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小夏傻眼了,这张纸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幕夏苦笑一声说道:“算了,天意如此,小曳这忙看来我还是非帮不可啊。”
小夏急忙道:“先生你要帮人我不反对,只是请你稍微顾及一下你自己的身体,这个双生蛊耗人魄、损人体呢!”
幕夏又再一次苦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够耗我的魄,损我的体呢!”
小夏若有所思,忽然顿悟到:“先生,这难道……?”
幕夏点了点头,说道:“这双生蛊,可以将人腹中的胎儿一分为二,但是需要吸收母体的魄,人有三魂七魄,如果只是衰竭而死,三魂七魄俱还完整,那么魂魄可以重新投胎转世,这便是天道,可是这个蛊却要将人的七魄吸走,没了七魄,那么这个人只剩下魂,无法转世,最后只能落得个飞散的下场,无法再世为人。”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姐姐么,为什么还要帮她做这样的事?”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像你这样的阻止别人伤害自己,是人之常情,可是我,却要帮助她伤害自己!”
“那你就不要帮助她啊!”
幕夏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有很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想解释,这人世间的苦难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好,知道的越少心便越澄明,便越容易快乐!”小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想必都是对的,先生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幕夏找来一张完整的羊皮,照着那张皱巴巴的图纸,将双生蛊的形态全部临摹了下来,将手虚按在羊皮之上,一丝金光从手心溢出,将羊皮上的双生蛊全部笼罩了起来,片刻之后,一颗幼芽从羊皮上生长出来,只有一颗幼芽而已,不像疭血草那样直接长成一株成型的植物,幕夏拿来一个白色的瓷碗,倒了一点清水在瓷碗里,便将那个幼小的芽儿放了进去,那颗幼小的芽儿稳稳地浮在清水之上。
小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先生使用“仁心术”,越发地觉得神奇,便嚷嚷着让先生教会他这门神奇的法术,幕夏说道:“这是我们幕氏的天赋,别人学不去的,除非……”
小夏一听还有转机,便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幕夏想了想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基本没人能够做到。”
小夏撒娇道:“先生你就告诉我嘛,我心里也能有个盼头。”
幕夏说道:“除非你有一颗纯正的仁善之心,那么仁心术便会降临在你的身上,我的祖先的仁心术便是这么得来的,”幕夏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不允许你去追寻仁善知道,你只要快快乐乐地活着就好,你是我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可以为自己而活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你被仁善的枷锁禁锢住,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像我一样,不要像小曳一样,那么就不枉我救你一条性命了。”
小夏吃吃地笑着,只记得先生说她是生命里重要的人,以至于幕夏说的其余的话她都给忘记了大半。
幕夏看着傻笑的小夏,也奈何不得,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小夏能够过得幸福,能够走上她自己想走的那条路,不像他们这样有太多的逼不得已。但是他忘记了一点,小夏是他救回来的,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便是捆绑在一起的,小夏最后终于走上了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但是那条路绝对不是幕夏所希望的。
小夏现在除了帮幕夏打打下手以外,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帮那颗小小的双生蛊换上干净的水,那双生蛊的生长方式十分奇怪,每天只长一片叶子,而且每片叶子的颜色各不相同,按红橙黄绿青篮紫的顺序排列,相邻两片叶子相接,排成一个圆圈,长到第八日时,双生蛊上长出一根穗来,穗上长出一个红艳艳的小果子,第九日的时候红果子的顶部又长出一个橙色的果子来,就这样一个果子连着一个果子,到第十四日的时候,七种颜色的果子也都长齐了。
幕夏看到这株长完全了的双生蛊,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是这株美丽的植物可以完成小曳的梦想,也是这株植物会将小曳推往不能轮回的深渊。幕夏将那七色的叶子与果子都摘了下来,用块白色的丝绸包好,仔细地放进了药箱里,沉重地摇了摇头,可还是背上了药箱,往皇宫的方向去了。