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喜不久就带着太医来了,太医看后说是没断了骨头,只是暂时不能下地走路了。沈倾城千恩万谢,又让红袖拿了银子打赏,小福子则跟他回太医院拿药去。
太医前脚刚走,王皇后的消息就来了,说是让她好好休养,晨昏定省免了,侍寝一事等她以后再说。琦香一听就皱了眉,道:“侍寝耽搁了下来,才人就……”后面的话硬生生让红袖瞪了回去。
对于延误侍寝,天知道沈倾城有多欣喜。
刚用完午膳,安若水就急急忙忙地来了。一看到沈倾城的脚踝,眼泪就已在打转,好半会一句话没说。
沈倾城严肃道:“姐姐,这脚似乎是我的,怎么你那么疼?”
安若水哭笑不得,道:“改天伤了嘴去,看你还这般贫!”见她笑了,沈倾城也笑了。安若水又看了一眼,眉头紧锁道:“很疼吗?”
沈倾城立刻垮下脸,“疼!疼死了!”
安若水刚擦干的泪水又下来了,她泣声道:“纵然你一百个不愿侍寝,也不该伤了自己!”
沈倾城笑了起来,安慰道:“我跟你闹着玩呢,太医敷过药了,没那么疼,真的!”
安若水黯然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对自己倒是狠得下手。”
沈倾城又将燕宁殿里发生的事告诉安若水,道:“姐姐,你以为是谁要害我?”
安若水默默半晌,道:“皇后向来谦和,尤为不喜后宫争斗。德妃…你也看到了,是个温婉的人。尚工局偏又在她的编制下,只怕是有人要一箭双雕。”
沈倾城一听觉得有理,便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以为是贤妃?”
安若水微微叹道:“她赏赐那样丰厚,分明是要拉拢你。此番怕是为了试探你的性子,好有个定夺,看你值不值得她的拉拢。”
沈倾城靠在枕头上,道:“三番五次地试探,她也该死心了吧?”
安若水道:“就看此次她是否送礼来,如果没有,姐姐就要恭喜你了。”
沈倾城抬眼看她:“倒是姐姐,‘身体不适’这四字,可用不了多少时日,要另作打算才是。”
安若水静了片刻,“太医院章羲付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我让他配了些药来。”
沈倾城了然,“可是有伤身体?”
安若水摇头,“他自然不敢用那虎狼之药,只是会让我面带病色而已。”
沈倾城将安若水的手拉了过来,道:“姐姐,宫里容不得你对别人有心思,也留不得别人对你有心思。我自是信你的,就怕有人不那么想,而又有人抓着不放,到时就真真应了四姨娘的话了!”
安若水神色不安了起来,声如细蚊道:“我与他讲明白的。”
沈倾城替她将鬓角的几缕头发拨到后边去,叹道:“这事越少人清楚你就越多一份安全,宫里的奴才少不得有几个不忠心的,姐姐看明遣了就是。”
安若水含泪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各宫妃嫔都接二连三地送礼来宝慈殿慰问伤情。沈倾城问了莞清:“玉华殿可送礼来了?”
莞清瞬时一愣,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