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女帝赞许地看了看楚韵,很快便下令众臣退去。宋将军和南淑先去收拾东西,楚韵倒是没走,和女帝去了偏殿。
“苑儿,天澄让南家三小姐来驭凤,目的不明。母皇有意要给南家三小姐许一门亲事,一是为了暂时压住天澄的嚣张气焰,二来也是为了让此人能够稳住南家。只是,母皇不愿委屈你......”
“母皇的意思苑儿明白,左越舟确实是联姻的合适人选。”楚韵不想再和女帝在此事上多谈,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天澄三皇子当初送来作为人质,天澄太子一直想借驭凤的手将他除之而后快,此时此刻却又让天澄的国师这样身份的人来换他,苑儿总觉得奇怪,不知母皇可有应对之策。”
女帝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脸上闪出了一丝威严之色。她屏退左右,从一个精致的抽屉中拿出一封密信来,慢慢说道:“天澄怕是要变天了,苑儿看看这个。”
楚韵接过信,显然这是驭凤派去天澄的卧底所寄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子逆”。楚韵的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凉意。是了,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父母手足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看来,这天澄皇帝心中属意的继承人选,怕不再是太子了。”楚韵的脑子里面闪出了很多画面,一个宠爱儿子多年的父亲,最终等来的是儿子的狼子野心,这是莫大的悲哀。
所以无论是太子,还是天澄皇帝,现在都需要沐子夜回到天澄。不过一个是希望他死于非命,一个希望他能够和太子抗衡。
“苑儿,你猜南淑会是哪一边的人呢?”女帝忽地问道。
楚韵看了看窗外落叶飘零的梧桐树,已经逐渐颓然,她一笑道:“若是太子派来的人,那南家必然已经被太子掌握,而且用南淑来换沐子夜,证明太子要制衡南家,必然是捏住了南家的把柄,或者在下一步远棋。若是天澄皇帝派来的人,那证明天澄皇帝看来真的是黔驴技穷,形式已经迫在眉睫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其实这都是天澄的事情,驭凤唯一要做的抉择,就是到底猎犬和雄鹰,谁对于驭凤以后的威胁更小罢了。”
女帝满足地笑了笑,收起了密信:“苑儿清楚就更好了,那今夜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客人,至于猎犬和雄鹰,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从皇宫里出来时,南淑和宋将军已经在等候她了,南淑换了一身驭凤女子的装束,只是一时还是无法接受驭凤鲜艳活泼的颜色,还是规规矩矩穿了一身白。
驭凤女子大多是真性情的人,楚韵待久了并不觉得约束,反而比她在婆家的生活还要感觉到开放和自由。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往身前一站,便让人觉得万分不适。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进了府,早有人提前回来通知了众人,程家令带着一些一等丫头在外候着了。
“殿下,南小姐是天澄人,天澄天气炎热,怕是不太耐寒,老奴擅作主张,收拾了左厢房,那有暖炉,晚上也不觉得寒冷。”程家令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这让原本正头疼的楚韵瞬间放松,她感激地看了程家令一眼,便由着她安排了。
“臣女在天澄听闻墨先生在殿下府上。殿下不知,臣女曾与墨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
“南家小姐,好久不见。不知南府的南洛小姐最近的婚事举办地可还顺利?”南淑的声音被人截然打断,她有些讶异地看向楚韵身后,原来是何朵玲正走来。只是,这夹枪带棒的声音楚韵不甚了解。
“原来是何神医在,家姐......倒是时常也念叨您。”南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南家大小姐南洛是天澄能排上前五的药师,只是看来这人和何朵玲有些纠葛。眼见两人之间有了些花火。楚韵立马说道:“今日南小姐舟车劳顿,不妨先歇下,明日再谈可好?”
何朵玲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转身离去。
南淑自然也不会留下,略施了礼便跟着程家令走了。楚韵回了房刚卸了衣服,便去找何朵玲,没想到倒是扑了个空。守院的丫头说何朵玲没有回来。
楚韵看了一眼北角的院落没说什么。
第二日,楚韵早起练武,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正巧来访的南淑。“南小姐起的好早。”今日的南淑穿的比昨日那件保守了些许,倒是收敛了那么点嚣张气焰。
“殿下刚才是在练武?”驭凤女子练武是常事,楚韵也不藏着掖着,毫不在意的擦擦身上的汗渍,点了点头。
“驭凤女子都这般爽朗自由,真令人羡慕。”南淑苦笑着说道,眼里有些东西暗昧不明。楚韵轻轻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懂得,但又有几分不明。
“程家令想必已经布好了饭食,南小姐不用等本宫,自行方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