脸更是结了一层寒霜。
“你听谁说的?”温度陡然下降八度,更是寒冷刺骨。
“回驸马,奴婢…奴婢不是听谁说的,而是…”
“而是什么?”如一声炸雷,在平地响起。
轩辕煜也被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到上官醺墨炭黑的脸,这才明白,上官醺墨他不是什么都不关心,而是,他的关心只对他真正在乎的人而已,梅晓晓是他在乎的人吗?
“而是,奴婢亲耳听到的。”紫林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