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是刺眼,等我缓过神来,身边的人已经推了我好久了,看着他的意思,我再不清醒过来,他就要对我采取“非常手段”了。身上的实验服过于厚重,我勉强晃动着身体,使自己保持平衡。我应该是一名实验人员,还算是头头的那种吧,其中之一。身旁的人说着奇怪的语言,“我”一边点着头,一边解释到。至于什么意思,我也没有听懂。
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实验室,里面的墙壁都是新的,白的亮眼,上面不知道为什么,要贴上一层玻璃,后来我才知道这玻璃的材质和硬度都是为了预防非自然因素的发生,我们这里大概有不下百十来个实验台,但是上面的生物我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从奇怪的地方弄过来的吧,我面前的实验台上这只生物我还是比较有印象的,它的皮肤都是白色透明状的,能看到里面复杂的血管和血管里流动的黑色点点,密集恐惧症的人大概接受不了这些吧,我想,它大概有十六只触手,和章鱼一样,不过没有吸盘,人类形状的身体,它的脑袋特别的大,包括它的眼睛,有一层透明的眼膜,不过它没有眼皮,睫毛之类的,没有头发,没有体毛,分不清手与脚,它盯着我们,我感觉到了里面有种奇怪的情绪,像是嘲讽,又是无知的感觉。不过瞅着目前的这个实验进度,他们是要把这些触手都切下来,他们在这只生物的身体里注射了一只麻醉剂,大号的那种针筒,换做人的话估计死的心都有了吧。
它没有反抗过,从始至终,以至于我们觉得这一针麻醉剂似乎没有意义了,切掉的肢体部分并没有血液流出,反倒是血液回流了,这算是一个发现吧,他们接下来要对它进行解剖了,我没有参加这项实验,我觉得自己的头有一些晕,我需要缓一缓。我和他们说了一些话,应该是客套吧,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听到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我摇摇头。
外面是一条走廊,很长很长,类似科幻电影一样,周围的墙壁上时不时会有蓝色的光线划过,墙壁的两边站着人,他们穿着黑色的盔甲,统一着装,还有黑色的头盔,手里捧着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枪,应该是护卫吧,不过我无动于衷,他们看到我,都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我越来越烦躁了,虽然我已经脱掉那一身厚重的实验服了,身上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里还真是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台办公桌,一台笔记本电脑,床对面是一个小卫生间,我打开卫生间灯的开关,把衣服脱掉,身上起了一些红色的点点,这些都不算什么,有的点点竟然连成了丝丝红线,在皮肤下蠕动着,我吓傻了,这不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我病了。但是我不能和他们说,我还不想作为一个实验品从而脱离人类的身份,再被解剖,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我摸着自己的脑袋,头疼。
套上衣服,我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上面都是我不认识的字母,好吧,不代表这具身体的我不认识,“我”很有节奏的敲打着,输入密码,打开对话框,我在和一个人沟通,我想,这里应该是把我的病情描述且发了过去,这是我唯一的期望,我想。接着我关闭了对话框,打开了文件夹,去看一些其他的东西,都是实验室里的照片,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只有最后一张给我印象最深,那是一个人,他的身上都是红色的丝线,他的手指,指甲很长,很锋利,牙齿,露出了嘴外,这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他的脚下是各种残碎的肢体。这算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吧,实验室,111号。这个我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如果人类都改变不了的事物,再去研究无异于玩火自焚吧。
我在屋子里休息了一天,期间也有人过来叫我,我都以身体过于乏累的理由打发走了,想来我也算是一个中层人物。休息了一天,虽然身体没有得到太大缓解,我还是穿上了这身实验服,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的破绽。今天的实验室里异常的冰冷,我身边的助手,同事都换成了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实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为了保证安全私密性,每天都会和不同的人搭班。今天的实验品是一个人类。嗯没错,是一个人类。至少我是这么定义的,是一个男性,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黑色头发,眼睛是白色的,皮肤也是白色的,白的吓人,他们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看到他的脖子下面蠕动着
一条条奇怪的纹络,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是虫子潜伏在皮肤表皮下面。他的胸部还在浮动,他在呼吸。旁边的助手递过来一根针管,我看着他,大眼瞪小眼,他表示这是我的意思,好吧,我把针管插进这个男人的脖子上,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我能想象他的痛楚,他张大嘴,舌头都要吐了出来,他低吼着,声音就和蛇一样,没有人类的语言还真是可悲,我感叹了一下。麻醉剂的效用还是很强大的,他不再折腾了。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剖开他的喉咙,然后一路切割下去,胸腔,下面,身上的一层表皮让我们剖开了,我感觉大家都明显楞了一下,该有的人体器官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白色的虫子,它们缠在一起,组成了生理器官,还有一些虫子在撕咬着四肢上的肌肉,大概是想要取而代之,脖子中间的血管已经不在了,是一条粗壮的白色虫子身体在蠕动,它,算不上人类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切开他的头颅,太硬了,以至于小型切割机都用上了,大脑还是在的,应该说,还算是在一半吧。
他已经死掉了。
这些虫子看的我们直反胃。
打了一个手势,自然会有人来处理,今天确实没有再做实验的欲望了。
大家都很赞同,晚上吃的是面,估计他们都扔掉了,包括我。不过我对其他的东西倒是很感兴趣。一位女实验员,她的脖子今天在我眼里异常的白皙,我能看到里面的血管,我摇摇脑袋,我病了。
我回到了实验室,脑子里,那副恶心的画面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回到卫生间,再次看了一眼,身体上的红色斑点已经消失了,但是我能感觉皮肤下面蠕动着什么,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回屋子里找到一把小手术刀,消过毒以后,在胳膊上轻轻划动,没有想象中的血液出现,皮肤上面冒出了一根根红色的丝线,修补着皮肤,我愣住了。也许,我们实验的一部分已经成功了,我觉得,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感觉自己梦游了。我太饿了。
我找到了我喜欢的食物,虽然她尽可能的反抗了。
我觉得自己的体力异常的充沛,
身体很痛,我的胳膊断掉了。
我看到了。
很多的人,他们拿着武器围住我,针对我。
但是我很饿,疼痛和饥饿比起来一文不值。
这里简直就是我的的天堂,没有人能够阻挡我,我吃掉了很多人,他们的盔甲太麻烦了,我还要拔掉他们的外壳。
我冲进了实验室。
里面有我最爱的食物。
我不记得自己吃掉了几只实验品。
但是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吃,饿。
终于,我倒下了。他们对我采取了极刑,麻醉剂换成了真枪实弹。
我没有死。
我被关在了深不见底的地方。
这里没有阳光。
黑暗里开出来的,罪恶的花。
我的四肢都被铁棍钉在这里。
身上的血丝根本无法对齐修补。
疼痛让我的大脑逐渐麻木。我没有梦游。
我也没有机会再逃离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