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位不速之客正淡然地坐在席间,她看了一眼楚韵,又飞快地瞅了一眼旁边的南淑。
楚韵倒是有些意外,“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又练武偷懒,怕被宋将军责罚,所以躲我这来了?”
宋颜气得刚要跳起来辩驳,碍于南淑在,只得又坐重重回去,咬咬牙道:“自然不是,这不是有贵客来了驭风,我自然要来拜访一番。”虽然宋颜嘴上说着“贵客贵客”,可却半点没有要问候南淑的意思。
南淑倒也不在意,入了客席后,安静地坐着,似是不在意身边发生的事。楚韵倒是不想让南淑为难,毕竟若是传出了天澄国师在驭风太女府上受到怠慢,可是由她来背这个锅。
“南小姐第一次来驭风,不知驭风的食物可合南小姐的口味?”楚韵将一盘千层糕放到南淑面前,“这糕是京里最大的酒楼的拿手好菜,曾经的几位天澄使者也甚是偏爱,南小姐也尝尝。”
宋颜看到自己平日里最爱的千层糕被楚韵放到了南叔的面前,有些急眼,楚韵一个微笑脸转过去,她立马很识相地拿起一旁的馒头,堵上了自己的嘴。
“嗯,味道确是不同。”南淑很是淑女地轻轻咬了一口,楚韵看着她刚刚咬过的地方,怕是院中地蚂蚁都比她能吃些。
一旁的宋颜早已经将自己的肚皮喂得圆滚滚的,看着南淑细嚼慢咽地样子,不禁皱皱眉头,终究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南小姐这牙口似是有些不良。”
南淑的脸色忽地暗了,但是没一会儿又换上与常日一般无二的微笑:“小宋将军是习武之人,自是胃口好,这倒让我想起了家中的洁儿了,她的体力也好,每日也和小宋将军这般无忧无虑。”
“洁儿?”宋颜微微一愣,“是南小姐的某个姐妹吗?”
南淑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旁的丫鬟递来帕子,南淑不缓不慢地说道:“不是。”又眼神不明地看了一眼宋颜说道,“是臣女儿时的时候养的一只小狗。”
宋颜“哦”了一声,便站起身说吃饱了,要去四周逛逛,然后就一蹦一跳地走了。楚韵扶了扶头,宋颜这个直肠子,连别人骂她是个狗都不知道。不过南淑也没想到宋颜竟没听出来就这么走了,自己没讨趣儿,也怏怏不乐。
“臣女来之前,听闻太女殿下前几日遇刺,身体不适,也不知殿下好些了吗?”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真的只是简单地问候,楚韵心里却已经响起了警铃。
“只是些小伤,自然是已经大好。”楚韵努力让自己镇定自若,放下手中的茶水说道,“本宫遇刺之事,与贵国有关。只是本宫相信天澄自会给驭风一个交代,不然南小姐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吗?”
见楚韵颜色转变,南淑自然是不能再探出什么来,更何况这事儿是天澄的人做的,南淑提这事自然是没有道理的,只得尴尬转了话题:“臣女知道驭风一向是女子当政,只是听闻朝中的左坊主却是位男子。听闻曾经,殿下还因为左坊主而冲冠一怒,也不知这左越舟究竟是何人,能让殿下为之心动。”
楚韵不知道南淑究竟知不知道女帝欲将左越舟作为联姻对象,只是这番话若是说给以前的盛青苑,只怕是要受刺激的。一时,楚韵也摸不透南淑的想法,只是以防露出破绽,冷冷回道:“本宫年少时确是有将他培养成未来夫君的想法,只是这几年自从王氏逆反之后,本宫早已不再存此等小儿女之心。更何况前几日母皇已经澄清了此事,本宫早已与左坊主无关,这话只当南小姐说笑罢了。”
两人正说着,宋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同时身后还跟着何朵玲。南淑见了何朵玲,嘴角常保持的微笑逐渐消逝,“臣女的行李还未收拾好,便先退下了。”
宋颜看着南淑的背影,胳膊碰了碰何朵玲,问道:“哎,你这是做了什么啊,她好像有些怕你。”
“哼,清者自清。她们家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何朵玲不屑道。
楚韵倒是无心关注这个八卦,对宋颜道:“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听母亲说,陛下要把左越舟作为联姻对象。我怕你心里不痛快才来看看的。”宋颜满脸焦急,毕竟当初青苑做过的事确实看得出她对左越舟的占有之强。
楚韵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看了看皇宫的方向说道:“无论我愿不愿意,作为太女,本宫都当以国家大局为重。若只是舍弃一个左越舟能换驭风和天澄的和平共处,自然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