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水一事是解决了,沈倾城还是急得满嘴泡。避暑一行,迫在眉睫,可她还未曾见过乔将军。若是等得两月后避暑回来再谋划,沈倾城怕事态有变。
“莞清,”沈倾城唤道,莞清忙进了里屋来,“才人有何吩咐?”
刚要开口,沈倾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莞清无济于事,只能减了她开口的次数,“才人可是要问宜阳之行,还有哪位娘娘随驾?”
沈倾城忙不迭地点头,莞清不假思索道:“新晋妃嫔中,只有颖婕妤、蕙婕妤以及才人。”沈倾城只觉得嘴里更疼了。莞清揣摩道:“才人可是不愿随驾?奴婢有个法子。”
沈倾城不愿争宠,虽说是宝慈殿上下都知道的事,可从来都是心照不宣。如此亮到台面上的,倒只有莞清一人。
莞清开口说了这话,屋子里就陷入了沉默。莞清心知是沈倾城并非全然信她,而有意试探,就退了几步,跪了下来:“才人是宝慈殿的主,莞清是宝慈殿的奴。为才人分忧,是奴婢份内之事。从来,一宫主仆,荣辱与共,生死同存。”
沈倾城不以为然道:“既是如此,莞清该另觅高枝才是,在我宝慈殿里,荣华富贵遥不可及,简单生存尚且不易,苟言残喘罢了。”
莞清不卑不伉,“奴婢虽然卑贱,倒也不做那多姓家奴。”
“好一个‘不做多姓家奴’!”沈倾城赞赏道,“你若不怕在我宝慈殿里受尽白眼,我又何愁?”起身将莞清扶起,她正色道:“如今我既不受宠,也无人脉,一生也就如此了。在我身边,你可真想好了?”
“是。”莞清坚定道,“奴婢生死不负。”
“好!”沈倾城道,“今后莞清与我,可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奴婢荣幸之至。”莞清颔首。
沈倾城道:“你方才说有法子让我无需随行,可是真的?”
“是。”菀清凑到沈倾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但见沈倾城莞尔一笑,赞赏道:“好计谋!如此一来,我便无需随驾宜阳了!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倾城握着菀清的手,感激道:“菀清,谢谢了。”
“才人客气了。”菀清福了福身,“事不宜迟,还请才人早些准备。”
“嗯,你就随我一同走一遭吧!”
这是第一次,沈倾城出了门只带上菀清,红袖和添香两眼汪汪、一副失宠的模样,让沈倾城好一顿哄,两人才出了门。
菀清的计策也很简单,不过是让安若水吹吹枕边风罢了。
沈倾城在暗中看到了风南瑾从晨曦殿离开,这才让人向安若水通报。
安若水对沈倾城感恩戴德,自是又亲自出门迎接。沈倾城还未开口,安若水已是跪下,连同她身后的宫女太监。
沈倾城吓得不轻,也跪了下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安若水哭道:“妹妹,若是没有你,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沈倾城掏出手绢,为她拭去了眼泪,笑道:“姐姐你呀,哭哭啼啼的,可还有一宫之主的样子?当心下人们看笑话了。”
安若水也破涕为笑,任着沈倾城将她扶起,两人一同进了晨曦殿。
着青墨送来了茶,安若水收拾了情绪,问道:“妹妹今日来,可是有要事?”
闻言,沈倾城便起身福了福身,道:“姐姐,妹妹不想随驾,您是知道的。所以,妹妹想请姐姐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